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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夫人對念初回回見了也是止不住的誇讚,這事,也是她提議的。沒準這兩個孩子看對眼了,臨到頭你我還能做個親家。」
柳太傅總算不再沉默。
「親家?」
「得了吧,這兩人從小就不對付,你家那小子,自被念初一腳踹入池子後,回回見了我家念初都嚇得恨不得在地上磕頭。慫的不像話。就這兩人你敢摻和?」
鎮國公:......
也是。
恩,那年周旭在一旁夸柳念初踢到到位。還是顧淮之把人提上來的。
他長長嘆了口氣。
可惜了,都回不去了。
————
墨院
外頭的閒言碎語,阮蓁自然有所耳聞,她靠在貴妃椅上捧著一本遊記,好半響也不曾翻上一頁。
光線透過窗格,灑在碧玉通透的耳墜上,使之泛著細細碎光,女子的嬌靨愈發溫婉柔美。
她微微俯身,去取茶几上擺著的黃底粉彩花鳥紋茶盞。
如今天愈發的熱,又在自個兒屋裡,她穿的比較單薄。
廣袖隨著他的動作跟著下滑,露出一截藕白的手腕,她生的白,襯的上頭的點點紅痕異常顯眼。
阮蓁取過茶盞,昨夜支離破碎的畫面卻又在眼前浮現。
她面上也跟著燒了起來。
她昨夜羞憤的泫然欲泣,顧淮之到底沒親那兒,卻將旁處一一親了個便。
不要臉。
男人的花樣是愈來愈多了。
阮蓁低頭猛的喝了一口水,而後抬眸去看案桌上提筆的男人。
男子坐姿端正,神情淡淡,眼底裹著一層薄涼和傲慢。若忽視周身那股生人勿進倒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眸光瀲灩,眉眼出挑,矜傲清貴。
可偏偏就是這麼一個人,攪動的整個朝堂不得安寧。
「夫君。」
顧淮之手下一停頓,擱下毛筆,抬眸朝阮蓁看來。
「麗貴人懷的是太子的骨肉嗎?」
顧淮擰眉。
他神色不虞,語氣也跟著惡劣。
「一炷香不曾出聲,一開口問的就是畜生的事。」
阮蓁顯然習慣了。
她輕車熟路的重複:「麗貴人懷的是太子的骨肉嗎?」
顧淮之:......
他揉揉眉心:「麗貴人已去,也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阮蓁:「如果不是,他豈不是被冤枉了。」
阮蓁說完這句話,忍不住小聲罵了一句:「活該。」
顧淮之嗤笑一聲:「生生冒出來一個便宜兒子,也算他撿了便宜。」
怎麼說,周煥也得向他致謝。
這件事,並未徹底平息。
臨安城內風聲不減。
太子黨的人紛紛放話,此事不實。
然,沒人肯買帳。
「誰信呢,那太子同池興勛本就是一路人。出了事,就放話是假消息,可不是當大傢伙是傻子。」
「誰說不是呢,我聽說柳太傅為了此事,大膽諫言,最後卻成了一場笑話。」
「可悲,這周家的江山,我看是姓池了。」
——
翌日一早
阮蓁捏著象牙梳,輕柔的給戚初歆梳了個漂亮又簡單的髮髻。
「門房那邊遣人送了消息,易夫人帶了臨安最出名的媒婆來了,如今正在主院喝茶,她雖見過你,但今日如何也該好生打扮一番。」
戚初歆指尖划過那身絹花金絲繡花長裙,她有些躊躇:「會不會過於莊重了些。」
「大好的日子,合該這般。」
阮蓁笑:「陪同前來的除卻易霖還有夫人平素交情頗深的刑部侍郎夫人梅姨,撐場面的同時,可看出其對你的看重和誠心。」
她上下打量了戚初歆一眼,到底捏起桌上其中一根大金簪子,為之別上。
「走罷。」
「恩。」
國公府待客主院。
下人添茶,腳步輕緩。
「內子同戚姑娘即刻便至,還請兩位伯母等上一等。」
主位上男人身子往後一靠,神態慵懶,氣度不凡,他捏著一杯茶,嗓音若珠玉落盤。
「不著急。」易夫人道。
說著,她看著顧淮之,而後再去看易霖:「往日倒不覺得如何,偏你同淮哥兒站在一塊,娘便覺者絲毫不出彩。」
易霖一下便笑不出來了。
他當下扯著嗓子:「娘!顧淮之也就生的比我好上那麼一丟丟。就他那個狗脾氣,我實在不知,你們這些人,怎麼回回見了,回回夸。」
一丟丟?
顧淮之冷笑一聲,輕蔑的上下打量一番難得不穿綠色衣袍的易霖。
易霖得意的抬著下巴:「這是我新置辦的,怎麼,俊到你挪不開眼了?」
匆匆敢回府的盛挽,剛入屋子就聽到這麼一句。
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就知道!易霖對她家淮哥兒余情未了!大庭廣眾之下,都要騷擾一二!!!
得虧她趕回來了,若不然,他家淮哥兒被勾引了!怎麼辦!!!
盛挽大步上前。
而後對梅姨,易夫人道:「初歆這孩子,從國公府出嫁,也便是半個國公府的人,淮哥兒,蓁蓁二人到底年紀尚淺,也才剛成婚,我作為長輩也該回來坐鎮。」
輕飄飄的一句話,可謂是質的升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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