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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軻樊:「如果是意外,這張臉不可能會損壞得這麼嚴重,而且黎塘那個案子也很像意外不是嗎?」
閆欣接過他的話:「所以你覺得這兩個案子是同樣的兇手做的?」
閔軻樊沒說自己的想法,他退後兩步觀察這間雜物間,半響才開口:「這條往外流的血痕估計是有人故意引過來的。」
「啊?」閆欣聽得直皺眉,她盯著那道血痕看了一會兒,愣是沒能看出什麼名堂來,但是這血液的走向確實不太正常。
「可是兇手為什麼要引導血液的流向?有什麼意義嗎?」袁澤不知道什麼時候趕到了現場,聽著這兩人分析了一會兒之後才開口。
閔軻樊往地面上指了指:「因為那裡那道裂縫,血液必須要透過那道裂縫才能夠滲透到樓下去,兇手想要讓人發現他的屍體。」
袁澤更加不懂了,本著不懂就問的心開口:「一般嫌疑犯不都是希望把屍體藏起來,然後把自己藏好,掩蓋自己的罪行不被警方查到才對嗎?」
「你自己都說了一般情況。」閔軻樊攬著他的肩膀,將他從屍體的位置拖開「這就說明這個兇手不屬於一般情況,而且……我總覺得這具屍體在這裡有點說不出的違和感,但是又沒法具體說出來違和在哪裡。」
違和感?
袁澤又伸頭把那裡面觀察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違和的地方,他無法理解到閔軻樊話里的意思。
閔軻樊看他這呆愣的模樣,就知道他什麼都看不出來,有些無奈的抬手指了指:「你仔細看看死者的動作。」
袁澤和閆欣都聽著他的話抬頭往屍體上看過去,觀察了半天也還是一無所獲,又齊齊轉過頭看向閔軻樊,等著他給自己一個合理解釋。
「不管是人為還是意外,死者在面對生命危險的時候不可能沒有一點反抗的動作。」閔軻樊眯了眯眼睛,終於讓他找出了這具屍體最大的問題「這具屍體是平躺在地上,一點防禦狀態都沒有。」
袁澤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問道:「所以呢,這說明了什麼?」
「……」他都已經解釋得這麼清楚了,還不知道答案?這人是智商消退得越來越嚴重了嗎?
閔軻樊翻了個白眼,沉默半響組織過語言才跟他們解釋:「我的意思是,他之所以會沒有反抗的動作,究其根本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他壓根就沒有求生意志,要麼就是他那個時候已經失去了意識,除了這兩個,我沒能想到第三種可能。」
「沒求生意志這一點不太可能吧!」袁澤抱著水晶球看著房間裡的屍體,他的水晶球也跟他是一樣的想法「我覺得他那個時候已經失去意識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閆欣也很贊同的點點頭:「而且樓下的住戶也說了,他半夜的時候也聽到了好些動靜,魏常州很有可能就是那個時候被打暈,然後兇手再對他實施殺害。」
閔軻樊點點頭,不說什麼。
痕檢和法醫以最快的速度將現場處理完,然後有序的撤退,把屍體也一塊搬走,給靈祭組留下了可以落腳的現場。
李法醫跟閔軻樊寒暄幾句之後才跟他告別,在他離開之前,閔軻樊還催了他一下,讓他趕緊把屍檢報告弄出來,總覺得接下來還有人會出事。
聽到他催促的李法醫只是笑笑:「放心吧,有結果立馬通知你。」
閔軻樊拍拍他的肩膀:「行,那就不打擾你工作了。」
等法醫和痕檢都離開了現場之後,閔軻樊抬腳進雜物房,在魏常州屍體所在的那個位置蹲下,觀察起周圍的環境。
這個位置離窗戶比較近,從這裡能夠看到窗外的情景,甚至在面對兇手的時候--如果那時候魏常州還有意識,知道有人要殺害自己,求生的本能應該會促使他往窗戶外面爬……
可是,如果兇手就在窗戶這裡站著呢?
閔軻樊站起來,往後退了幾步,往門口的位置靠近了一些,要是兇手當時就在窗戶這邊看著他,魏常州應該會想辦法往門口的方向跑才對,當然也不能排除兇手是魏常州根本就對抗不了的存在,人類為了活下去可是會激發無限潛能的存在。
可再怎麼對抗不了,他也不應該站在正中央等死才對吧。
閔軻樊在離門口還有幾步距離的位置站定,然後低下頭,看到腳邊幾個不太明顯的腳印。
那幾個腳印沒有痕檢留下的標誌,由於它們實在是太不明顯,痕檢組的同事也許不小心把它們給遺落,不過這次現場處理得倉促,過後還會有第二次搜檢,二檢的時候肯定能發現,只是閔軻樊在二檢之前就已經注意到它們。
看這幾個鞋印的紋路--這應該是一雙居家拖鞋。
袁澤也走過來,跟他一塊蹲下觀察:「發現了什麼?」
閔軻樊眨了眨眼睛:「現場可能不只是兩個人,這裡至少還有第三個人。」
袁澤問:「第三個人,難道是幫凶?」
閔軻樊搖搖頭:「還不能絕對確定,萬一……那第三個人也是受害人呢?」
畢竟這是拖鞋的鞋印,說明當時站在這個位置的人應該穿著拖鞋。
閔軻樊心想:應該沒什麼人會在別人家裡犯案的時候還穿著拖鞋,所以當時站在這個位置的人,那個穿拖鞋的人極有可能以是受害人。
那麼站在窗戶那邊的人,不出意外的話就是那個殺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