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頁
真正的溯回大陣是沒有陣眼的,萬一落到陣里他們根本沒有選擇,只能被迫的回顧自己的一生。
對方選用這樣的溯回陣大概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控制人的心緒,大概先前那些失蹤人鬼兵鬼將也是因為這種原因被帶走。
閔軻樊瞭然:「那現在要怎麼辦?」
他可沒有那個能力可以找到什麼所謂的陣眼,他也只是一個特殊一點的普通人而已,最多能幫忙破破案解解謎,破陣什麼的不在他的業務範圍之內。
「我也不知道。」鬼師非常誠懇的說。
閔軻樊:「……」那他們能怎麼辦?難道就一直被困死在這裡嗎?
閔軻樊想了想,提出了建議:「要不等我們先找個地方坐著,等待救援?」
白瞑眨了眨眼睛,毫不猶豫打破他的幻想:「這是被修改過的溯回陣,等有人發現我們失蹤的時候可能我們都沒了。」
這麼嚴重的嗎?
溯回本身不危險,但是陷入速回的時候閔軻樊的身體白瞑的魂體都會繼續留在原地,按照先前審判官的說法來看,他們應該不只是會留在原地,還會自己消失。
不管鬼師自身有多強,在沒有意識無法反抗的情況下,誰都活不了。
「這樣你很危險。」閔軻樊心下一驚,急忙道「得趕緊找到陣眼。」
白瞑輕笑一聲:「你不先擔心一下你自己。」
「……」他從來沒有覺得鬼師這麼磨蹭過,這是第一次「事關你的命呢,你不能上點心啊?」
「這裡是審判官的大殿,不會那麼容易出事。」白瞑有些不以為然,話雖這麼說,不過陣眼肯定是要找的,溯回陣也得破。
歧鬼在手上消失,魂力流逝太快,在這鬼地方,他現在也召喚不出來,至於手腕上的銀鎖……他應該認不出來吧。
想著,銀鎖的身形猛的漲大,開始在這通道里瘋狂肆虐,不管什麼跟什麼,直接亂搗一通,破壞力極強。
閔軻樊隨時注意避讓,生怕那條鎖鏈一聲不坑就扇到自己身上來,在閔軻樊看不到的地方,白瞑面具下的臉色慘白。
魂力滲透得太快了,有沒有白齊在一邊補充,他很快會就撐不下去。
「幫個忙。」在長條鎖鏈的大圈下,白瞑在看不清的鎖鏈圍繞里回過頭「把這條通道里所有的角落都掃一遍,掃到什麼都可以直接毀掉。」
幫忙可以,但是……
閔軻樊撓撓自己的頭髮:「我應該怎麼掃?」他沒那個能力啊!
白瞑語速極快:「把哭柳祭出來,我來做牽引。」
來不及詳問他是怎麼知道哭柳的存在,情況危急,閔軻樊只能趕緊按照他說的話去做。
哭柳剛被釋放出來之後立刻就跟著銀鎖一塊四處遊走,一瞬間分不清這裡面飛舞著的到底是藤蔓還是鎖鏈,森冷的寒意從兩件武器上散發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閔軻樊總覺得自己的枯藤跟鬼師大人家裡那條銀白色的鎖鏈似乎很熟悉一樣,一白一黑組合在一起,不是一般的默契。
半響,通道里傳來一陣瓷器破碎的聲音,銀鎖和哭柳瞬間收了回來。
再睜眼,兩人又回到了大殿裡,地面上碎裂著一個特殊的碗--怎麼能不特殊呢!這就是先前白瞑的導師丟失的那隻碗,當時老人家還哭得要死要活的,閔軻樊對這個碗有不小印象。
碎碗隔壁還躺著兩名鬼兵,不知道情況如何,但是閔軻樊不在意這些,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上。
他們也是半跪在地上的,只是鬼師一隻手拿著歧鬼,一隻手捏著閔軻樊的手,捏得很用力。
好涼的手啊。
他皮膚觸感跟白瞑一樣,不管他怎麼抱怎麼碰那個人,他的皮膚始終都是冰涼的,不管自己怎麼努力他都暖和不起來。
原來鬼師的手跟他一樣涼麼。
閔軻樊動了動自己的手,正想讓他鬆開,余卻撇到鬼師另一隻手手腕的飾品,突然頓住--那似乎是一條很細的鎖鏈……
下一秒,歧鬼消失,鬼師的手腕也掩藏到長袍大袖之下,什麼都不剩。
閔軻樊緊皺雙眉,他下意識就要去掀鬼師的衣袖,那人卻跟感應到了一樣,鬆開他自己站了起來,自然也躲開了他的手。
「做什麼?」鬼師似乎有些不悅,皺著眉看他。
閔軻樊盯著他的面具,似乎是想穿透面具看向面具下面這張臉,不動聲色的試探:「我對大人手腕上的飾品很感興趣,能讓我看一眼嗎?」
「抱歉,不行。」白瞑後退了一步,微微蹙眉,他知道閔軻樊已經起了疑慮,接下來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哦!明白了。」閔軻樊聽話的點了點頭,下一秒卻要上手去揭他的面具。
白瞑眼神一凜,抓住他的手:「閔警官,請自重。」
「我只是好奇你長什麼樣而已。」閔軻樊擰著雙眉,將鬼師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大人在害怕什麼?」
「我沒有害怕,你想多了。」白瞑轉身就要離開「等下審判官就會過來,你跟他說清楚這裡的情況就好。」
閔軻樊的聲音自身後傳過來,像一陣風兒似的傳入他的耳朵里:「閻君姓白,莫非你也姓白麼?」
白瞑腳步一頓,緊接著以更快的速度離開,他不能再繼續留在這裡了。
閔軻樊目光卻一直定格在他身上,先前沒多留意,現在卻發現真的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