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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看了多久,他對著車外駕馬的長風問。
「看押的那兩人如何了。」
他聲音很低,長風卻聽的清楚。
當下道。
「留著條命,等主子吩咐。」
顧淮之淡淡道:「殺了吧。」
他不屑親自動手。
「是。」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撥動著阮蓁密長挺翹的睫毛,嗓音冷的徹骨:「上回徹查出永安侯府那些見不得人的腌臢是,派人出去明兒一早一一揭露。」
他要讓大街小巷都去議論。
讓范家的顏面徹底掃地,在臨安站不住腳跟,更要永安侯府消失。
既然如此,就讓臨安更亂吧。
想來徽帝巴不得旁人的醜聞遮掩宮裡的事。
待事情鬧大,定侯府的五分罪,也能應著惱火成了十分。
范坤?
那是個什麼東西,輪得到他在自己跟前造次?
顧淮之面無表情,像是得了趣,撥動著睫毛的動作不停。
阮蓁蹙了蹙眉,顯然夢裡睡的不踏實,她不情願的『唔』了一聲,伸手揮了揮,卻被顧淮之捏住。
男人壓下情緒,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
也不知是和阮蓁說,還是和自己說:「好了,不鬧你。」
長風卻是相當驚訝。
主子這是打算對付永安侯府了?
按理說永安侯府構不成威脅,應當等宮裡那些事過了,主子成了親後,再慢慢料理處置。
怎麼……
長風拋去猜測。
「是。」
————
范坤自出了宮,整個人都在亢奮之中。
前世,顧淮之要阮蓁,無非是被色所迷。收下養在府里當小妾。
這一世,也不知哪兒出了錯,竟讓顧淮之搶先一步。
可這都不足一提。
他紅腫的臉帶上陰測測的笑意,他倒要看看,顧淮之那樣的天之驕子,怎麼還能心無芥蒂的娶阮蓁。
上輩子侯府被顧淮之害的滿門抄斬,那是他毫無防備,才錯失了先機。
可他帶著記憶,還怕扳不倒顧淮之?
范坤打著算盤,夜幕里,他的身影拉的老長。
直直朝著池家而去。
卻被看門的守衛攔了下來。
守衛提著燈籠上下掃視著被揍的鼻青臉腫,狼狽不已,看不清真實樣貌的范坤,當下冷著臉驅趕。
「走走走!」
范坤被推的踉蹌一步,他也沒氣,只是笑。
「我乃永安侯府范坤,有要緊事要見池御史。」
他要讓池御史對顧淮之提防,更要揭露,國公府將軍府不合是他們的障眼法。
他要親口對池御史說,顧淮之效忠靖王。
他要親眼看著顧淮之詭計未成,身敗名裂。
范坤已然迫不及待,躍躍欲試。
守衛瞥著她:「老爺有令,不見外客,公子請回。」
范坤被潑了冷水。可他志氣未消。
也是,宮裡出了事,池彰定然焦慮重重,怎麼可能還有心思見他。
范坤也不急,當下從袖中掏出折的極好的字條塞到守衛手上。
「勞煩小哥有空跑一趟。事後,必有重賞。」
「成吧,我明早見了老爺就呈上去,你回去等消息吧。」
第190章 你不拉著我走嗎
范坤勾了勾唇,志得意滿往回走。
他堅信,池彰看了就會見他。
殊不知,等他一走,守衛就把字條給撕了。
邊上的守衛見此欸了一聲:「你不久前答應的好好的,怎麼轉臉就撕了?」
那人啐了一口:「老爺回來時的臉色你我都瞧見了,誰敢不知死活跑上去犯沖。」
說著,他自言自語:「再者,你看看他那一身打扮,渾身都是泥。還永安侯府的公子?呸,可勁的吹。」
「也是。富家公子哥出門都是馬車接送,哪是他那番德行,再說,就算是侯府世子,也同我們池家沒有干係,我看興許是哪兒跑來的瘋子乞丐。」
————
馬車在易家名下內院茶館停下。
已是亥時(21時至23時,文中特指11點),茶館很安靜。
這個點早就打了烊。
阮蓁到底沒睡多久,就被人喚醒,她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而後提著裙擺,剛出車廂。
正抬腳走向踩腳凳。
男人卻是長臂一伸,不由分說勾著阮蓁的腰,直接把人抱了下來。
而後收回手。提步往裡走。
「跟上。」
阮蓁累的慌,她也沒動,只是打了個哈氣,待著幾分茫然:「你不拉著我走嗎?」
顧淮之一頓,半響沒好氣的轉頭看她。剛想嘲諷幾句。
就聽阮蓁無辜道:「我走不動了。」
僵持了幾秒。顧淮之折了回來,捏住她的手腕。
兩人去了隱蔽性極強的三樓。
三樓,平日閒雜人等進不來。
阮蓁亦步亦趨的跟著,而後忽而問了一句:「我跟著會不會干擾你的公務啊。」
顧淮之放緩腳步,確定阮蓁跟得上:「不會。」
他頓了頓,怕阮蓁怯,淡淡道:「慕玖也在。」
阮蓁微微睜大了杏眼。當下抿著唇笑:「你怎麼不早說。」
今兒在宮裡,礙著外人,她都沒同慕玖說上一句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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