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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煦辰前往池家的次數也一次多過一次。
徽帝的身子又差了起來,早朝期間,就當著眾大臣的面吐了血,為避免人心惶惶,消息也封鎖了起來。即便是沒實權的君王,但也讓眾人的心思愈發活絡。
朝中群臣站隊也愈發的明顯。
就好似所有人都等著徽帝駕崩,江山易主。
偏偏,仿若有人吊著徽帝那條命似的,吐了幾次血,臉色鐵青,龍袍下的身軀瘦的仿若只剩下骨頭,難看的要命。
所有的都以為他沒多少日子了,然,過了幾日,胃口好了,精神好了,又能下榻了上朝聽政了。
不過,肉眼可見,短短几日的功夫,周懿蒼老了數十歲。
可這些,到底不影響國公府上下的寧靜。
墨院
阮蓁托著下顎,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小灰在顧淮之面前諂媚的搖著尾巴,嘴角留著啃炸小魚留下的屑渣。
她眼睜睜看著顧淮之慢條斯理的餵著小灰吃了半盤魚。
「我聽說有一回雲世子偷吃了一盤炸魚。」
顧淮之淡淡應:「那是四年前了。不過自那後,他再也不敢了。」
「為何?」
「我用繩子綁著他,餓了他一日。」
阮蓁:......
偷吃一口的念頭就此打消。
「你也不怕鎮國公怪罪。」
男人神色不改:「不會。」
鎮國公得知此事後,在他面前氣急敗壞的放下一句話。
——狗嘴裡奪食,他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顧家小子你且隨意教訓,無須顧忌我,一日也忒輕了些,我看餓了三日都成!讓他吃個教訓也好。
空氣里瀰漫著勾人的味道。
阮蓁有些餓了。她慢吞吞起身,提步就要走。
「去哪兒?」顧淮之抬眸問了一句。
阮蓁不理他。
「問你話呢?」男人當下黑了臉。
阮蓁小步小步往外挪。
「你不要問了。」
小娘子嗓音輕軟:「我現在不是很想和你說話。」
顧淮之:......
他氣笑了:「不是,我又哪裡惹到你了?」
誠然,他對阮蓁態度的轉變異常明顯。若換成先前,早就不屑的冷笑,不是人話的說上一句:「當誰稀罕,要滾就滾遠些,免得礙眼。」
阮蓁停下腳步,她沉默的搖了搖頭,她萬分委婉:「你知道吧,我挨不了餓。」
多坐一會兒,她怕克制不住。
顧淮之擰了擰眉心。而後神色轉為放鬆,只見他慢條斯理的用帕子擦了擦帶著油漬骨節分明的手。
他不以為然:「雲思勉那個蠢貨還能同你比?」
他難得大度:「過來。准你吃一根。」
長肅:!!!他被主子所為驚艷了!!!世子妃竟然能從小灰嘴裡奪下一根炸小魚!!!
看!主子還特地選了一根最大的!!!
果然,主子會疼媳婦!
長風瞭然的看著這一幕,心下卻不曾有片刻的波瀾。只是憐憫的去看小灰。
主子為世子妃破的例還少麼?眼下只是一根,往後沒準就是一盤。
暗七沒在意:炸小魚有什麼,世子妃實在不懂劈叉的快樂。
————
「你如今倒成了周楠池彰搶著要的對象了,二選其一,是打算到誰身邊虛與委蛇?」慕寒生未用午膳,撿著桌上的那一盤糕點填肚子。
自然是誰的誠心最足,選誰了。
趙宸聞言只是溫和的笑笑:「尋我相見,不會就是問這個?」
「哪能,這不是聽說柳家女婿容貌平平,十多年未見,特地來瞧一瞧。」
慕寒生說著,又盯著他的臉瞧:「你頂著這張臉,若不闡明身份,按照柳念初的脾氣,早就讓人云思勉出面揍你了。」
趙宸糾正:「喚她嫂嫂。」
慕寒生:......
他兀自笑了笑,而後情緒收斂的極好。從袖口處取出玉瓶:「近些日子小心為上,這是特製的金瘡藥,詠太醫托我交到你手上。」
雖會留疤,但最是能止血。往昔他在邊塞每每受傷,用的最多,效果也是最好。
刀劍無眼,如今走得每一步都是險棋,留一瓶在身上才最是穩妥。
趙宸收下:「有勞了。」
慕寒生將最後一塊糕點吃了:「別這樣,十多年不見,竟這般守禮,我瘮得慌。」
趙宸啞然失笑。
他再也不是那個鮮活的少年了,這麼多年的磨難,早就讓他披著一層偽善的皮,重歸故里,重見故人,性子卻像是生了根,改不回來了。
「對了,還有一樁事,要同你說。」慕寒生道。
「你說。」
慕寒生嘴裡噙著吊兒郎當的笑:「雲思勉來尋我了,央求我幫著他對付你。」
趙宸:......
「我錯看他了。」
慕寒生:?
趙宸薄唇動了動:「原以為他這些年毫無長進,卻不想到多了幾分狼狽又可笑的堅持。」
兩人又說了些話,慕寒生這才離去,翻車上馬後,臉上的笑意也散了。
他直直趕回府。剛下馬車,便朝慕又徳的院子走去。
不等下面的人通報,他直接推門而入。
慕又徳正擦拭著牆上掛著的匕首,他抬頭看了眼慕寒生,復又繼續手下的動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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