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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尋大夫。」
說著就要光腳下榻。
男人卻是無奈的笑了笑,費力的把人攔住,而後慢條斯理的伸手用著血漬在她右側臉頰,畫了朵芙蓉花。
「別怕啊。」
------題外話------
這裡的顧淮之好會哦。
第151章 她撐不住了
宮裡的人很快來量尺寸,將趕製做好的喜服送了過來。
正紅色的,是正房夫人才能穿的。料子不比尋常,聽說是顧淮之從新帝那兒弄來的。
鳳冠霞帔,無一不缺。
阮蓁抱著男子的喜服,神色難辨,一坐便是一下午,卻遲遲沒有去碰桌上的針線,待餘暉透過窗格,她這才轉身對暗七道:「收起來吧。」
暗七抓了抓腦袋,沒說什麼。
就在這時,有人進了院子,站在屋外,敲了敲房門。
是長風。
在屋外道。
「主子今兒有公務,便不回來同姑娘用飯了。」
阮蓁抬眸,想問顧淮之的傷勢,卻到底沒問出口。
「好。」
長風蹙了蹙眉,卻沒在說什麼。總覺得這阮姑娘性子實在是悶。
暗七放好衣裳,見長風遲遲不走,心下明了,她向阮蓁福了福身子,便走了出去。
剛出院子,就被長風拉扯到一邊。他有些為顧淮之抱不平。
「合著主子做這些做那些,所有人都看在眼裡,唯獨姑娘沒有。」
「今日就連敷衍人的關懷都不曾有一句。」
「刺繡傷眼,左右你多瞧著,莫讓姑娘夜裡趕製。不然,又是主子心疼。」
暗七欲言又止,到底沒說阮蓁沒有做針線活的打算。
阮蓁借著微弱的燈光,去瞧銅鏡里的人。
墨發披著,雪肌玉膚,嬌艷異常。
可外表再光鮮亮麗又如何,她的根子早就腐爛了。
她的神色化為悲憫。
她想在她沒髒之前,若早點遇見顧淮之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暗七送長風離去,又見阮蓁目光無神的在發呆,她去了廚房端來煎好的藥,只能撿著這幾日臨安的趣事道。
嗯,就是趣事。
「姑娘,易家公子前不久撞見自家娘子同旁的男子拉拉扯扯,才知兩人早有勾結,怒火中燒,就寫了休書。」
「這容家做的是小本買賣的陶瓷生意,易大公子一氣之下又收購了全臨安所有的陶瓷鋪子,這容家算是完了。」
「明兒其名下陶瓷商鋪開業,姑娘可要去瞧瞧。」
阮蓁自然不肯出門。
她小幅度的搖了搖頭。
只是去看桌上那滿滿一碗深褐色的中藥。
她輕聲問:「我是病了嗎?」
暗七眸光閃過晦澀。
阮蓁的身子在做外室那幾年早就壞了。恐難受孕。
在詠太醫來把脈後,這事讓顧淮之給瞞了下來。
可顧家,必須有嫡子。
暗七牽強道:「都是養身體的藥。」
阮蓁也不知信了還是沒信。
她端過藥,忍住苦澀,全都給喝了。
她坐立難安,心理的複雜猶如一根緊繃的繩,隨時都能斷。這種波動的情緒一直到成親那日。
鑼鼓喧天,熱鬧非凡。
她盛裝打扮,上了花轎。
迎親隊伍險些繞了大半個臨安。
茶樓酒舍窗口大開,不少人往下探。
期間一位打扮嬌俏的少女,趴在二樓,望著下頭長長的隊伍。
「柳姐姐,這門婚事,聽說是世子爺親自去皇上面前求的?」
柳念初聽到皇上這兩字,臉色便不大好。
她不咸不淡的敷衍:「我又怎知。」
偏偏問話的是個沒眼力見的,捧著臉,一臉單純的問:「柳姐姐同皇上的交情,怎麼不知?是不想同我說麼?」
柳念初打斷:「交情?我同他哪兒有交情。」
「可皇上要娶你啊。」
「哦,他一廂情願。」
「……」
那人見問不出什麼話,又一臉羨慕的去看樓下的坐在高馬上喜服加身的男子。
她眼裡閃過驚艷和嫉妒。
說出來的話也是酸死個人:「這阮姑娘可真是命好,一躍成了世子夫人。世子爺這般的人物,要娶的也合該是如柳姐姐這般的女子。」
柳念初聽的頭痛。
偏偏那人不會看臉色。
「聽說阮蓁生的極美,想來是個以色侍君的。這世子爺是徹底昏了頭,柳姐姐你是不知,國公府夫人昨兒就回了娘家,盛府如今房門緊閉。」
「蠱惑了男人有什麼本事,這不受長輩待見日後也難以長久。」
柳念初懨懨打斷。
「她如何,與你何干?」
「我……」
柳念初:「顧世子敢求一份聖旨,將她寫入宗譜,可見是個有擔當的,我倒是佩服他這種破釜沉舟的勇氣。」
「他有勇有謀,這麼多年誰敢在他身上撒野?這樣的人哪裡會被女子左右?」
她看,分明是心甘情願,樂意妥協。
「這種話你有本事在他面上提一嘴,沒有的話,就閉嘴。我聽著甚煩。」
阮蓁昏昏沉沉被扶著拜了堂,送去了婚房。
這也是難得一次,墨院聚集了人。
「哎呦,世子妃好福氣。」說話的人分明前不久還在一旁唾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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