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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讓閻君和鬼師找到他們的話,會親手將他們處決,對比起壓上所有去賭一把,有可能魂飛魄散,同樣的也有可能篡位成功,這裡面孰輕孰重他們很清楚。
白瞑頓了一下,他明白白齊的意思:「我會到忘川那邊去看看。」
其實就是住在忘川河上的孟婆也不知道忘川到底藏著什麼有多大,她還沒那個能力去探索,孟婆的魂力也不適合用來做這些,白瞑覺得還是自己親自去走一趟會比較好。
白齊沒說什麼,算是同意他的意見。
這時,白齊手上酒壺裡的酒已經到盡,裡面本來也沒剩多少,他倒這麼一會兒也就沒了。
白齊有些不耐的嘖了一聲。
身旁的人立刻就意識到他的情況,幽冥起身去取了一壺新酒,並且細心的給他倒上:「君上請用。」
白齊點點頭,拿起桌面上的酒杯,卻沒有要動口的意思,抬頭盯著幽冥,仿佛是要看進他的心底。
幽冥有些悻悻的後退了一步:「君上?」
白齊輕笑了一下,將酒杯移到他面前來:「要不這杯賜給你?」
「……使不得。」幽冥趕緊擺手。
白齊露出一點點疑惑:「為什麼使不得?幽冥,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這……」
白瞑神色平靜的很,可是在場眾人已經感覺到了心悸感覺,紛紛站起身來。
白瞑和閔軻樊還氣定神閒的坐在那裡,似乎沒有什麼事能影響到他們,更甚者--白瞑拿起旁邊的酒壺給自己倒酒,一臉無所謂的在品嘗,也在看戲。
眾人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放到他們身上,似乎是希望他能夠說句話,打破現在的氛圍。
白瞑微微抬頭,似是不經意的開口:「喝杯酒而已,怕什麼?」
怕就怕在那酒不乾不淨,喝了要命。
他們已經發現了。
幽冥心裡緩緩浮現出這個答案,他們不會放過自己的,必須要趁早逃脫,不然今天就得交待在這裡了。
想著,幽冥轉身就要越過眾人跑出去。
「幽冥,你這是在做什麼?」孟婆在後面大喊了一聲。
幽冥腳步頓了一秒,不多作停留。
下一秒,原本在喝酒的鬼師消失在原地,攔在幽冥面前,輕輕看著他:「我們還沒聊完呢,幽冥大人急著去哪裡?」
「抱歉。」幽冥朝白瞑一拱手,下一秒黑霧就朝他襲了過來。
白瞑躲開黑霧的同時銀鎖從他身後竄出,不留情面的朝幽冥襲擊過去,速度快得要讓人反應不過來。
「小心……」孟婆跟了出來,看到白瞑毫不留情的威壓,她不由自主驚呼出聲。
白齊在一邊看著她,眼神帶著些不滿,弄得她下意識的噤了聲,不敢多言。
所幸幽冥這麼多年的修為並不全是白混,白瞑的鎖鏈掃過來的時候,他使了一個巧勁躲開了。
只是鬼師的威壓到底不好受,幽冥的臉色白了幾分,這時候他該慶幸閻君沒有人多欺負人少的愛好,不然他必定在一分鐘之內煙消雲散。
雖說白瞑一直占上風,但是閔軻樊總也放心不下,看了一會兒之後心都快揪起來,他一個二十歲都沒到的小伙怎麼斗得過這大叔呢,而且就算離開冥府,白瞑也只是一個大四學生,萬一磕著碰著可怎麼辦?
白齊斜眼看著閔軻樊,發現那人沒心思搭理自己之後頗為不爽的收回目光。
銀鎖極為靈活的追著幽冥上竄下跳,把整個院子搞得一片狼藉。
幸好這裡不是審判官那個漂亮的花園,要不然他們肯定得心疼死。
幽冥到底不是白瞑的對手,不一會兒便氣喘吁吁,依舊拼盡全力的躲避著銀鎖,並開口說話:「鬼師大人,好歹同僚這麼多年,一條活路都不能給我嗎?」
白瞑面無表情:「沒要殺你。」只要你乖乖被捕。
幽冥:「刺殺閻君,這麼大的罪名,你覺得我還活得下去?」
白瞑無所謂的開口:「這得由審判官說了算。」
莫名其妙被點名的審判官下意識往自己媳婦身邊挪步,小聲嘀咕著:「那必然是活不了了的。」
審判官夫人:「……」
幽冥笑了,銀鎖在半空中捲成一張網,下一秒就能朝他罩下來,他說:「大人聰慧過人,可想過我有什麼後招?」
話音剛落,幽冥突然朝白瞑揚出一團紅粉,審判官夫人驚呼出聲:「小心劇毒,那是赤箭花粉……」
白瞑還沒來得及反應,白齊便不由分說的把他給拽了回來,連同閔軻樊一塊死盯著他:「還好嗎?有沒有沾到?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
再抬頭,幽冥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用這樣的方式逃跑了。
白瞑甩開了白齊的手,有些無語,沒好氣的開口:「赤箭認主,它傷不了我。」
冥府找得到的赤箭只有忘川河邊白瞑種下的花海,畢竟是鬼師的東西,沒有人敢碰,赤箭認主,若是那處多出什麼來,認主的赤箭馬上就會出現異樣,它們會排斥,白瞑也會立刻知道。
忘川河邊並沒有異動,所以他們能夠用來研製毒藥的赤箭只能是白瞑親手種下的,包括先前葉笑和楊知曉用在羅家父子身上的毒藥,以及今天從幽冥手裡揚出來的紅粉,無一例外都是在薅白瞑種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