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頁
盛長齡:「淮之這孩子心思重,對自己也狠。他想要做的事,從小到大就沒做不了的。」
這麼一說,顯然危險期已過。易霖狠狠鬆了口氣。
「他就是個瘋子!我猶記得八歲那年,我不過背後說他幾句閒話,他倒好,直接一腳將我踢下水。」
過後來上一句,左右淹不死人。
盛長齡為侄子說話:「你不是會鳧水麼?」
「那是兩碼事!盛大人你是不知道,那會子恰巧有僕人尋過來,他這人陰的很,假惺惺的跳下來,說救我。」
給所有人一副好印象。
沒人相信,他是顧淮之踢下去的!
至此後,所有人都夸顧淮之一句,講義氣。順便貶低他,走路能掉進水裡,白瞎了眼。
說著,想到為了遮醜,禁衛軍這會兒挨家挨戶搜查,製造假象混淆視聽,易霖嘴裡溢出冷笑。
易霖陰陽怪氣道:「他也真夠拼的,皇上再惱,還能廢了太子?」
「若只是為了廢太子,你當我的命這麼賤?」
一句低微的嗓音從床榻那邊傳了過來。
屋內三人一怔,連忙疾步上前。
顧淮之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一雙黑眸藏著的是讀不懂的幽深。
夢裡女子的低吟,他告訴自己,只是夢罷了。
如今該娶妻的年紀,夢見這些也不稀奇。
盛長齡長長的舒了口氣。
趙公公上前,避開他的傷口,給他墊了軟枕,顧淮之面色蒼白,額間冒著細細的汗。
「我醒的消息暫時不要說出去。」
趙公公應:「是。」
盛長齡當下讓下屬去請信得過的太醫過來。
易霖蹙眉:「你這是何意?」
傷口的痛意如灼傷刺痛,顧淮之面色煞白。
一個周煥,哪裡值得他這般。
「我得了密信,東陽一帶,流寇四起,徽帝有意派我前去。」
盛長齡聽懂了。
當下冷笑。
「他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朝中難道無人不成,偏要指定你?」
國公爺被派去別處至今未歸,顧淮之若也走,國公府便再無人。若是發生些什麼……
徽帝忌憚池家,何嘗不忌憚國公府。
以往徽帝樂見其成顧淮之打壓池家,如今將軍府的人回來。他卻有了別的謀算。
顧淮之哂笑:「慕將軍常年駐守邊塞,聲望極高,皇上這次實則想收回慕將軍的兵權。」
不然,這一次也不會說,讓他在京多待一段時日。
國公府同昔日的靖王府關係頗深,徽帝哪裡放心,由著國公府同池家兩家獨大。
他非但想收回兵權,更想讓將軍府的人替代國公府,和池家僵持不下,斗得你死我活。
可徽帝千算萬想,也不會知曉。
將軍府投靠的自始自終都是靖王。
「慕寒生那邊可有信?」
易霖道:「怕惹猜忌,我未曾同他聯繫,一朝隱忍,也不差這一時半會。」
他們回來也好,也算得上是歪打正著。
屋內光線暗,便點了燭火。
照在顧淮之右側蒼白的臉上。
燭光搖曳下,他的神情忽明忽暗。
朝中勢力多半都是太子黨。
「來年開春,靖王妃忌日,他想在臨安的梵山寺點上一隻長明燈。」
他嘴裡的『他』,是靖王世子無疑。
「將軍府,盛家,易家還有我國公府已經不能在等了。」
話畢,屋內陷入冗長的安靜。
可沒有一人提出異議。
他們等那一天,等的太久了。
易霖尋了個軟凳坐下,半響,說了句與此事無半點瓜葛的話題。
「你娘也等不住了。」
「喂,顧淮之,你這人夠賊啊。偷偷摸摸背著我找了個媳婦。」
「人姑娘樣貌出色,但國公府沒有門第之見,配你也綽綽有餘。」
顧淮之擰了擰眉,說了這麼多,他已然疲乏不堪。
他嗓音低沉,暗含警告:「你在胡說什麼!」
「你還不認!」
易霖炸毛!
「人姑娘都登門了!」
「怎麼,你要有了孩子後,才承認嗎?」
第39章 給兒媳的見面禮
坐在回侯府的馬車上,阮蓁垂眸,看著皓腕上的一抹玉,久久不能回神。
這鐲子實在貴重,她如何能收?
可要還回去時,盛挽就冷了臉,直言:「給你的,你便收著,我盛挽要送的,就沒送不出去的道理。」
阮蓁實在琢磨不透,盛挽的意思。
若要氣許氏,盛挽沒道理對她這般親切,甚至欲留自己在家中用飯。
這……
——這倒像是給兒媳的見面禮。
她腦中閃過荒誕的想法,可又覺得過於自作多情。
阮蓁抿了抿唇,心口堵的難受,不願再想。
她不願想,卻不代表旁人不刁難。
馬車碾過地面,在候府門前停下,阮蓁借著踩腳凳下了馬車。
就見范老夫人身邊伺候的申婆子,皮笑肉不笑的迎了上來。
「姑娘總算是回來了,老夫人早已等候多時。」
說著,眼睛朝刻有定國公府木牌的馬車上瞥。
車夫朝阮蓁恭敬道:「那小的回去了。」<hr>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傳送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