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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素他們這些人被易霖坑了,易夫人得知,二話不說就譴人送來賠禮。
易夫人早年喪父,好在易霖是個有出息的。
「原先易霖的婚事定下,也算圓了她的一番心愿。沒曾想又鬧出這樁事來。」
盛挽煞是理解易夫人此刻的心境。
畢竟,一個顧淮之,一個盛祁南,就夠讓她頭疼的。
「我昨兒同你舅母當著他的面,擇適齡女子,恨不得忙上整整一宿。」
誰知道,一晚上過去,盛祁南愣是不見了人。
「他一心想剃度出家,也不知是哪根莖斷了。願想著淮哥兒與你的事定下,我也算是一身輕,誰曾想他還是個不省心的。」
阮蓁還記得盛祁南轉動著佛珠,雙手合十,隨時能同佛祖稱兄道弟的模樣。
她用帕子擦了擦嘴,又喝了手邊的茶。
「他是因何想皈依佛門?」
盛挽冷笑:「誰知道呢,我看是吃飽了撐的。找揍。」
「盛家那根粗的足有手臂大小的藤條,也抽了他不下十次。」
有一回,他頂撞盛母,惹怒盛父,把他後背抽出血來,淤青一片。
「可他難以管教,偏生不長記性。」
聽著好慘,卻又十分滑稽。
阮蓁沒忍住笑出了聲。
只能出身寬慰:「我瞧著盛公子雖心思活絡但也是講理孝順之輩,他如此,不過沒碰見想娶之人,緣分未至,乾娘也無需過於傷神勞心。」
少女嗓音輕軟,輕聲細語的說著,如陣陣清風撫平盛挽的焦躁。
盛挽是越看越歡喜,她笑了。
「但願如你所言。」
而後,不提這些糟心事。
盛挽回來實則是為了阮蓁。在聽了永安侯府那些事後,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她談起正事。
「永安侯府的事如今鬧的沸沸揚揚,甚至驚動了官家,好在你早一步離開了那是非之地。」
即便侯府個個都不是善輩,甚至范老夫人試圖利用阮蓁,博取利益最高點。可在外人眼裡,阮蓁是被侯府養了幾年,她合該感恩。
「永安侯府自范老侯爺去世,范承襲爵,便一再敗落。范坤倒比他那不作為的父親有手腕,入宮為官後,攢了不少人脈。」
步入蕭條的永安侯府也因此再次出現在世人視線里。
然,到底能力有限。
范坤即便使出渾身解數,娶了許家嫡女,又將嫡親的妹妹嫁入廣平侯府,也無法一度扭轉局勢。
范老夫人一直以他為傲,將所有希望寄託放在這個唯一的嫡孫身上。
如今鬧出這麼一樁事來,范老夫人如何甘心百年榮耀名聲成為旁人的笑談?
范坤如何,盛挽沒當回事,她只怕范老夫人……
阮蓁卻猜到了盛挽的心思,當下道。
「乾娘放心,那邊若趁此尋我,試圖借國公府之力平息風波,我不會應允。」
盛挽伸手,親昵將阮蓁散發別在耳後。
「傻孩子,我自然知道你對那侯府避之不及,我只是怕你會著了那老媼婆的道。」
第113章 她動不得胎氣
永安侯府此刻仿若被烏雲籠罩,闔府上下都透著沉悶到骨子裡的寒。
下人們戰戰兢兢,唯恐說錯了話,辦錯了事。
詠太醫走時,留下一句話。
——范公子身體受損,臣常讀醫術,瞧著脈象,應當是吃了極猛的藥所致。臣慚愧,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
這四個字仿若一把刀子割在所有人的心裡。
范老夫人昏迷醒來後從管家嘴裡得知此事,整張臉陰著。
「侯爺呢?」
管家擦著一頭的虛汗。
「侯爺如今還在姨娘的屋中。」
話音剛落,只聽『哐當』一聲響,范老夫人怒極,撿起邊上的翡翠茶盞,狠狠砸到地上。
上好的茶盞,當下碎成兩瓣,茶水四濺。
管家嚇得雙腿直顫,一把跪倒地上。
「好一個做爹的!」
范老夫人一手捂住心口,身邊伺候的申婆子連忙上前,給她順氣。
「整天就知道鑽女人屋裡!他沒了那些通房小妾是活不了了?平素也就算了,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這兒子廢了!」
說著,她渾濁的視線染上淚漬:「我可憐的坤哥兒啊!」
說著,她起身,站的急了,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
「夫人!」申婆子連忙將人扶住。
范老夫人閉了閉眼:「走,我倒要瞧瞧,是誰敢下這麼狠的手,老身定要將他千刀萬剮,以泄心頭之恨!」
范坤直到今日之前,還抱有一絲僥倖。
可論醫術,詠太醫數一數二。他甚至指出了病根緣由。
極猛的藥?
詠太醫能這般說,定然八九不離十了。
他不信也得信
可他一向惜命,在吃食方面十分注重!能讓他放鬆戒備的無非是府上小廚房。
真是荒唐!他怎就好端端不是男人了!
不是男人的消息整個臨安都傳遍了。適才那該死趙公公甚至擺出一副稱兄道弟的姿態!
范坤自詡有才有德,在外人眼裡溫文爾雅。眼看著接著岳家攀上太子黨前途一片光明。
可……
范坤陰鷙,滿目扭曲,渾身上下都布滿了森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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