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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蓁倏然抬頭。
顧淮之面色一沉,眉眼一片冰涼。薄唇抿成一條線。頂著審視的目光,就這樣盯著阮蓁。
藤閣拍賣會上,慕玖曾提過,阮蓁有心上人。
他那會兒不曾在她身上花心思便潛意識認為那是范坤。
所以,真有這麼個人?
男人的聲音染上幾分隱怒。
「書生?」
當著他的面想別的男人?
嗤!
他指關節一勾。眼底的戾氣一閃而過。
「解釋吧。」
阮蓁見他如此,也知顧淮之誤會了。
可幾日相處下來,阮蓁也不知怎麼了,對顧淮之的懼意一日少過一日。
畢竟顧淮之再心狠手辣也絕對不會對自己人下手。
然,眼看著看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阮蓁只能埋下頭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很小聲很小聲道:「書里的人。」
顧淮之黑目上蒙著的冷意一凝。
也是,阮蓁的過往,他已然查過,最是清楚,除卻心懷不軌的范坤,她很少見外男。
顧淮之可從未聽過有阮蓁嘴裡的書生。
心裡那一份占有欲夾著不虞在此刻煙消雲散。
畢竟,有他在前,阮蓁除非是瞎了,才會看上旁人
書?
他深深凝睇著阮蓁。
他過目不忘,讀過不少書。不說旁的,府內藏書閣的書可都看過。
能讓小娘子念著的書生,怪他見識淺薄,竟不曾見過。
男人一頓,語氣里聽不出喜怒。
「書里講了什麼,由得你如此心心念念?」
講了……一個迂腐男人和寡婦的故事。
阮蓁抿唇。
這是繼扒衣服後另外一個不能言說的事。
總不能大大方方對顧淮之道——這是禁書。
畢竟看這些……難免不光彩。
阮蓁指尖泛白,捏著帕子。
只能硬著頭皮。
「是講書生憑著學識考取功名的書,不過是雜書,平日裡打發時間,是無法同世子爺平日看的那些書比的。」
小娘子說這話是語氣僵硬,眼神上下游離。是明顯的做賊心虛。
撒個慌還不忘用軟軟的嗓音恭維他一番。
顧淮之:嗤!
也罷,阮蓁不說,他也能知道。
不過,考取功名……
顧淮之視線一挑。忽而叫她。
「阮蓁。」
「嗯?」
「我,連中三元你可聽過?」
阮蓁自然知道的,顧淮之的學識和本事令人驚嘆。
顧淮之見她沒出聲,便繼續用不咸不淡的口吻道。
「前些年不懂事,隨便考的。」
所以,別如井底之蛙般覺得那些考取功名的人多有才華。
如今臨安的官員,剛愎自負也便罷了,有幾個真靠本事吃飯。
就連考官都能買通,泄題,如此風氣,這就是徽帝統治後的江山。
顧淮之不屑。
當然,他適才那句惹人眼紅的話也沒摻假。
鄉試會試殿試,與他而言,的確簡單。
考題上的一道史論,他的解答如今還在徽帝御書房掛著。如今的考生更是將此背的朗朗上口。
阮蓁其實很清楚,顧淮之只是不想給徽帝辦事,他在等時機,簇擁明君上位。
但,此刻,她只能便順著他的話問:「那你怎麼不入朝為官?」
顧淮之很忙,還要抽出時間遛小灰,哪有空搭理徽帝。
與其在宮裡同那些官員虛與委蛇,還不如背地把他們耍的團團轉,且看這些人狗咬狗。
男人漫不經心道:「沒意思。」
第124章 此女,頗為心切
這種話若放到旁人嘴裡,定然是狂妄吹噓,可落下顧淮之這兒。
阮蓁知道,他是認真的。
少女一哽,實在不知如何接話。
好在,此刻有人救了她。
『咚咚』兩聲,有人在敲門。
「老奴給公子姑娘請安。」
是孔婆子的聲音。
孔婆子望著眼前這道緊閉的房門,眼眸一轉,眉眼帶笑。
「不知姑娘可方便,夫人請您過去一躺。」
她絕口不提,盛挽是帶著阮蓁去揍人的。
盛挽有意想讓阮蓁在旁看著。
畢竟這脾氣再好也總得發泄!
她這兒子的臭脾氣是指望不了他能改了,阮蓁日後被氣著,還能學著她這個架勢親自出氣!
盛挽不止想教阮蓁這些,她還想告訴阮蓁,男人不能慣著!
尤其是顧淮之這個玩意兒。
若顧淮之知曉盛挽的目的,定然不會允的。
阮蓁聽到這句話,不免鬆了口氣,而後朝顧淮之福了福身子。
溫聲道:「即是如此,不叨擾世子了。」
女子踩著繡花鞋,腳步輕快。耳垂上掛著的耳墜跟著搖曳。
顧淮之漠然的瞅了一眼,忽略女子走動間層層堆疊的裙踞在空中劃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阮蓁走了出去,還不忘闔上房門。
屋內在一度回復了以往的寂靜。
顧淮之垂下視線,重新舉起書,卻一個字都看不下去。
他陷入沉思,覺得阮蓁是不想同他待一個屋裡。
男子眉心攏了攏。
而後伸手去觸隔著袍子屬於芙蓉花結的位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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