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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軻樊沉思了一會,老張說的話不無道理,他並不是一個像孫燦他們那樣愛愛收藏古董,這個人應該對錢更感興趣一些,古董這玩意來路不明的想出手可不容易,即便是白瞑那家古董店,每一件物品的來處都記錄的很清楚,老張拿了孫燦的碗也沒可以出售的門路……
「老大?」見閔軻樊一直不說話,袁澤在桌子地下踢了他一腳,用眼神表達此刻他的疑惑。
「走吧。」閔軻樊沒打算繼續問下去,起身準備離開。
袁澤也趕緊收拾桌面上的東西,跟著他跑出去。
馬小雨叼著一支鋼筆,拼命的想從監控里找出老張的身影,一邊找還一邊在念叨:「不應該啊,難到他還真的能夠憑空消失不成?」
這娃看起來整個人都不太好。
殷桃一直在關注審訊室的情況,心裡同樣存在著數不清的疑惑。
「別忙活了。」閔軻樊敲了敲馬小雨的桌子。
馬小雨抬頭,兩隻圓滾滾眼睛看著閔軻,裡面滿是迷茫:「為什麼?」
「從別的地方入手吧。」閔軻樊並不給她解釋,有些事解釋不清楚,等馬小雨以後接觸的案子多了之後,自己就能慢慢理解了「把時間拉到自殺案發生前開始找吧,看看老張都接觸過什麼人,這個容易找一點。」
「好吧!」馬小雨嘆了口氣,開始從別的方向下手,她不是那種一條路走到黑的人,聽勸是她的優點之一,既然此路不通那換條路也沒關係。
殷桃手裡還拿著盜竊案的資料:「所以我們現在是查跳樓的案子還是查這個盜竊案?」
閔軻樊捏了捏自己的鼻樑:「盜竊案沒什麼好查的,沒意外的話,把那破碗拿走的人就是這個老張。」
要是孫燦聽到閔軻樊把他寶貝得很的蘭情直接喊作『破碗』的話,估計會被氣得半死,只可惜在坐眾人都沒有那個欣賞古董的文藝細胞,很是贊同閔大組長的用詞。
袁澤還是有些不太能理解:「可是老張看起來不像是在說謊,而且水晶球這次失靈了,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殷桃也點點頭。
閔軻樊拉過一邊的椅子坐下,大爺似的看著眾人:「那是因為老張不知道自己偷了碗,又或者說……他確實沒有偷那碗。」
袁澤、殷桃、馬小雨:「???」
袁澤:「老大,原來你也有前後矛盾的時候啊?」
沒記錯的話,閔軻樊可是在幾分鐘前就說了老張就是那個偷碗的人,現在又說偷碗的人不是老張,這不是在打自己的臉嗎?。
閔軻樊並不覺得尷尬,似笑非笑的看著眾人,一字一句的講:「有一個很好的解釋,要不要聽?」
閔軻樊沒有真的詢問他們的意思,自顧自解答了起來:「就是有人用老張的身體去偷這個碗。」
「……」
辦公室倏的安靜下來。
閔軻樊攤了攤手,問道:「盜竊案的報案人是誰?」
殷桃下意識翻了翻自己手裡的資料,然後看到一個極其熟悉的名字,冷冰冰表情瞬間有了裂痕,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閔軻樊見她突然愣住沒說話,抬手打了一個響指:「看到誰啦?怎麼突然傻了?」
殷桃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報案人是--白瞑。」
這個人總是以各種姿勢參與到案子裡,可是又總有各種藉口和根據讓眾人對他無可奈何。
在場一眾人中就只有馬小雨覺得這件事很好理解,並且開口為自己的學長正名:「孫教授是學長的導師,他們感情很好,教授有什麼事都會找學長幫忙,古董丟了這事挺嚴重,教授應該是第一時間找學長幫忙,所以才是學長報的警。」
一翻義正言辭的話說完,辦公室里一片沉寂,馬小雨不由自主的縮了縮,懷疑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最後還是殷桃伸手去摸摸她的腦袋:「我們知道,只是案子還沒有結束,誰都有嫌疑,只是有點感慨而已,你別想太多。」
馬小雨眨了眨眼睛,朝殷桃露出一個笑容:「我知道的。」
閔軻樊拿過自己位置上白瞑的資料,順手翻出白瞑的手機號碼,存進聯繫人里,然後朝辦公室里的人擺擺手:「該幹嘛幹嘛去吧,老張先關著,等案子結束了再考慮他的問題。」
說完不等眾人反應,拿著手機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撥通那個新增聯繫人的號碼。
--歷史實驗室--
白瞑拿著放大鏡在研究著一個頭骨化石,一邊看一邊做記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從這個簡單的『頭骨』里分析出一大堆數據來。
遠處辦公桌上呆著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似乎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白瞑放下手裡的工作,走過去接了電話。
「你好!我是白瞑。」
「白同學,是我啊。」閔軻樊獨特的聲線從手機那頭傳過來。
白瞑把手機拿下來看了一眼號碼,這才意識到從初次見面到現在這麼久,他和閔軻樊還沒有對方的聯繫方式,他們總能以各種方式相見,卻沒有一次提起交換聯繫方式這事。
閔軻樊也意識到這個問題,笑著說:「這個是我常用的號碼,不是工作號,小明同學可要記得備註好。」以後可能還會經常聯繫呢!
閔組長並沒有把最後那句話說出來,這種話只能在心裡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