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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戚夫人聽著舒坦。
婆子見她面色好看了不少,連忙又道:「再怎麼說,她也是我們戚家的人,趁著她盛頭在即,提拔提拔我們戚家還能有錯?只有戚家好了,她身後才有靠山。」
戚夫人背脊挺直:「不錯。」
「世子爺一句話,老爺的升遷便可望,只要易大公子去世子面前提上一提。」
為了老爺,為了戚家,她朝戚初歆低一個頭也值當。
——
金玉堂內,阮蓁,戚初歆二人謝絕了掌柜的跟隨伺候,一同瞧起了頭面。
阮蓁的心思卻不在首飾上,只因戚初歆說了一句。
—我聽易公子說,世子爺向秦老王爺,池大人,送了兩名皇上賞的女子。
阮蓁有些難過。
清竹院的兩人都送走了,她在顧淮之面前故意生氣的理由都變少了。
甚至,心底有什麼原則在崩塌。
子嗣一事,只要顧淮之不同旁的女子生,好似再給她一些時日,也能化為接受。
阮蓁垂下眼帘,張嘴正要說話,就有人笑眯眯的朝她們這處來。
「我還當看岔眼了呢,真是你這孩子。」戚夫人熱情的上前,仿若這些年欺辱戚初歆的不是她。
他身邊的婆子跟著福了福身子:「三姑娘的氣色瞧著遠比在府內好,想來梵山寺佛祖庇佑,山水養人,也不枉夫人的良苦用心。」
阮蓁:......
她已然許久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皮的人了。
這婆子顛倒是非的一番言辭,黑的也能說成白的。棄了戚初歆扔在梵山寺,不顧其死活,在她嘴裡反倒是為戚初歆好了。
她凝視著戚夫人的嘴臉,像是瞧見了最有趣的跳樑小丑。
戚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漬。
「可不是,這些日子,我是日日都惦記著你。若不是德道高僧說你身上存有陰魂餘孽,得在佛前淨心養神,我如何捨得把你送走。」
她說著話,視線落在戚初歆頭上那兩根金燦燦的大金簪子上。
戚初歆一臉嫌惡。
她身子往阮蓁那兒縮了縮。她何嘗不知戚夫人是想在她身上打秋風。
可到底這麼多年活在戚夫人的陰影之下,說不害怕是假的。
阮蓁拍了拍她的手,以做安撫。
她很清楚,戚家總會知道戚初歆的存在,只是沒想到,會怎麼般快。
戚夫人一身打扮,雖是體面,可衣裳,首飾的款式,還是幾年前臨安時興的款式。
阮蓁神色淡淡,面色沉靜:「夫人押她走時,不留情面的說戚家權當沒這不爭氣的女兒。怎麼,如今倒是換了一副嘴臉了?」
「那些糊弄人的場面話還是別說的好,免得你自個兒彆扭。」
戚夫人笑容一僵,她上下打量阮蓁。
沉聲道:「這是我們戚府的家務事,你一個外人還是莫插手的好。」
阮蓁仿若未聞,卻是將適才挑中的手鐲,往戚初歆腕上套。
她嗓音輕軟,說的話卻讓戚夫人如鯁在喉。
「適才夫人的一番話,能讓臨安唱戲的名角甘拜下風,你一個主母,毫無容人度量,本就令人所不齒,梵山寺出了這麼大的事,戚家不聞不問,如今卻能冠冕堂皇的說上這一番深情並茂的言辭,你不心虛麼?」
阮蓁的一番話惹得周邊的婦人都看了過來,上下皆盯著戚夫人看。
戚夫人被看得渾身不自在:「你!」
阮蓁微笑,笑意卻透著一份疏離:「以往沒對她上過心,如今也甭想吸她一口血。」
說著,她抬眸,面帶無辜,卻讓戚夫人一個哆嗦。
「易霖不是好惹的,我也不容許你在此放肆,畢竟,後果不是夫人能承擔的起的。「
她輕輕嘆了一句,幽幽道:「小心,禍殃及全家。」
二樓的男子出神的望著樓下這一幕,夢境和現實交疊,險些讓他無法分辨。
但不可否認的一點是,夢裡皎皎砸玉屏的囂張勁是將軍府給的,而如今阮蓁替戚初歆抱不平的底氣是他給的。
準備下去干架的易霖:......
他嘖嘖一聲:「阮妹妹平日裡說話細聲細氣,我原以為你娶到的是一朵易碎的嬌花,卻不曾想它身上還帶著刺。」
顧淮之眼裡閃著易霖讀不懂的神色,他低低道了一句。
「她本該如此耀眼。」
第276章 我這裡,從來沒有不打女人的規矩
了不得。
顧淮之如今都會說這種酸掉牙情話了。
他不該是說一句話懟死一個人麼!
易霖驚恐之餘,還帶著一抹難以置信。
顧淮之別是中邪了吧。
心頭剛升起這股想法,就聽身側的男人鄙棄帶著不耐煩的口吻:「還不下去收拾爛攤子?怎麼,要我請?」
易霖:......
呵,
果然顧淮之的溫柔是假象。就算有,也落不到他頭上。
樓下,阮蓁的一番言辭讓戚夫人徹底白了臉,偏偏那一番威脅可信度太高,她不敢過度還嘴。
不說別的,阮蓁身上穿的用的皆是上上等,戚夫人就算買不起,可她也識得。
更何況,來金玉堂的女眷個個非富即貴。
金玉堂的物件哪一件不是珍品,那哪一件都是價值千金。
她所有的首飾裡頭,也就一根細的不成樣子的銀簪是咬牙在金玉堂買的,足足她顯擺了一年,那還是五六年前的事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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