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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軻樊看著面無表情的白瞑,忍不住皺眉。
白瞑目光幽幽的盯著那佛像:「那是活生生的人啊,他躺在棺床里,看著自己曾經信任的主上親手下令,看著自己的皮肉被割下,煮成菜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還好嗎?」
閔軻樊總覺得他在說這話的時候,好似帶上了些恨意。
「抱歉,我可能有些多愁善感。」白瞑回神,斂去眼底的情緒,朝閔軻樊笑了笑「最開始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我反應很大,我可能是把自己的家人代入進去了,一想到如果是自己的家人經受這樣的惡刑,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閔軻樊眯了眯眼,白瞑有可能是這種多愁善感的人嗎?再說了,正常人在聽這樣的故事時,怎麼可能會把自己的家人代入進去,這解釋聽著怎麼都有些太過牽強。
不過,即便是再牽強,閔軻樊也不說什麼,他只是默默的記下來,記到心裡。
白瞑又說:「你用不著在這佛像里找線索,也不會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閔軻樊挑眉:「這麼肯定?」
白瞑攤了攤手:「我自己店裡的東西我當然清楚,這裡的東西每一件都不是來歷不明的玩意,可以確認是安全的,孫海他們也沒有真正接觸過這佛像,而且……」
白瞑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完,轉過頭看向閔軻樊。
閔軻樊接了上去:「而且正是佛像這事將尋霧閣和命案聯繫到一起,你們被無故扯了進來,對方是想借你們轉移警方的目光。」
白瞑嘴角微勾,他想說的就是這個,所以警方可以把目光從自己身上移開了,趕緊去查別的信息吧。
閔軻樊的思緒卻沒有被帶跑,有條不紊的分析:「可你第一次出現在警方面前是因為莫名其妙出現命案現場,而且……孫海那件事你到現在都沒辦法解釋清楚,你被警方盯上可不止是因為佛像這一件事。」
白瞑笑著搖了搖頭,並不因為他的話和不信任而惱怒:「第一,我出現在案發現場的事和天台上拉住孫海的事我都解釋過,是你們不信而已,第二,正是因為這樣,你們警方的目光才更集中到我身上不是嗎?」
閔軻樊--是這樣的沒錯,我竟然還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
白瞑轉身走出地下室,閔軻樊也趕緊追上去。
地下室大門關上,黑暗被緊緊的鎖在裡面,白瞑看著手裡的鑰匙,也不在意閔軻樊一直盯著他的目光,散漫著腳步回到裡屋,坐回電腦前。
他說:「我只是給你提一種可能性,不過這可能性是從我的角度出發,必然是對我有利,你不信也正常,選擇權在你手裡。」
生氣了?閔軻樊心裡忽而升起這三個字,他有點想笑,三步作兩走到白瞑身邊:「沒有不信,這個猜測我也想過,不過不管是什麼可能,都要有證據去證明,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相信證據。」
白瞑眨了眨眼,打開電腦忙活自己的事。
閔軻樊笑嘻嘻的說:「那我先走了,局裡還有事,你要是能想起什麼來,立刻跟我說,同樣的這個案子有什麼進展的話,我也會跟你說。」
不經意間,他們又相互試探了一番。
說完話,他真的轉身離開房間,白瞑也從電腦後抬起頭,面無表情看著那人似乎帶著愉悅的背影。
然而這份愉悅並沒有保持很久,閔軻樊在離開尋霧閣後,臉上的笑意也立刻消失殆盡,他上了自己的車沉默看著天空的光景陷入沉默。
同一時刻兩個地方的兩個人,此時心理的想法卻都是一樣的--這一場博弈誰都沒有贏,真不好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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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Section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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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燁,已婚離異,前妻是神都市人,女兒在十年前五歲的時候因為一場意外車禍而死亡,女兒離世後張明燁和他前妻的婚姻也戛然而止,前妻一直把女兒的離開怪罪在張明燁身上,離就帶著女兒的骨灰回到神都,安葬到公墓里,之後就再也沒有跟張明燁有過聯繫。
十年過去,張明燁的前妻也漸漸學會了放下,開始了新的生活,現在已經重新組建了家庭,和現任丈夫有一個兒子,生活還算過得去。
馬小雨嘟嘟嘴:「所有資料都在這裡啦,最上面的那些是最基礎的信息,你自己看吧。」
殷桃點點頭表示感謝。
馬小雨幫她查完資料後又開始忙活自己的事,繼續在網上浪跡天涯的同時搜索資料信息,忙得不亦樂乎。
袁澤也湊過來跟殷桃一起看,看的同時心裡也有解不開的疑惑:「張明燁的前妻把女兒離世的過錯都怪罪到張明燁身上?我不是很能理解,孩子是他們兩個人的,就算發生什麼不幸,兩個人都有責任才對吧?」
「看完這個你就能理解了。」
殷桃翻出了那個時候的案件紀錄,那裡面有張明燁和他前妻的筆錄,這些筆錄可以解釋袁澤的疑惑。
張明燁的女兒張橖死於車禍。
張橖那會兒才剛上小學,而張明燁更是一頭扎進自己的工作里,整天忙得見不到人影,可以說是有些不顧家,所以接孩子這件事就一直是他前妻在做,偏偏那段時間張明燁的前妻因為工作上的事情要出差,於是接送張橖這個活就不得不落到張明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