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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事譽不屑一顧:「誰知道呢!」
「……」這是認定了他們會是非不分還是怎麼著?
閔軻樊突然補上一句:「羅青衡已經認罪了。」
「什麼?」羅事譽臉色突變「他是瘋了嗎?明明跟他沒關係,幹嘛要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
事實上,羅事譽已經開始慌了他明明交待過羅青衡不要跟警方多話,什麼都別說,現在是怎麼也回事?
明明只要他不承認,這事就有辦法解決,他為什麼不聽?為什麼要跟警察承認這種蠢事?
閔軻樊不急不緩的開口,說出來的話卻將羅事譽錘入冰窖:「可不只是日記,還有醫院記錄、你們那棟樓的人證等等,都可以證明羅青衡做過什麼,他會為自己犯下得錯誤付出代價。」
「不可能,青衡……」
「先別著急去管羅青衡的事。」閔軻樊打斷了他「我們來找你不是因為羅青衡,我們來聊一下你自己身上的事好不好?」
羅事譽突然一頓,趕緊收拾自己的表情:「……我身上還能有什麼事,閔警官,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閔軻樊將屍檢報告已經現場照片拿出來:「自然有關,我們在羅教授你的床底下找到了一具屍體,要不要解釋這是怎麼一回事。」
羅事譽突然一拍桌子,聲音變得尖銳:「你們這是私闖民宅,警察難道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閔軻樊臉上的微笑保持不變:「無所謂你怎麼說,反正結果就是我們查到了你家裡藏著一具屍體。」
「……」他沒想到閔軻樊會這麼大方承認私闖民宅的事,堆積在肚子裡的一大堆跟他辯駁的話都沒法再說出口,只能撇開臉狡辯「我不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
「那可是你的房間,你的床,你在那裡住了幾十年,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羅事譽明顯不再像剛才那樣遊刃有餘了:「我以前出差過一段時間,然後回家的時候我房間的床底下就被澆上了混凝土,我爸說是給我的床加固……也討個好意頭,我當時也沒多想,就一直讓它那樣了。」
袁澤皺眉:「你的意思是你爸爸殺了人,然後藏屍到你房間裡去?」
要死了,連自己已經去世的父親都能夠用來陷害,這人真的沒有一絲人性。
「我沒這個意思。」
閔軻樊&袁澤:「……」可你話里話外都是這個意思。
羅事譽蹙眉:「總之我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也不知道這具屍體屬於誰,這跟我沒關係。」
反正他父親也已經去世,死無對證,警方也無從查究。
閔軻樊:「可是羅青衡不是這樣說的。」
羅事譽猛的抬起頭,死盯著閔軻樊,什麼都沒說。
閔軻樊聲音帶著讓人難以分辨的情緒:「羅青衡說,他親眼看到你殺了他媽媽,然後把他媽媽澆築進床底,你當時也看到他了對不對,但是你覺得羅青衡是你兒子,看到也無所謂,你不在意,甚至還讓他幫了忙……」
閔軻樊越說,羅事譽的臉色就越慘白,不自覺的一哆嗦。
「你的好兒子已經把你做過的所有錯的,犯下的罪過通通告訴警方了。」閔軻樊一臉胸有成竹的模樣「再繼續狡辯下去已經沒用了,何必繼續浪費大家的時間呢?」
羅事譽睜大眼睛盯著閔軻樊:「你騙我?」
「我騙你做什麼,如果不是他跟我說了這些,我又怎麼可能會知道呢!」閔軻樊攤了攤手,看起來是要將羅事譽給釘死在這件事上了「我們現在來找你只是想聽具體細節,反正定罪的跑不了了,至於要怎麼定就得看到底發生過什麼。」
羅事譽看著閔軻樊,試圖在他臉上找出一絲破綻來,可惜的是他什麼都沒有找到,這人說的似乎都是真的。
他最在乎的兒子竟然就這樣背叛了他……
半響,羅事譽突然說:「是她逼我的。」
閔軻樊也不反駁,只是問:「哦?怎麼說?」
「我本來不想殺她的,都是她逼我的。」羅事譽眼睛說紅就紅「給我一點時間,我需要好好回想一下當時發生過的事,不然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袁澤皺眉,正想拒絕,閔軻樊卻攔住了他:「行,我們給你這個時間。」
說完,他拉著袁澤離開了審訊室,有的時候有的人不能逼得太緊,他既然已經承認是自己殺了他,後面便好處理多了。
幾人早已經在走廊等著,看見兩人出來趕緊圍上來。
「羅青衡真的跟你說了?」馬小雨睜著自己的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什麼時候的事啊?我們怎麼都不知道?」
閔軻樊一攤手:「我們審訊的時候你們不都看著麼,他怎麼可能跟我說。」
殷桃挑眉:「那你是怎麼知道他兒子看見他殺人了的?」
「猜的。」
眾人:「……」竟然猜得這麼准?
袁澤舉手:「這其中還有我水晶球的功勞。」其實剛才在審羅青衡的時候,說道吳文婷那一部分時,水晶便告訴他羅青衡目睹了他媽媽的死亡。
然後閔軻樊大膽結合起所有線索,就總結出這樣一個結論來了。
閔軻樊說:「其實這一步走得挺險的,也是羅青衡在他心裡位置太重,他才會被套路成功。」
要不是他們先說羅青衡承認了自己的罪名,擾亂了羅事譽的心緒,單憑閔軻樊這一番話,根本不可能將他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