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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
魏常州感覺到自己的內心正在以一種飛快的速度在崩潰,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可是求生的本能讓他沒法停下來,只能一直一直往前跑,不知道哪裡才是終點。
又是這個轉角處,魏常州不知道被什麼絆倒在地上轉了個跟斗,再抬頭竟然跟一直跟著他的人對上了眼睛,他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怎麼是你?」
「見到我很驚訝?」
「怎麼會是你?這些事都是你做的?」魏常州大吼出聲,似乎這樣的聲音能夠給他更多的力量,同時也是在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你是瘋了嗎?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哈哈哈,很驚訝麼?」
「那天你也在我家?你是那個打暈我的人?」
「猜到了啊!恭喜哦。」
「你你你……」
「我什麼?」
「別這樣,你知道我是什麼人,我不會把你的事說出去的,真的,反正你也知道我的秘密,我們可以互相掩護……」
他沒法把話說下去,因為身後有一隻手伸出來掐住了他的脖子,那手涼得跟蛇皮一樣,讓他心底發寒。
「不要……」
「又見面了,魏先生,不對,我應該叫你常州,沒想到我又來找你了對吧。」
魏常州費勁的轉頭,看將那人滿臉色血,碎骨頭和著血往一掉,掉落到魏常州臉上,像冰渣子一樣扎在他心裡。
「對不起,放過我吧。」
「放過你?那誰來放過我呢?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你讓我怎麼甘心?」
「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可以放過我。」
「我想要什麼?」那冰涼的手鬆開了脆弱的脖頸,虛虛的搭在他臉上,像蛇信子一樣讓人畏懼「我說如果我希望自己能變回以前的樣子,你做得到嗎?」
魏常州:「……」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他真的做不到。
「看,我想要的你給不了,這讓我怎麼放過你呢?」
「別,求求你了。」魏常州雙手攏在一起,朝面前的兩人跪拜「只要你們能放我一命,讓我給你們做牛做馬都行,放過我,我還沒結婚,我還有爸媽要孝順,放過我吧。」
「說,你繼續說,說得我滿意的話,或許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魏常州如臨大赦,身體依舊不安的抖動,聲音也在顫抖:「我其實一直都很後悔當時幫了黎塘,真的,這些年來我一直覺得良心不安,我總是想要是當年沒去哪個地方該多好,我真的沒想讓你死。」
「是嘛!繼續。」
魏常州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很努力在憋話:「我有想過去自首,想過要把黎塘他們給揭發,可是我沒得選擇,我爸爸媽媽年紀大了,要是我就這麼進去,以後他們該怎麼辦啊?我不能這麼自私讓他們這麼大年紀經受這些痛苦,我也是沒有辦法……」
「魏教授。」一邊的人聽不下去,打斷了他「我怎麼沒有聽說過你是個這麼有孝心的人呢?」
「那畢竟是家事,不好拿出來說事……」
「強詞奪理。」
「先別生氣,讓我們先聽聽他都有些什麼『苦衷』好嗎?」
「你還真覺得他真心悔過?」
「那得他說完才知道,繼續吧。」
魏常州匆忙點頭:「我本來是想等我爸爸媽媽安詳離開之後再去自首,到時候我也了無牽掛……當然,如果你們希望我現在去自首也可以,我是我父母唯一的孩子,求求你們,我至少得給他們留後,我不能就這麼死了,我死了他們該怎麼辦啊!」
「說完了?」
魏常州眼淚已經控制不住掉下來了:「……」他還能說什麼呢?
「很好。」那冰涼的手又一次攀上他的脖子,用力收緊「我想說,你的答案我並不滿意,所以……去死吧。」
魏常州瘋狂的掙扎,發不出一點聲音,就在他快要窒息暈死過去的時候,脖子那處冰涼突然鬆開。
「都準備好了嗎?」
「嗯。」
魏常州:「???」所以這是要放過他的意思嗎?
「魏教授。」那聲音像是淬了毒一樣縈繞在耳邊,怎麼也無法散去「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答案,你的回答……」
「我,們,很,不,滿,意。」
「別……」
……
「這是醫院的監控,監控顯示魏常州是自己離開醫院,沒有任何人將他引走或者是把他拐帶。」醫生指著監控有些無奈「他是趁著護士換班的時候跑出去的,等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人了。」
袁澤看著監控里慌慌張張的魏常州微微皺眉:「他好像在害怕什麼?有人在追他?」
「不可能。」醫生離歷聲否認「如果他在醫院裡被誰追,不可能沒有人注意到,我們這裡的醫生和護士都經過專業訓練,不可能都不知道。」
「或許……」閔軻樊幽幽的看了醫生一眼,幽幽的開口「如果追著他的不是人呢!」
那醫生聽得直皺眉:「不是人還能是什麼?我們醫院是不允許養動物的。」
袁澤瞪了閔軻樊一眼,示意他別隨便亂說話,有些事不該讓其他人知道。
閔軻樊朝他聳了聳肩,攬過袁澤的肩膀一塊站到監控前面:「現在最重要的是魏常州到底去了哪裡,我們該去哪裡找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