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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又徳面色一僵。
氣勢弱了下來,就連挺直的腰身都彎曲了幾分。
「都說了,那件事過去這麼久,無須再提。」慕又徳粗著嗓子打斷慕寒生後頭要說的話。
「你非要鬧的家宅不寧才肯罷休?」
慕寒生只是搖了搖頭,而後他蒼涼的笑了笑:「我有罪,父親這些年可有愧?」
姜怡從奴僕嘴裡得知慕寒生回府就的消息,她連忙去了書房,剛要推開書房的門,就聽到慕寒生的這句質問。
不知為何,她心口有些悶,姜怡二話不說推開門:「十次里有八次都在吵,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仇人。」
她的出現,無疑讓屋內的兩人後背硬生生多了一層汗。
「寒哥兒不回來,你隔三差五的就罵,他如今回來了,你還是罵,合著你若是見我們母子不順眼,想法子回你的邊塞就是了。」
慕又徳:「我沒有。」
姜怡也不理她,只是上下打量著慕寒生。
「瘦了。」
慕寒生一頓,將所有情緒隱藏。
「兒子給娘請安。」
「免了。」
姜怡整理著措辭:「這麼些日子過去,娘也想開了,原先還想等你回來好生盤問,如今我看也沒這必要。」
慕寒生茫然。
她面帶嚴肅:「別給我裝傻充楞,這些年你出去的次數隻多不少,你養外室的事,無須再瞞。」
「偌大的將軍府難不成還容不下一個女子?她若品性得體,我做主許你做正房夫人也未嘗不可。」
難道將軍府還容不下一個女子,這句話仿若在慕寒生心尖生了根。
將軍府什麼都容得下,偏偏容不下一個皎皎。
他不敢去想,若母親得知真相會如何。
可這件事遲早會暴露。
帶著隱藏在黑暗裡的腐朽。
————
翌日一早,柳念初服侍柳老太太吃了藥後,回了自己屋子,問。
「這些日子,沒收到國公府的信?」
柳念初就差一日問三回,
春禾恭敬道:「不曾,姑娘莫急,許是不曾尋到,有了消息,世子妃便讓人傳信了。」
柳念初卻覺著不對勁。
顧淮之身邊的人怎會如此無用?
她眉心緊蹙,不想再等:「備馬車。」
春禾聞言,不敢耽擱,連忙去吩咐。
柳念初對著銅鏡,抹了胭脂後,這才施施然站起身子,剛出院子經過假山,就撞上打扮的相當氣派的祝淑。
祝淑也不曾想能見柳念初,她當下笑容得體的迎上前,仿若次次在柳念初面前吃虧的不是她那般。
「婆母病重,哪有不讓兒媳榻前服侍的道理,老爺忙於公務,我乃內宅婦人,如何能讓姑娘日日守著?你不日後也快成親了,斷不能讓姑娘繼續為此操勞。」
對於這門婚事,祝淑是相當滿意。
她本以為柳念初心比天高,卻不想最後選了一個最不起眼的男人。
「祖母的事,無須夫人擔心。」柳念初仿若不曾察覺祝淑眼底眉開眼笑暗含的奚落。
「那你好歹也讓我見上一見。」
「我從不會將人想的善良。」柳念初不咸不淡道。
祝淑一愣:「姑娘的意思是?」
「祖母不待見夫人,闔府皆知,而夫人秉性如何,我更知。如今祖母病重,我又如何能安心把人交給夫人照看。」
「你!」
「後宅的手段我見的多了,夫人娘家沒本事,依靠柳家而存,夫人的確不對祖母如何,因為你不敢,你如今一番說辭,也無非想在父親面前賣好。」
祝淑眼神閃躲,再也不敢提這事。只能訕訕道:「王家母子還未至,不若我讓人去接上一接?」
「這就更無須夫人操心了。」
柳念初留著這句話,徑直離開。
祝淑怨念的看著柳念初娉婷的背影,忍不住啐了一口:「在我面前扯什麼威風,還不是嫁給這麼個男人,要我看,還不如我侄子。」
柳念初上了馬車,邊上春禾給她沏茶,忍不住道了一句:「夫人如今是越來越荒唐了。」
「父親已有兩年沒入她的屋子,她膝下又無子,小心思自然就多了。終歸是個看不透的可憐人。」
說完這句,她閉了閉眼。顯然不欲在多說。
一路再無話。
然,估摸著半個時辰過去,馬車依舊未停。
柳念初頓覺不對,她撩開車簾一角,卻是陌生的場景,這絕對不是去國公府的路,
就在這時,馬車停下。
一隻虎口處帶著傷疤的手撩開布簾。
柳念初看向手的主人,一驚。
繼而看向駕馬車的人,心口處的慌亂隨即而來,柳家的車夫半路被換了!
春禾連忙將柳念初護在身後:「怎麼又是你!我們姑娘可是太傅府上的千金,勸你莫動不該有的心思。」
趙宸仿若未聞,見柳念初不出來,也不催促。
只是彎了彎唇畔:「知道姑娘尋我,故特地來自投羅網。」
------題外話------
阮蓁:別怕,他們兄弟倆都喜歡馬車攔人。
第321章 你就委屈委屈,嫁給我
男人眉眼溫和,顯然只是假象,他極有耐心的等著,大有同柳念初僵持到底的姿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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