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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棋,是死棋。
這一條路,竟然是絕境。
第290章 帶你妹妹去附近山林
刑部尚書見他未動,也只是笑了笑。
「都說這山林有通體雪白的白狼,此乃祥瑞之兆,皇上如今正在捕獵,特地讓我等在此恭候慕將軍,詠太醫得照看皇上,也跟著去了。不過我這就讓人將他尋來,慕將軍,前頭有歇息之處,請吧。」
說著,他往後探了探。
「都說這次令郎也一同跟隨。想來將軍擔心女兒先行一步了?我這就命人去接,誰讓皇上許久未見,適才還提到了。都說虎父無犬子,想來令郎的騎射也是不錯的,「
慕又徳抱著小郡主的力道鬆了又緊,緊了又松。
徽帝屠殺了這麼條人命,竟然還有心思捕獵?
也是,如今天下正在他手,解除了所有的後患之憂,他這種無情無義的喪盡天良的畜生,怎麼不慶祝一番?
祥瑞?就憑他,也配?
可很顯然,這些人一時半會兒不會走。
可能會再此呆上一日,呆上兩日,甚至更久。
他再清楚不過若這般耽擱下去,不止小郡主身子受不住,就怕副將駕馬趕來撞上。
這些人,能在次攔他,無非是算準了他的行蹤,甚至,清楚他這次出門就帶了這麼幾個人。
沒帶暗衛,甚至沒帶慕家軍。
若讓他們瞧見皎皎......
眼看著刑部尚書就要下命令,他聽到自己說:「不必勞煩,我親自去。」
說著,他掉馬離開。絕塵而去。
留給刑部尚書一嘴的灰。
他的臉色倏然黑了下去。
身邊的將士皆是忿忿。
「瞧他這幅德行,是沒將大人您放在眼裡。都說給他女兒救治了,雖說尋詠太醫過來,也需要片刻功夫,可他倒好,人不讓我們去接,孩子也不敢留下,難不成我們還能殺了他的骨肉嗎?」
刑部尚書理了理官服,眼裡都是寒意,竟然比漫天的白雪還要刺骨三分。
「這慕又徳雖是粗人,但心細著呢,帶走也好,都說將軍夫人生下一女後,身子差的一腳踏入鬼門關,看來這孩子也是病秧子,他慕又徳擔心我照顧不了,你瞧他那緊張勁兒,想來孩子凶多吉少,我還擔心剛到手上就斷了氣。」
他嘴裡的嘲諷只多不少。
身邊小將是他的親信,聞言,卻是蹙眉:「大人,你說慕將軍懷裡抱得孩子可有蹊蹺?」
「有什麼蹊蹺,那孩子身上披的斗篷是先帝賜的。」
更別說派去鄔南的屬下可是親眼瞧見了,那孩子穿著這一身,被慕又徳抱著上了馬車。
他說完,隨手點了幾個人,陰陽怪氣道:「追上去,這明面上的樣子得做足。」
慕又徳回去的路上,整顆心都是鈍的,他好似沒有旁的選擇。
「將軍。」副將連忙停下馬車,詫異於他的折返。
慕又徳環視一周:「左四呢?」
副將:「屬下已留了暗號,他還不曾追上來。」
慕又徳頓了幾秒。
此處除了山還是山。方圓百里沒有人煙。
他原先想著,讓左四帶著皎皎先避著,等這場風波過後,再想法子回鄔南,可顯然這條路走不通了。
可他沒有多長的時間可以等左四追上來。更別說親手將皎皎交到他手上。
刑部尚書的人也不知何時能追上來。
他緊緊抿著唇翻車下馬,一步步朝車廂走去。
他記得,詠太醫和靖王私下關係甚篤。
許是馬車突然停下,車內的小姑娘沒忍住好奇,瞧瞧撩開車簾一角,將腦袋探了出去。
皎皎懵懵懂懂的對上慕又徳莫測難辨的臉。
她聽到慕又徳嗓音帶顫道:「皎皎,父親帶你玩躲貓貓可好?」
皎皎秀氣的眉毛皺起:「我不要,好冷。」
慕又徳不敢去看她。
他將小郡主送到任婆子手上。
而後看向女兒:「你下來。」
任婆子瞪大眸子,當下渾身都在發抖。
她好似明白了什麼,又好似什麼也不明白。
這天底下真有如此狠心的父親嗎?
她不敢揣度慕又徳的意思。
可駕馬的副將是追隨慕又徳多年的,他撲通一聲跪倒地上,失聲道:「將軍,不可。」
任婆子當下就哭了。
她跟著跪到地上:「將軍,夫人還等著姑娘回去,心心念念想了兩年,老太太不久前還千叮嚀萬囑咐。」
她騰出一隻手,死死攥住皎皎的手,不讓她出去,豆大的淚珠嘩嘩而下,說的話甚至跟著語無倫次。
「姑娘還小,她還這么小,這麼大的雪,她怎麼辦,她怎麼辦?」
「小的今兒就算是以上犯上,將命交代在這裡,也不會讓姑娘走。」
副將眼眶通紅,他顯然還記得,夫人成功產下一女後,將軍歡喜若狂,回到邊塞時,時常捏著撥浪鼓道。
「寒生出生那幾日,沒日沒夜就知道哭,實在讓本將看一眼就生嫌,可皎皎就不一樣了,她瞧見我的那一眼,竟然沖我笑。」
耳邊是任婆子悲悽的哭聲,副將死死咬著唇:「將軍,您就這麼一個女兒。姑娘是夫人拼了命才生下來的。」
慕又徳的情緒終於爆發,他整張臉顯得可怖:「我何嘗不知,我又何嘗不知!可狗皇帝就在那裡等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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