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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究只能是我的妻。」
只是,不過早晚的事。
就和夢裡的皎皎那般,在老太太喪期過後,回臨安城後,不過數月,就和他定了親。若沒有發生後面的意外,他的小姑娘應當是千寵萬寵的。一世無憂的。
他說的很平淡,但期間夾雜著認真和篤定,阮蓁沒忍住唇角朝上翹了翹,又很克制的努力壓平。
她仔細的取過帕子擦著匣盒上留下的淡淡印痕。
隨著她的動作,如玉耳垂上的耳墜跟著搖曳,砸到她的肌膚上,長而卷的睫毛微顫,她壓低著嗓音。
「夫君再說幾句好聽的罷。」
顧淮之沉默。
阮蓁慢吞吞道:「誇我也行。」
顧淮之繼續沉默。
阮蓁抬著頭顱,靜靜的看著他。
兩方僵持著,總要有人敗下陣來。也不知過了多久,凝滯的空氣被男子低沉的嗓音打破。
細細聽去,可見的惱羞成怒,他語氣帶著絲絲惡劣:「你這不是為難我麼?」
阮蓁:???
兩人到底沒去刑場,又逗留片刻,顧淮之帶著阮蓁在護城河畔走了走,他嫌人多嘈雜,便命長肅駕馬,一路往前駛,直到遊客少了,道路也變得窄了,隨即車輪從道路滾過草地,去河畔周邊才停下。
顧淮之下馬,隨即去扶阮蓁。
周邊樹木枝繁葉茂,遮蔽了天日,格外的清涼。也格外的荒僻。
他視線平靜的落在波光粼粼的河面:「此處鮮有人來。」
阮蓁性子好,也沒生悶氣,點了點頭:「護城河乃皇家所有,不經准許,是不許垂釣的,只怕失了國運。我記得幾年前有人偷偷將得來的魚賣了,銀子還沒到手,轉眼就去了牢房。」
顧淮之神色不變。
身邊的暗七卻是笑了。
阮蓁疑惑的看過去。
暗七:「世子妃不知,那人是主子親手送進去的。」
說著,她有些驕傲,又有些氣惱:「誰讓那承安候世子這般沒臉色,釣的比主子多也便罷了,竟然還敢來炫耀說可低價賣給主子。」
阮蓁:......
她為承安候世子默哀。
她嗔了顧淮之一眼:「都是垂釣,犯了律法,你就不怕那人惱羞成怒將你供出來?」
「他供了。」
「然後呢?」
「刑部的人不敢動我。」
畢恭畢敬的將他請了出來,還給了他上報有功的賞銀。
當時即便有承遠候求情,承遠候世子還是愣生生的挨了三十板子,最後吊著一口氣是被抬出去的。
承遠侯府的人氣的牙痒痒,次日早朝,承遠候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列舉顧淮之的重重惡行,還有刑部看碟子吃菜的黑心手段。
但,那又如何?
周懿還想著拉攏他。想要指望他去平衡朝中勢力。
因此,到最後這件事以承安候世子故意栽贓,承安候被斥而結束。
甚至都沒讓顧淮之出面對峙。
阮蓁眸色盈盈如秋水:「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顧淮之淡淡嗤了一聲:「怎麼可能?」
承安候世子受不了這種委屈,待身子好些,便去了花樓買醉,醉酒後,指名道姓一嘴髒話。很不得將他罵的狗血淋頭。
他涼薄的唇動了動,嗓音有些冷:「想來,三十大板還是太輕了。」
「夫君做了什麼?」
「沒什麼,不過是將人敲暈,送到了壽安郡主府上。」
阮蓁:???
那承遠候世子長得還算清秀,送上門的男人,壽安郡主自然沒放過的道理,讓人餵了解救藥,等他酒勁過去,便纏上。
男女之事,承遠候世子也沒抗拒,甚至還有些主動。
畢竟這郡主細皮嫩肉的比外頭的花娘美上三分。
可,壽安郡主見過的男人太多了。
相對比之下,承遠候世子是她見過最沒用的一個。偏偏那人還不自知。
短小也便罷了,還一個勁的問她舒不舒服。她還沒盡心,甚至興頭剛剛上來,對方就從他身上爬了下去。
萬事了。
壽安郡主能忍?
氣的直接命人將男人給扛出了府外。
阮蓁:???
她有些可恥的激動。又想起壽安郡主去顧淮之帳子一事。
若是正人君子,白面書生遭遇此事,早就避諱,忍著怒火,請壽安郡主自行離去,免得壞了雙方的名聲。可顧淮之沒有,他一聲令下,沒放小灰,放狼!
大庭廣眾之下,壽安郡主被狼追著跑,給予對方最大的難堪。
阮蓁一向沒野心,更知禮義廉恥,實在不能理解此等出格之事。她抿著唇看向顧淮之:「若自薦枕席的是我,夫君也會放狼對付我麼?」
她面容嬌好,可顧淮之從不是憐香惜玉之輩。這是阮蓁最清楚不過的。
但阮蓁以為男子至少會言不由衷的哄她一哄。
可她聽到顧淮之乾脆利落的答覆。
「會。」
阮蓁:???
加個不字很難嗎?
顧淮之斜睨著她,男子面容雋秀,矜貴無雙。
他稍稍抬了抬下頜,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阮蓁的手,端是倨傲,幽幽道:「那壽安郡主尚且留著條命,你身子骨一向弱,想來會成狼的口中食。」
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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