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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裡裹著一絲輕嘲。
「慕寒生的恨難不成會比我少?」
好不容易待著機會,自然有周煥一番苦頭吃。
為著仇敵在邊塞多年,又何嘗不是舔舐傷口,蓄精養銳。
顧淮之猶記得,在靖王被流放的第十日,大雨瓢潑,慕寒生渾身被淋的濕透,他失魂落魄,臉上分不清是淚漬還是雨水,他跌跌撞撞的闖入國公爺。
還不曾及冠的少年,眼裡的恨意怎麼也藏不住。
他說:「顧淮之,你甘心嗎?」
甘心?如何甘心?
也是從那一夜起,外頭傳便了國公府公子,同將軍府公子大吵一架分道揚鑣的消息。
聽說是為了個悄姑娘。
也有說慕寒生早就受夠了顧淮之的目中無人。還時時刻刻搶他風頭,當怨念累積到一定的程度,總會爆發。
又後來,當著徽帝的面,兩人大打出手,顧淮之險些要了慕寒生的命。
再後來,國公府,將軍府生了隔閡,也徹底斷了往來……
顧淮之壓下眼底的陰霾。
他望了眼窗外,陽光大好。卻依舊照不進那斷不堪的記憶。任由其發爛,腐朽。
多年前臨安的陽光,他已經許久未見了。
藏書閣四樓視野最好,顧淮之神色難辨,視線往下落。
卻瞧見了不遠處繞著河畔走走停停的的女子。
那條紅色髮帶伴著微風,輕輕飄揚。
顧淮之眉頭挑了挑。極有耐性的看著她沿著河畔通往彎彎曲曲的小道,又順著彎曲曲折的小道回到了河畔。
阮蓁沉靜的面容難得帶上了迷茫。
小腿已然泛酸。
對著眼前擺著十條羊腸小道,陷入了深思。
十條小道也就算了,可誰能告訴她,小道走到一半,為什麼又出現十條小道。
這是誰設的迷道陣。
她怎麼莫名其妙的走進來……,又出不去了……
顧淮之靠在窗前,唇瓣彎了彎,看著阮蓁小心翼翼的選擇了一條,而後一番曲折,又繞回原點。
阮蓁抿了抿唇,可此處偏僻,卻不見人的身影。
她只能硬著頭皮,走第三次。
繼續,繞回原點。
顧淮之嘖了一聲。口吻嫌棄。
長肅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屬下去給姑娘帶路。」
顧淮之:「沒看夠。」
長肅當下不動了:「是!」
阮蓁是又餓又困又累。她提著精神,又走了三次,皆已失敗告終。
墊上一塊帕子,累的倚著那塊足有人高的石頭坐下休息。
她本就有午睡的習慣,這些日子為繡那件衣袍,已然勞心勞神。
揉著泛酸的小腿,困意漸漸襲來。
阮蓁想,就小憩片刻。
藏書閣內顧淮之皺了皺眉。
腰細的仿若一掐就斷,本就瘦弱,她也不怕寒氣入體?
長肅留意此,當下道:「主子可是還沒看夠?」
長肅一直以顧淮之為先:「屬下這就去叫醒姑娘。讓她接著走。」
公子想看!那姑娘就必須走!不能停!
顧淮之不可置信的斜睨他一眼。仿若聽到了荒唐的言辭。他鄙棄的挑剔著。
「長肅,難怪你沒有成家。」
長肅:???嗯?
顧慢悠悠的提步往樓梯口走。
他扔下一句話。
「姑娘家嬌滴滴,總歸還是要疼的。你沒什麼經驗,還得學著點。」
長肅連忙跟上:「屬下記住了!」
顧淮之一手玩著玉扳指,走到閉著眼阮蓁面前。
而後,在長肅求之若渴的視線下,顧淮之高貴的抬起靴子踢了踢阮蓁露出來的繡花鞋。
「醒醒!」
長肅:!!!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又覺得主子做什麼都是對的。
阮蓁是被疼醒的。
「你怎麼踢我?」
顧淮之難得說了句人話。
「地上冷。」
她難以理解:「那你也不該踢我。」
顧淮之一怔,隨即冷笑。
「怎麼,還想讓我抱你?」
------題外話------
不要攔他!小顧還能繼續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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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你就克制不住了?
顧淮之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阮蓁。女子發間佩戴著芙蓉簪。襯得她愈發素雅。卻遮不住嬌顏明艷。
腰間的羊脂玉是他所贈,芙蓉簪亦是他所買。
無一不處彰顯著,她是他的人。
顧淮之唇角勾了勾。
只要不過於胡鬧,他倒也願意滿足阮蓁這些小心思。
畢竟,此女同他,也的確無需見外。
他淡淡道,讓了一步:「傷口未愈,下回。」
說著,朝阮蓁伸出手,骨節分明,修長有力。欲拉她起來。男子黑眸沉沉,難得散發善意。
阮蓁卻避了過去,身子往後挪了挪。
她壓低嗓音:「無須勞煩世子。」
女子垂眸理了理衣裙,小腿泛酸,手撐著石塊凹凸處借而起身。
事已至此,阮蓁也不知改如何面對顧淮之。可偏偏,她得對著如此陰晴不定的男人後半生。
好在,這些日子相處下來,阮蓁知道若不觸男人的逆鱗,不去計較他那些公子哥的臭毛病,倒也無需掛念性命之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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