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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管再怎麼唾棄,國師的位置的確比他這個尚書兼帝師要高上不少,就算是桑遲也得給他幾分面子,他這個天子近臣就更加不能做什麼了。
秦鞝退讓了,他不是那種盲目高傲的人,在比位置比自己高的人面前盲目自傲,只會讓自己死得更快,他清楚自己現在還沒能力掰倒袁河。
「國師大人,我們不會影響到府內安寧,只是想大概地看幾眼……」秦鞝朝他鞠了鞠躬,將自己的禮儀全部做到極致「這一路過來,我們已經搜了許多達官貴人的府邸,如果在這裡進行不下去,怎麼也說不過去不是麼。」
袁河依舊沒移動分毫,堅定自己的立場,冷眼瞧著秦鞝,似是想看看他耍什麼花樣。
秦鞝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的人回來,不再跟國師府的家將起衝突,讓他們都離開國師府,站到門外去:「這樣,國師大人位尊權重,下官不敢怠慢,所以就由下官親自來查看大人的府邸如何?」
袁河沒動靜,他偏過頭看向門外,秦鞝帶過來的人正在門外煽風點火,故意抹黑國師府。
「秦大人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國師大人怎麼還在為難人啊?」
「就是,到底還是太年輕了,不知天高地厚。」
「該不會,國師大人的府里真的藏著什麼罪人吧?」
「就是,要不然幹嘛一定不讓人進去搜呢……」
「可是他是國師誒……」
「奇怪……」
「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呢?」
秦鞝微笑著看向國師,威脅之意儘管顯。
國師蹙眉:「卑鄙小人。」
秦鞝沒說話,安靜地看著他。
又過了一會兒,從裡屋走出來一名侍衛,朝國師點了點頭。
袁河回過頭看向秦鞝:「你可以進去,但是除了你之外不能再有任何人,此外無論你在我的府邸內看到任何東西,除了跟你要找的人有關之外,一律不能多問多碰,否則……」
袁河走近秦鞝身邊,壓低聲音道:「你不可能有機會扳倒我的,就算是皇上,也不能輕易對我下手,而你……也囂張不了多久,明白了麼?」
秦鞝眨了眨眼睛,只是說:「那就請大人帶路吧。」
國師眯了眯眼,轉身讓出了路。
或許是記住了剛才袁河的話,所以秦鞝並沒有亂看,只是像例行工作一樣,讓國師府的人將一扇扇廂房的門打開。
他什麼都沒有發現,國師府里什麼都沒有發現,別說白暝和白齊了,連個孩子女眷都沒有,幾乎都是二十多歲的侍衛。
秦鞝微微蹙眉,一回頭看見兩個瘦小的身影走過,身邊還跟著一個侍衛。
「等一下。」
秦鞝喊住了他們。
國師微微蹙眉,有些不悅:「你對我府里的丫鬟感興趣?她們可都還是孩子。」
「……」這人是幾個意思?
秦鞝臉上有些掛不住:「我只是有些好奇罷了。」
似乎是聽到了他們的聲音,那侍衛和那兩個丫鬟一塊回過頭,朝兩人福了福生。
「大人。」是女孩兒們的聲音。
那侍衛也朝他們拱了拱手,沒有說話。
袁河:「你們在做什麼?」
大些的丫鬟開口:「西廂那邊的廂房有些髒亂,我們打算出去購置一些生活物品,也徹底將那邊清掃一下。」
小一些的丫鬟接著開口:「我們兩個不敢自己出去,就找了侍衛哥哥幫忙。」
袁河點了點頭,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那侍衛點點頭帶著兩個小孩離開。
秦鞝目送他們離開自己的視線,回過頭有些疑惑:「你府內的侍衛見到主人不用開口行禮的麼?」
袁河攤了攤手,無所謂的開口:「他是個啞巴,沒法說話。」
總不能逼一個啞巴開口行禮打招呼,那也太不人性了。
秦鞝一頓,竟然無話可說:「原來是這樣,是下官唐突了。」
袁河並沒有理會他的話,拂了拂袖,道:「秦大人還是快點完成你自己的任務吧,本官也還有事要忙。」再磨蹭下去,怕是恕不奉陪了。
袁河每一句話都帶著對他的不滿,而且毫不猶豫地表現出來。
秦鞝自然知道他的不爽,只是他沒法幸災樂禍,因為他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國師府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秦鞝自己一個人將整個國師府走完,袁河面無表情,他卻已經氣喘吁吁,而且這樣的情況,就算國師府里真藏了什麼人,他也不可能發現得了,袁河大概早已經猜到了這一點,故意給他下套呢。
秦鞝蹙眉,回頭看向依舊氣定神閒的袁河:「今天就到這吧,我想國師大人忠君愛國,絕不會做出什麼對不起皇上的事,大家都是為天子辦事,有得罪的地方還請體諒。」
袁河沒說話,他不打算也沒必要體諒,抬手做出一個請的動作,示意他可以走了。
秦鞝轉身離開國師府,卻暗暗將自己的手下聚集起來,吩咐道:「盯好國師府,注意有沒有可疑人物進出,一旦發現白暝和白齊的痕跡,殺無赦。」
「是。」
不過是兩個小孩而已,秦鞝不相信他們能夠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國師府的家將也不是好對付的,當即就將門外守著的人告訴了袁河。
袁河只是道:「沒關係,他們願意守著就守著吧,再晚一些,我出去一趟,你注意些別讓人跟上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