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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可悲。
他動了動唇。
「那年我父親聖前求情,卻硬生生挨了三十大板,落下腿疾的毛病。」
「流放途中,靖王妃生了場大病沒熬過去。」
屋內氣氛略顯凝重,盛祁南也靜了下來。
定國公府速來與靖王府交好。少時盛祁南也時常往靖王府跑。
他神色化為落寞。
「都十一年了啊。」
第22章 心肝都要被你哭碎了
阮蓁晚膳隨意吃了幾口,出了寮房將身上的銀票全部貼身藏好,跟著許氏又在佛像面前跪了半炷香。
她心裡有事,做什麼都心不在焉。但面上不顯。
可許氏心思淺,什麼都寫在臉上,頻頻去瞧屋外的天色。
像是隨口一問:「你今夜當真要去?」
阮蓁垂下眸子:「嫂嫂可否遣了守夜的隨從?」
許氏斜視她一眼。
「何時去?」
她得算好時間,可不能和阮蓁撞上,讓她知道自己偷偷摸摸去求子。
「亥時三刻。」
許氏決定了!
亥時一刻她就出發!!!阮蓁去時,她早就回來了。
阮蓁見她這般,心定了大半。
果然不出她所料,剛出大殿,許氏就冷著臉對著身後的隨從道。
「都退下,不用跟著,今夜也無需守夜,擾了佛祖的清淨,且看你們的腦袋保不保得住。」
說著,她看向身邊伺候的丫鬟婆子。
「都下去休息吧,我乏了,這邊無需你們伺候。」
阮蓁目不斜視,回了寮房,她至始至終從不期待許氏的命令有效。
等他們一走,十幾名隨從看著點著燈的兩間寮房。而後面面相覷。
夫人的話可以不聽,但公子的話必須聽。時刻盯著阮蓁。萬不能懈怠。
「頭兒,不過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如今又在梵山寺,還能有什麼意外,真沒必要看這麼緊。」
「沒錯,公子如此上心,若我們盯著緊,日後她成了姨娘,若惱了,吹一吹枕邊風,就有我們苦頭吃。」
有人搓了搓手:「這表姑娘長的跟仙女似的,難怪公子惦記。不過也用不著我們這麼多人看著。」
「侯府的姨娘可不是誰都當得上的,這表姑娘忒沒腦子。竟然還不樂意。」
昨夜給阮蓁送點心的隨從當下瞪過去。
「住嘴,公子讓盯著那便盯著!哪兒這麼多的廢話!」
「那夫人……」
「莫讓夫人察覺便是。」
梵山寺的僧人每過二刻鐘便會敲一次鐘鼓。
阮蓁心跳如雷的數著次數。
——哐。
——哐。
天色濃黑,阮蓁卻沒有半絲睡意。
——哐。
她側耳對著牆。
吱呀一聲,她聽見一聲極為微弱的開門聲。
是隔壁許氏那邊傳來的動靜!
阮蓁倏然站起身子。
她的動作相比於那些隨從而言還是遲鈍的。
阮蓁瞧見窗外一閃而過的暗影。
許氏剛走出來,院內的隨從連忙紛紛避開,不動聲色迅速去了遠處藏匿。
其中有人想起許氏的手段,嚇得擦汗。
「這夫人去哪兒?險些被她瞧見。」
「我說呢,她好端端的體恤我們這些下人。」
「你什麼意思?」
「蠢貨,沒聽說過許願樹下求子的事?」
「頭兒,那我們過會兒再回院子。」
他嘴裡的頭兒尋了塊光滑的石頭坐下。
「下山的路可就這一條,就在此處休息吧。」
阮蓁輕著腳步放緩呼吸偷偷跟在許氏身後。不曾被察覺。
通往後山的路,需沿著這條石路,一直走,走到盡頭,再往右拐,途經一座八角涼亭,後穿過一道拱形門。便是了。
夜已深。
顧淮之吹滅蠟燭,外衫剛脫了一半,便聽見外頭的動靜。
月色清涼。
顧淮之眉心一動,來不及深思,身體卻做了最快的反應,已然走到窗前。
他面色淡淡,戳開那層油紙。
————
阮蓁看著許氏的背影,眼裡閃過不忍。
可昨夜夢裡為了保全葛媽媽和檀雲的命,她看著自己委曲求全,咬著下唇,白著一張臉任由范坤玩弄。
但葛媽媽同檀雲卻情願死,也不想阮蓁受辱。
「老奴的命不值錢,不值當姑娘如此,你姑姑的下場姑娘忘了嗎?阮家女行得端做的正,絕不能委身給畜生做妾!」
『砰』的一生,她拉著檀雲,砸出滿地的血花。
葛媽媽同檀雲的慘死,自己哭的險些暈厥,范坤卻輕飄飄讓人收拾了屍體,不管不顧把她壓在身下。
「她們都死了?你還要跑啊?」
「別哭啊,心肝都要被你哭碎了。」
阮蓁軟下的心腸在一度硬了下來。
第23章 滾落山崖
眼見著這條石路要走到盡頭。
盈盈似秋水的眸子閃過堅定。她突然加速,大步上前。
「誰!」
許氏耳尖一動,聽見動靜,下意識回頭。
可後腦傳來刺骨的痛意,她的身體很快倒了下去。
阮蓁呼吸變得粗重,手裡舉著一根木棍。雙腿都在發軟。直接坐倒在地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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