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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完殷桃,他抬頭看向袁澤:「你怎麼看?」
袁澤頓了一下,搖搖頭:「沒辦法親自看到那個陣,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幹什麼用的,但是直覺告訴我,這不是什麼要人命的陣。」
閔軻樊沉默片刻道:「你這算是在安慰我?」
「算不算安慰你自己看著掂量吧。」袁澤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所以你現在還相信他嗎?」
閔軻樊依舊毫不猶豫的回答:「信。」
就算白瞑身上有很多存疑的地方,就算他瞞了自己許許多多的事,他也還是選擇去相信他,維護一段感情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
十二個時辰後,白瞑從昏睡中清醒過來,無塵趕緊進來,伸手想要扶他。
白瞑抬手示意不用,然後自己起來身,伸手摸摸自己的臉,疑惑道:「我的面具呢?」
無塵頓了一下:「君上拿走了。」
「……」那人就是恨不得他趕緊暴露是吧!
無語片刻,白瞑朝無塵揮揮手:「你去屋裡找找,他應該不會將面具藏太遠。」
白齊什麼個性他清楚,那個人暫時還沒有膽子逼他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最多就想法子逗逗他而已。
想著,白瞑抬頭看向窗外,柳枝吹落在窗台邊,木窗旁邊架著一架古箏,如果閔警官此刻在這裡,他一定能認出來那就是白瞑先前在郾城大學表演是用的那一架古箏,而這裡才是這箏真正的歸宿。
白瞑嘆了口氣,起身坐到箏邊上,抬手輕撫著箏弦,想起先前在溯回陣里看到的那一幕。
那件事的來籠去脈他其實記得很清楚,畢竟那是白齊第一次發現他們之間的關係,好像弄得幾個人都挺不愉快。
沒辦法,那人總喜歡時不時就往他院子跑,跑過來必定要將他按到榻上糾纏廝磨……
可是那一天,白齊也來了,他就站在院外,一牆之隔,屋內什麼情況他能聽得一清二楚。
無塵也不敢攔他,只能不知所措的跟著他一塊站。
抱著他的人明知道白齊就站在外面,卻是更加的肆無忌憚,不僅按下他做結界的手,還折騰出了更大的動靜。
但凡當時能停得下來,他都會將那混帳暴揍一頓,絕對讓他後悔自己的所做所為。
後來白齊離開了,給無塵留了話,讓白瞑有空就去找他一趟。
那人吃飽魘足,還俯身在他耳邊說:「沒想到閻君還有竊聽人閨房之樂的喜好,著實有些不可思議是吧?」
白瞑白了他一眼:「滾。」
「這麼凶做什麼?」他抬頭卡住白瞑的下巴,讓他抬頭看向自己「一直想剛才那樣乖乖聽話多好。」
「……」
「生氣了?」
白瞑並不想搭理他,扯過被子蓋到自己身上,翻過身不去看他:「沒事就趕緊滾吧。」
那人伸手過來輕揉著他的頭髮:「待會是有點事要處理,不然才不會這麼快就放過你,想我的時候記得叫我的名字,知道了嗎?」
「……」
「不如……現在就喊一聲,我洗耳恭聽。」
「……滾。」什麼毛病?
「叫一個,要不然喊哥也行,喊完我就走。」
「……黑無常。」白瞑閉上眼睛,已經隱隱有了怒意「別找死,趕緊給我滾。」
「好,我走,彆氣彆氣。」
黑無常看起來有些小難過,卻又在轉身的一瞬露出笑容,變臉堪稱光速。
白瞑躺了兩個時辰,感覺魂體恢復得差不多,立刻就轉身去了閻君殿,估計某個人正等著他。
白齊坐在高殿之上,看著白瞑一步步踏進來,什麼都沒有說。
他一直坐在那裡,從自己清醒過來開始他就是一個人坐在那裡,其實他也很孤單吧!連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
「來了?」白齊微微睜開眼睛。
他剛剛看完魂官遞上來的卷宗,有些疲憊,此刻看到白瞑,於是就更加疲憊了。
他不想再起身往下走,便道:「你上來吧,我們聊聊天。」
白瞑沒說什麼,抬腳順著台階往上走,在白齊身前停下,面具後的雙眼默不作聲的將他觀察了一遍。
白齊抬手摸上他的面具,有那麼一瞬間想要把他的面具拿下來,只是一瞬,他到底沒有動手,白齊眼睛裡滿是悲傷:「我本來以為你帶上面具是因為我。」
白瞑目不轉睛:「是因為你。」
「真的是因為我?還是因為黑無常的要求?」白齊後退了一步,伸手拉起白瞑寬大的衣袖,銀鎖鎖鏈和手腕上各式各樣的紅痕相得益彰。
白齊心頭的怒火蹭蹭往上漲,然後又死命壓下去,只是他攥著白瞑衣袖青筋暴起的手暴露了他的情緒:「什麼時候開始的?」
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和黑無常麼?
白瞑認真想了想,那可太久了。
他說:「忘記了,大概在我清醒過來後沒多久吧。」
白齊怒火更甚:「……」那時候不就是他倆剛認識的時候麼?那個混帳,他怎麼敢……
「你生什麼氣?」白瞑將他的手從自己衣袖上拽下來「如果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件事,恕不奉陪。」
「等一下。」白齊拉住他,沉聲道「你跟他斷了,以後我會分散你們的工作,別再跟他糾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