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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蓁笑了笑,信了,倒沒再問什麼:「已然夠多了。」
說著,她在兩人邊上坐下,陪著將花瓣一片一片摘下,放入邊上的籃子裡。
一朵還沒弄完,就見葛媽媽面色不大好的從外頭匆匆而至。
阮蓁抬眸,面上划過狐疑。
葛媽媽上前,恭敬的行禮。
「姑娘,永安候府老太太身邊的申婆子私下尋到我,請求您一見。」
阮蓁聽到這句話,笑意跟著一凝。
也難怪盛挽幾日前千叮嚀萬囑咐,想來早有預料。
葛媽媽一臉怒容。想到適才申婆子的無賴德行,就萬分氣惱。
她實在不明白申婆子有什麼臉面這會子還在趾高氣揚。
無恥至極!
張嘴閉嘴就是要見姑娘。
——老夫人讓我傳話,這便就是必須當面同姑娘說的。你攔什麼攔?
——不見我?姑娘溫順,可不是那些個白眼狼!你可休的蒙我!葛媽媽,你別仗著你是在姑娘身邊伺候的就忘了主次之分,做她的主!
——如今看侯府不成了,姑娘還能就不認祖母了?
祖母?這是哪門子的祖母?
也得虧她說得出口。
然那邊已將希望都放在阮蓁身上,申婆子甚至破罐子破摔,放下狠話。
——今兒我即是來了,怎麼我也得見了人才能走,你若再推三阻四,我今兒就把命擱在國公府門口,我倒要讓世人瞧一瞧,哪家的姑娘如此狠心?左右我的命賤,比不得姑娘的名聲高貴。
申婆子死了便死了,反正她也不是好人。
可這事若被她鬧的人盡皆知……
葛媽媽到底憂心。申婆子這麼一鬧,國公府的人會對阮蓁有所偏見。
阮蓁靜默半響緩緩放下手裡的花。
情緒有些低落:「她如今在哪兒?」
「正在偏門外候著。」
「帶她過來。」
「姑娘!」檀雲驚呼。
阮蓁安撫的瞅了她一眼。
「會咬人的犬不會吠,她也只是虛張聲勢罷了,讓她死,她可真的敢死?」
她面容沉靜。
誠然,不見,申婆子也拿她沒辦法。
若不是怕得罪國公府,要鬧也早就鬧了,何故私下去偏門,尋上葛媽媽?
侯府這些日子。上上下下已經亂了套。范老夫人這是以為她好拿捏,甚至不親自上門,只遣了身邊的奴才。
只怕……是要讓她失望了。
阮蓁淡淡道:「去吧,左右一直閉門不見也不是個頭。」
葛媽媽心下嘆息,可也沒有旁的法子,只能一步一步去偏門。
申婆子依舊站在原地。
她氣不順道:「跟上。」
申婆子得意,當下扭著肥胖的身子:「我就說,姑娘怎會不見我。」
葛媽媽聞言,冷笑,卻什麼也沒說,只是把她往菡萏院的方向領。
申婆子左右張望,恨不得將國公府晃個遍。
她最清楚阮蓁這些年的境遇,可無法,今兒就是來耍無賴的。
她那張嘴也不得閒。
「瞧瞧,這潑天的富貴,老婆子就沒見過如此氣派的宅院,姑娘是個命好的,前有侯府庇護,後有用國公府撐腰。」
葛媽媽忍住啐她一臉。
申婆子說完,又開始唉聲嘆氣。
「哪像我們老夫人,這幾日可是操碎了心,肉眼可見的瘦了,夜夜不得好眠。」
葛媽媽不待見道:「這些話沒必要同我這個下人說!你來此無非不過打秋風,賣什麼慘?」
「你!」
葛媽媽絲毫沒給面子:「我一個奴才,畢竟做不了主子的主。」
申婆子:……
她總算閉了嘴。
直到入了菡萏院。
瞧見院內石桌上喝著茶的阮蓁。
一身繡折枝玉蘭素緞長裙,楚腰不可一握,束著繡花腰封,腰間掛著一塊羊脂玉,頭上素雅依舊。
肌膚勝雪,白皙如脂。
她忍不住咋舌。
總覺得幾日不見,阮蓁好似更美了。
果然是妖精轉世,老夫人說的沒錯,侯府淪落至此,興許就是表姑娘克的。
她拍拍屁股傍上國公府就走了,哪有這麼好的事!
她壓下心思,上前一步,福了福身子。
「請姑娘安。」
阮蓁放下手中茶盞,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婆子。
頭上盤著金簪穿著甚是體面。眉眼間露著幹練油滑。
阮蓁沒說話。
申婆子笑了笑:「看姑娘這般,想來在國公府沒受委屈,老夫人若是知曉,也放心了。」
「得閒姑娘也回去看看,老夫人想的緊。」
她這張嘴也是巧。
阮蓁眸光一顫。實在懶得同她周旋。
檀雲上前一步:「有什麼話直說便是,一句一句拐著彎是什麼意思?」
暗七跟著點了點頭,她緊緊站在阮蓁身前,已經做好準備,只要阮蓁發話,她就一掌怕死這老東西的準備。
申婆子一頓。
而後笑意斂了一半。
她站直身子:「如今侯府大難臨頭,百年基業眼看著即將毀於一旦,老夫人向來疼姑娘,只求姑娘讓世子爺幫襯幫襯。」
阮蓁忍不住輕笑出聲。
如今范承恢復官職無望,范坤同許氏和離,自然同池家斷了聯繫,的確是朝不保夕履步維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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