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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直以來,真正住在他心裡的那個人原來是別人嗎?那對他來說,自己到底算什麼?
怎麼可以……
「我都是為了你啊!」
「什麼?」
白瞑側過頭,眼神有些聚焦不上,虛弱的望著他,這一次是真的在看著他:「你知不知道為了跟你再次見面,我都做了些什麼。」
閔軻樊愣住,茫然的望著他:「你什麼意思?」
白瞑緩慢的說:「我所遭受的所有痛苦都是為了可以有機會能再見你一面,我們的相遇不是偶然,那是用我的大半條命換來的,然而你什麼都不知道。」
那堵空氣牆依然在,他們只能相隔一段很長的距離望著對方:「而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給的。」
閔軻樊伸手搭在空中,抵著那堵看不見的牆,怔怔的開口:「你瞞了我什麼?」
「瞞了什麼?那可多了。」
「什麼意思?」
「你一直被保護著,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別人為了你都受了多少苦,而你呢?什麼都做不到。」
「我聽不明白。」閔軻樊怔住,沒聽明白他意思,腦袋像是陷入一片混沌里。
「你當然聽不明白,從一開始你就不應該來招惹我,明明都是你的錯,為什麼要讓我來受罰?」
閔軻樊:「……」他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抬頭看向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臉,他承認自己對自己的愛人不夠了解,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是個傻子。
「你不是白瞑。」這個人只不過是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而已。
「我當然不是他了。」
他只是抽空到人間來了一趟,沒想到會碰到他們都撞進了幻陣里,困住白瞑的那個陣沒多強,白齊知道他自己能解決,所以就順便跑到閔軻樊這邊來玩一下,沒想到這個人的轉世比自己想像中的要有意思--不過依舊還是很討厭。
白齊轉過頭,眉心的徽記消散「他怎麼可能捨得見你傷心,果真是傻得可以,他那個人,永遠都那樣。」
閔軻樊死盯著他:「你到底是誰?」
「你沒必要知道。」白齊伸手摸上自己的臉「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剛才你看到的場面都曾經真實發生過,甚至還要更慘烈。」
「你怎麼知道?」
閔軻樊不知道該不該信他,他寧願這個人說的都是假話,白瞑不過是個學生,他怎麼可能會做這些事?
如果他真的做過……那該有多痛苦,他不敢想像,他寧願相信剛才那些都是幻像,都是假的。
「我當然知道。」白齊抬手指了指閔軻樊所在的位置「曾經我也跟你一樣,站在那個位置看著他傷害自己,卻怎麼也無力回天,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放干自己的血……」
「怎麼可能……」人要是沒了血會死的,白瞑明明還好好的活著「我憑什麼相信,而且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
「他這樣做都是為了你,你想知道為什麼是嗎?我可以細細的跟你說……」
白齊突然頓住,坐起身來,身上的紅色褪去。
閔軻樊疑惑的盯著他,還等著他把話說下去,卻只得到一句:「完了,被發現了,趕緊跑。」
話音剛落,那人便消失在眼前,只留閔軻樊一個人帶著一身的茫然與疑惑待在這寂寞的環境裡。
剛才那個人是誰?
白瞑是不是真的經歷過剛才那些慘烈的事?
他和白瞑是什麼身份。
自己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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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Section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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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可真是不識趣呢!」蘭情撫摸著自己的臉頰,漸漸從黑暗中走出來,第一次以真面目面對白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大人依舊很讓人著迷。」
白瞑微微皺眉:「恭維大可不必。」他可沒有被奇奇怪怪的人喜歡上的必要。
「大人不要這麼無情,我們可以坐下來聊聊。」反正身份已經被白瞑知曉,蘭情已經沒有再繼續隱藏自己的必要,乾脆就大大方方的走出來。
白瞑挑眉:「這裡有可以坐的地方?」
「嗯~或者我親自給大人當椅子?」蘭情輕聲嗔笑「要是大人不嫌棄的話。」
「嫌棄。」白瞑自然乾脆利落的拒絕。
「嫌棄?大人,大人,我只是一套器皿,你是忘了銀鎖在你身邊留了多久?它也是我的一部分,難道你也嫌棄它嗎?」蘭情睜大自己的眼睛「既然如此,不如你把它給我怎麼樣?」
「你想得到它?」白瞑答非所問,他將歧鬼立在一邊,抬起自己的手摸著上面的鎖鏈「我很好奇,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蘭情看著白瞑的眼睛,極其認真的回答:「沒想做什麼,只是覺得人間有趣,所以就過來看看,這應該沒有違反冥府的規則吧。」
「確實沒有,但是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鬼話?」白瞑輕笑,將銀鎖收了起來,拿過歧鬼刀尖向地,流蘇也落在地面上,他往前走了幾步,刀尖與地面接觸發出刺耳的聲響:「你說我直接在這裡殺了你,算不算以絕後患?」
蘭情被他突然冷凝下來的氣息嚇到,即便沒有獨屬於鬼師的鬼面,白瞑自身的氣息也還是很讓人畏懼,她從來不知道鬼師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秦岳明明說過這一趟不會出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