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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軻樊走了過去,抬手敲了敲桌子,感慨道:「這年頭會用算盤的人可真不多了,怎麼不買一個計算器?」
無塵抬頭撇了他一眼,語氣冷漠:「有事?」只要白瞑不在,她就永遠是這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孔。
「好歹我也是你老闆的男朋友,別對我這麼冷漠行嗎?」不得不說才,閔軻樊這話里可帶著不少炫耀的意思。
無塵:「……」
閔軻樊在櫥櫃之間轉了一圈,然後又回到櫃檯這邊來,不經意的問:「你老闆呢?怎麼今天不在店裡?」
白瞑一整天都聯繫不上,這讓他很在意,擔心這人會出事,白瞑從來不是一個沒交待的人,怎麼會突然聯繫不上?
這很不對勁。
無塵卻是淡定得很:「老闆昨天約了人聊買賣,他們去了山里,那邊沒信號收不到信息也正常,後天他就回來了。」
山里?
閔軻樊看著她,脫口而出一句:「盜墓的?」
無塵:「……」
她抬手指了指掛在牆上的營業執照,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閔軻樊,意思很明顯--他們是正規經營的店鋪,不會做那些違法亂紀的事,閔軻樊的擔心完全就不可能存在。
閔軻樊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當警察的職業病,你別見怪,我只是有一點好奇。」
無塵收回目光,淡定的解釋:「老闆是去收貨的,那個準備賣貨的人家住在山裡,老闆就去了。」
閔軻樊聽得驚奇,啞然片刻後問道:「他還只是個大學生,隨便跟人到山裡去,不怕遇到危險?」
「我們當孤兒當慣了,哪裡沒有去過,不過是一些偏遠山區而已,有什麼好怕。」先不說白瞑壓根沒去那裡,實際上就是真遇到什麼歹徒,他也不過是揮揮手就能解決的問題,當然了,這話不能跟閔軻樊說。
「……」閔軻樊又開始心疼了起來,這兩人才多大,小小年紀怎麼感覺都像是經歷過什麼死裡逃生的創傷一樣,怎麼那麼讓人心疼-_當然他最心疼的是白瞑。
……
另一邊,袁澤在牆邊百般無聊的蹲了一會兒,心裡在咒罵閔軻樊不知道跑到哪個角落裡去逍遙快活,才剛抬頭就看見劉乾拎著自己的公文包從辦公室走出來。
他邊走還一邊到處亂看,確認沒有人再跟在他身邊才放下心,昂首挺胸往前走。
袁澤眨了眨眼睛,趕緊跟上去,沒想到還真讓閔軻樊給說對了,也不知道這個劉乾現在是想要去哪裡……
跟著前面這人走了大概有七八分鐘,袁澤覺得眼前的路越來越眼熟,這好像是通往另一棟行政樓的路線,沒記錯的話,魏常州的辦公室就在那棟樓里,他這是要去魏常州的辦公室里找什麼嗎?
沒過多久,劉乾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抬手敲了敲門,然後就直接開鎖走了進去。
袁澤靠得更緊一些,分明聽到了他在裡面鎖門的聲音,事實證明袁大師的猜想出了錯--這棟樓里除了魏常州的辦公室之外,還有一個人的辦公室也在,那就是白瞑的輔導員趙葶。
袁澤小心翼翼的湊過去,將水晶球靠近門邊,通過水晶球的幫助偷聽裡面的人的對話。
劉乾有些慌張,揣著手在趙葶的桌子前面來回踱步。
趙葶手裡拿著筆,看他轉了好一會兒,也終於不耐煩了:「你可以冷靜一下嗎?我都快被你轉暈了。」
劉乾頓了一下,幾番想開口說話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猶豫再三後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下來,帶著些祈求的目光看著趙葶,希望她能給自己拿點主意。
「你慌什麼?」趙葶最看不慣他這一副窩囊樣,看著就來氣「這不是還什麼都沒有發生嗎?你想這麼多做什麼?」
「我沒辦法不多想啊。」劉乾哭喪著臉,聲音里滿是苦澀「魏常州也死了,當年那幾個人基本沒有能剩下的,我怕下一個就是我,我還不想死呢,趙葶,你得想想辦法,你得幫我啊。」
趙葶雙手撐在桌面上,沉默了很久:「你覺得會是誰動的手?按理來說應該沒有人會知道當年的事才對啊。」
「或許是誰無意間把事透露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劉乾按著自己的手,心思越漸凌亂「難道是他的鬼魂回來找我們報仇了?你不知道魏常州死得有多慘,那兩個該死的警察還要在我面前描述他的死狀,我差點就聽吐了,我害怕下一個就是我……」
趙葶有些猶豫的開口問道:「很恐怖?」
劉乾重重的點頭,並把閔軻樊和袁澤跟他說的話給趙葶複述一邊,聽得她整個人都不太好,趕緊朝劉乾擺手:「行了行了,別說了,我不想聽。」
「你趕緊想想辦法,我不能死。」劉乾咬咬牙,看著趙葶「要是我也死了,下一個就該你了,趙葶,別忘了你也對不起他,你不想死的對吧,趙葶,你必須幫我。」
「這個我自然知道,但是我也得思考一下怎麼做才對啊。」聽了他的話,趙葶臉色不太好,同時也對劉乾的話感到不滿「你也別光想著靠我來救你,你自己也得想法子啊。」
「我能有什麼辦法?難道真的要跟警察說清楚真相,讓他們把我抓起來嗎?」劉乾怒吼。
「你朝我發什麼脾氣?」趙葶皺眉「我自然知道跟警察合作行不通,又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劉乾聽得怔了一下,心裡猛的燃起了希望:「你有辦法了嗎?你有辦法可以救我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