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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氏話里話外都是挑事的意味,真當所有人,像她一樣蠢?
不喜歡阮蓁,難不成還喜歡她這麼個丑玩意?
「你哪隻眼睛見我怪了?」她冷著臉,唇角的弧度微微下劃。
「這裡不是侯府,輪不到你在我跟前嚼舌根,玩心眼。」
許氏覺得一輩子的臉在今日都丟光了。
她漲紅著臉支支吾吾,頂著壓力後背嚇出一身冷汗。
正要硬著頭皮辯解幾句。
卻聽到一句逐客之令。
「你怎麼還不走?」
盛夫人看著這一幕,略顯頭疼,可沒有出聲阻攔半分。
她們這一家子,旁的不說,卻是出了名的護短。
許氏身子晃了晃,王媽媽連忙將人扶著。
她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我這就走。」
阮蓁知道盛挽這人性子直,因此得罪了不少臨安的官家夫人。偏偏國公府是簪纓世胄,鐘鼎之家,旁人只能把氣往肚子裡咽。
聽說上回,與她向來不合的胡夫人揚言要買一副最好的頭面給未來兒媳,這話被剛出首飾鋪子的她聽見了。
愣是折了回去,扔出一大筆銀票。
「你們店裡新到的首飾,我都要了。」
胡夫人氣的指尖發顫:「盛挽,你故意的吧。」
「沒錯,我就是看你不爽。」
想來如今莫說是許氏,就算是范老夫人在此,盛挽也定然沒個好臉。
不過,國公府……
她眼前浮現男子那一雙沉沉的黑眸。
阮蓁心下一顫。
她從頭到尾不欲和顧淮之有半點瓜葛。
她捏起裙擺,福了福身子,正要跟著大受打擊的許氏離開。就聽到這麼一句。
「阮姑娘,你留步。」
阮蓁不明所以,思緒凌亂,就被盛挽拉著入了府。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水盈盈的眸子。
再回頭去看許氏。
她急匆匆的爬上馬車,吩咐車夫啟程,恨不得快速離開,全然忘了一併帶出來的自己。
阮蓁抿了抿唇,饒是她性子比尋常女子沉穩,此刻也亂了心神。
尤其看著府邸在夢境出現過的假山長廊,她不由心跳加快。
她記得,就是在前頭的那座八角亭旁,范坤給她餵了藥後,拍著她的臉。
「表妹,你且在此處待上幾月,我便來接你。」
阮蓁臉色隱隱發白,腳步一頓,再沒挪動半步。
盛挽察覺出她的反常,見她臉上布上懼意,只當她膽小。
「我還能將你吃了?不過是見你可親,想同你說會話。」
阮蓁垂下眸子。
盛挽雷厲風行,沒有廢話。
「婚配了嗎?」
「不曾。」
「可有心儀的男子?」
阮蓁蹙了蹙眉,她停頓片刻:「沒有。」
盛挽笑了,褪下腕中的白銀纏絲雙扣鐲,給阮蓁戴上。
「好極了。」
第38章 你還不承認嗎
皇宮
金黃色的琉璃瓦在光線下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宮人步履匆匆,各司其職。
自昨夜一事後,太子被禁足,今日早朝,池家也被徽帝借題發揮狠狠一頓斥責。
宮裡瞬息萬變,就連皇后的坤寧宮都比以往冷清。
而,榻上的顧淮之,依舊未醒。
卻有什麼在吞噬著他的意識,一點一點極有耐心的把他拖入一片虛無的幻境。
顧淮之蹙了蹙眉,身上卻沒有絲毫痛意,更無半點傷口。
他起身,視線里除卻模糊的灰白,再去其他。
一道甜膩嬌柔的嗓音如在耳畔吹過,颳起點點波瀾。
「淮郎。」
顧淮之猛然朝身後看去,卻不見半絲人影。
偏生那嗓音附上低泣,似委屈,似難耐,在耳邊一遍又一遍的響起。
「淮郎。」
顧淮之深深吸了一口氣。
「淮郎。」
——
易霖剛入宮,就撞上了剛探望過顧淮之的徽帝。
他捏著金元寶,上前行禮。
徽帝著繡著龍紋的袍服,即便這些年吃丹藥垮了身子,周身依舊有上位者的威厲:「聽盛長齡說你去了國公府。」
易霖愁眉苦臉,不經意間給徽帝上眼藥:「國公夫人那邊定然心焦,她性子急,萬不能淮之沒醒,她便倒下了。」
「盛大人只能托我跑一趟,可這瞞得了一時,又瞞不了一世。」
徽帝的臉色果然冷了一分。
若稍有不慎,如今躺著的便是他了。
周煥,皇后,池家……
易霖見火候夠了,便不再多說,低垂著眼帘:「臣去瞧瞧淮之。」
徽帝心煩意亂,當下擺了擺手讓他走。
易霖入殿,二話不說去了內室。
屋內染著炭火,他褪去外袍:「太醫可來過?」
盛長齡見是他,也就沒有隱瞞。
「皇上這次難得大方,太醫院上好的藥都送了過來。淮哥兒昨兒夜裡不曾發熱,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這次傷的厲害,只盼著他能醒,傷口也莫得炎症。」
若是醒了,便回國公府休養。此處到底是皇宮,人多眼雜。
不過,太醫院有他們的人,顧淮之脫離危險的事徽帝並不知情。
只有顧淮之傷勢越嚴重,徽帝對周煥及太子一黨的人才會愈發厭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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