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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白瞑壓下心裡的不自然,抬腳往院子裡走進去,才沒走兩步,手腕突然被捏住。
「誰。」
白瞑心下一冷,下意識地還擊,手腕上的鎖鏈散開,朝那個襲擊自己的人沖了過去。
鎖鏈跟另一條柔軟的繩索糾纏在一起,正確的來說那是一條枯藤,而它的主人還捏著白瞑的手腕:「冷靜一點,我又不是壞人,用不著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吧。」
白瞑:「……」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這位不速之客到底還是來了。
這麼想著,白瞑的目光落到閔軻樊手上,他手上拿著兩張面具,一黑一白,還挺精緻,但是陰森肅殺感一點都不少。
閔軻樊注意到他的目光,終於鬆開了抓住他的手,卻將手轉移到閔軻樊的臉上,將他的面具拿了下來。
白瞑蹙眉:「你做什麼?」
閔軻樊輕笑:「給你換一個面具,這個多好看,而已它質地不一般,是用上好是白玉雕刻成的,能在關鍵的時候給你擋一下傷害。」
白瞑:「……」
閔軻樊抬手將面具輕輕掛到他臉上,左右打量了一下,緊接著將手裡另一張黑色的面具掛到自己臉上:「看,我也有一樣的。」
白瞑愣了一下,很是不解:「你為什麼……」
閔軻樊完全沒必要戴面具,他為什麼突然要這樣?
閔軻樊輕笑:「正好一黑一白,這是一對來著,我們是黑白無常麼,肯定什麼都要配一對才行。」
在民間傳說里,黑白無常就是一黑一白兩個惡鬼,他們身上的顏色也應該那樣才對。
閔軻樊將哭柳收了回來:「說起來,你該沒給自己的魂器起名吧,要不要給它起個名字?要不然你連怎麼稱呼他都不知道。」
閔軻樊的魂器和白瞑的魂器出處很像,都是死纏在他們靈魂的物品,但是跟白瞑兇惡的鎖鏈不一樣,他的哭柳不凶,不會有反噬主人的可能性。
白瞑盯著自己的手腕看了一會兒:「就叫銀鎖吧。」銀色的鎖鏈,直接叫這個名字倒也還挺搭的。
閔軻樊點了點頭:「挺不錯的名字。」
白瞑盯著他那張黑色的面具看了許久,抬手將自己的面具摘了下來,抬眼看他:「你想要什麼?」
閔軻樊微微一頓,好像沒明白他的意思:「你在說什麼?」
白瞑揮揮手,面具消失在手上,自己則是轉身往裡屋走。
閔軻樊跟了上去,無所謂地進了那間房子。
「我嗎?」白瞑回過頭看著他「你想要我嗎?」
閔軻樊側了側腦袋,意識到他是什麼意思,嘴角勾起一抹笑,下一秒他便從白瞑身後抱了上去,帶著些挑逗輕吻了一下他的脖子:「地獄太冷,白無常大人,不如我們做個伴。」
閔軻樊不是一個好人,他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也有屬於自己的欲望。
白瞑從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第一秒開始,他就想要占有他,讓他永遠只屬於自己一個人,讓這個乾淨得像一張白紙一樣的人染上他的顏色。
然後……他成功了。
白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或許是因為這個世界太過孤寂,希望自己能在這個世界有個伴,因為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是這個人,所以下意識地依賴他,又或許是因為那張面具,總之他們就莫名其妙地發生了本來不該發生的關係,而且好像還不止一次。
閔軻樊當然不滿足於此,他還想繼續玩下去,三百年來第一個讓他產生興趣的人,他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放手,有了第一次,後面就算白瞑想拒絕,他也會有其他辦法得逞。
他們就這樣稀里糊塗的糾纏了一萬多年,白瞑漸漸地適應了閔軻樊這個特殊的存在,只要不影響重要的事,就隨他去,反正生活這麼無聊,他們兩個勉強算個伴吧。
可是有的時候,閔軻樊總會做一些讓他意外的事,他一度想不明白這人到底是幾個意思。
那一天,在白瞑被折騰得渾渾噩噩的時候,閔軻樊在他發尾割下了一縷頭髮藏了起來。
白瞑感覺到了,將他推開,質問道:「你幹什麼?」
閔軻樊輕笑,扶起他的臉吻了上去:「沒什麼,不必在意。」
白瞑蹙眉,抬起手想往他臉上拍下去,閔軻樊順勢抓住壓倒在床上,吻上他的唇:「別問這麼多,聽話一點啊。」
白瞑避無可避,手腕被緊緊抓著,動彈不得,只能被動地承受所有。
白瞑有些惱了,伸腳去踹他,卻還是被巧妙地避開,他的所有動作閔軻樊似乎都能預判得到,並且做出應對。
等白瞑再清醒過來的時候,那人已經不知去向,他站起身穿好衣服到窗前坐下,拿過一本書開始翻閱了起來。
白瞑日常消遣就是在窗台邊上看書,他最近在看一些跟魂器有關的書籍,銀鎖用起來雖然還行,但是有的時候他能感覺到這條鎖鏈對他的抗拒,正如很久以前白齊所說的那樣,一不小心他可能就會被這鎖鏈拖入深淵。
所以白瞑還是決定給自己再找一個適合使用的魂器,不管怎麼說,至少在自己危急的時候,不需要依靠一個隨時可能要自己性命的武器。
在大量書籍的堆積下,白瞑其實心裡已經有了一定的構思,但是還沒有絕對的把握,所以他需要再多看一些書文,等再有把握一些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