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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禮不禮貌,蘭情自己本人倒是非常嚴於律人,寬以待己,自己不講一些禮數。
無塵面無表情:「抱歉,我無父無母,還真的沒人跟我講過,所以……你要給我講講嗎?」
話剛說完,無塵便閃身向前,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長刀,不由分說的朝蘭情腦袋上砍下去。
蘭情笑容不變,只是在刀落下的瞬間閃身躲開,別看無塵平時文文弱弱,這一刀下去,地面竟然已經被劈開一米深的裂紋了。
「啊呀呀,小妹妹怎麼這麼凶啊。」蘭情十分誇張的捧著自己的臉,還不忘記逗弄不遠處站著的白瞑「你真的忍心讓她傷了這張臉?我可記得你以前很愛她的。」
「仇人之女而已。」白瞑微微抬頭「死了與我何干?」
「真無情呢……」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無塵的刀刃立刻就向她削了過來,連帶著風拂面壓來,差點兒就躲不開。
「小妹妹,年紀不大,怎麼這麼兇殘?」蘭情跳到了樹枝上,還不忘記記繼續挑釁無塵「女孩子要溫柔,你知道嗎?不溫柔的找不到人要你……不對,你都已經這樣了,怎麼還會有人要呢!」
無塵只覺得她廢話頗多,不想再跟她繼續吵下去,乾脆直接將枯樹給砍了,提著刀朝蘭情沖了上去:「你就只會躲嗎?未免也太廢物了一點。」
「別太自信,我只是不想傷你而已。」蘭情目光未沉「別激怒我哦。」
無塵頓了一下,忽而勾起一個笑容,一字一頓的說:「醜人多作怪。」
「……」蘭情瞬間就炸了,全然忘記先前桑遲讓她多拖一些時間的囑咐,抽出白綾向無塵襲了過來。
她現在跟先前的一魂一魄大不相同,該集的本體已經集得差不多,現在的她可一點都不弱。
當然了,無塵也不是什麼不能打的小鬼,雖然她很少打架,但畢竟幾萬年的魂力積累在那裡,並不是開玩笑。
兩人就這麼撞到一起,掀起來了萬般風浪,將附近那些看不太清楚的東西全都颳了起來。
白瞑站在原地,他雖一動不動,但衣服卻沒那麼聽話,白衣和黑髮瞬間糾纏到了一起……
他不打算參與這兩個人之間的爭鬥,只是把目光放在四散的環境裡,心想蘭情應該不會自己一個人出現在這裡,要麼是秦岳要麼是桑遲,他們之中肯定有一個在暗處盯著。
只是不知道這一次把他引誘過來的目的是什麼。
一個分神,蘭情竟然從颶風中竄了出來,扯著白綾就朝白瞑攻了過來,白暝挑了挑眉,後退一步。
不需要白瞑動手,無塵的立刻就把她的白綾擋了回去。
她立在白瞑身前,長刀橫在自己面前:「你的對手是我,別靠近少主。」
「真是有趣。」蘭情向向翻了幾米遠,將自己斷了的白綾收回來「你家少主把你一個女孩子給扔出來,自己什麼都不做站在一邊看著,他也好意思呀!」
「跟你沒關係。」無塵長刀向前,刀尖對著蘭情「對付你,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用不著少主出手。」
「呵,那就試試看。」蘭情重新將白綾扯到手上,目光微凜。
話音剛落,兩人就又一次糾纏到一起。
白瞑的衣服的大兜帽已經被吹落,露出一點都被面具遮蓋的側臉,他抬起手裡的歧鬼,朝黑暗中劈了過去。
「嘶~」
一個黑影從黑暗中躍出,站在不遠處:「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發現了啊,本來還想再拖延一些時間來著。」
白瞑不願意跟他多廢話,舉起歧鬼就朝他看了下去。
「果然是主僕,兩人都一樣兇殘。」桑遲嘆了口氣,有些無奈「我還以為你至少會問一下我是誰,或者問問三無地段那裡的死寂是怎麼回事呢。」
白瞑提著歧鬼跳了過去,提刀往下砍:「連真面目都不敢露出來的人,有必要多廢話嗎?」
桑遲一邊抵擋他的攻擊,一邊回擊:「這一點我們半斤八兩,鬼師大人,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呢?」
白瞑:「也對,我有資格殺你就行了。」
於是晦暗的世界裡,四個人就這麼打了起來,掀起大片灰塵,蘭情和桑遲一直在防守,白瞑和無塵兩人一時間難以找到他們的弱點。
這兩個人在拖延時間。
白瞑的微微皺眉,加注更多的魂力在歧鬼上,也將銀鎖也放了出來,雙管齊下,桑遲馬上就開始吃力了起來。
桑遲身上的黑霧被打散,嘴巴卻仍然不停:「你現在的魂力都是借來的吧,能撐得了多久?再這樣下去不到半個時辰你可就得折在這裡了。」
「半個時辰內解決你不就行了。」白瞑冷聲道。
銀鎖朝桑遲卷了過去,歧鬼在一邊虎視眈眈,桑遲必須提起十二分的精神的躲避,這人遠比他想像的要強悍得多。
桑遲嗤笑一聲:「你和白齊不愧是兄弟,果真連條活路都不願意給我,非得趕盡殺絕得這麼幹淨。」
「那只能說你命不好。」
銀鎖立刻向桑遲的心臟竄過去,那分明是要取他性命的意思。
「蘭情,快點。」
蘭情餘光注意到他們這邊的情況,也注意到白瞑在使用銀鎖,只能匆忙喊一句:「鎖鏈,回來。」
銀鎖頓了一下,一邊是主人,一邊是自己的身體,它有些不知所措,只是還浮在桑遲周圍,不進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