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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很難以啟齒的事,把它們說出來,鄭蝶的傷口又一次被撕開並撒上冷鹽,痛徹心扉。
鄭蝶哽咽著開口:「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遭受這樣的罪,我從小到大沒傷害過任何人,用心對待每一個朋友,我錯了嗎?憑什麼啊?」
鄭獅的拳頭也漸漸握緊,他恨不得讓那群人渣再死上千次萬次,可是他更恨自己沒保護好妹妹,恨自己的父母為什麼把妹妹給了別人,讓她在外面受這樣的苦。
鄭蝶繼續說道:「我忘記自己被他們關了多久,又困又累又絕望,直到有一天他們在外面吵了起來,對我的注意力少了一些,我就趁機逃了出去,他們很快就發現了我,追著我上了樓頂。」
看著眼前這幾張熟悉而陌生的面孔,鄭蝶獰笑起來:「我會記住你們的臉,化成厲鬼將你們擾得不可安寧,你們這一輩子都逃不掉。」
說完鄭蝶便向後一躍,摔到樓下。
鄧宇等人也沒想到她會這麼幹脆,雖然他們幾個是壞到骨子裡的人渣,可是真的沒有想過要弄出人命,真的看見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時,當初對張橖的時候也沒看到她的屍體,而且那時候他們也沒成功做什麼,這一次不一樣,他們都害怕了。
鄭蝶恨意和執念都很深,深到她根本沒辦□□回去投胎,養父母將她的骨灰葬到神都,她就一直遊蕩在自己墓前,一直鄭獅出現,在她的墓前哭泣和懺悔,她被鄭獅的眼淚觸碰到心底,不由自主的跟上他。
閔軻樊:「他應該看不見你才對吧。」
鄭蝶點點頭:「確實這樣。」
所以最開始她只是跟著鄭獅,什麼都做不了,直到某一天,有一個藍衣服的人出現,給鄭獅指了指:「你妹妹一直在跟著你。」
隱在黑暗中的鬼師手指微動,又是那個魂。
然後鄭獅就能看到了鄭蝶的存在,當時的鄭蝶還只是一個怨魂,她什麼都做不到。
秦岳幫了他們,鄭蝶附在鄭獅的身體裡,並讓鄭獅吃下一些很奇怪的藥物,鄭蝶被養成了煞魂,她潛進鄧宇等人的夢裡將他們搞得心神不寧。
郾城大學的保安老張是一個熱心腸的人,鄧宇幾人跟他關係也不錯,鄭蝶便附到他身上控制他的心魂,『無意間』間將鄭獅這位命理師介紹給他們。
不信也沒關係,黎塘也是秦岳給鄭獅拉過來的幫手,他不知道給黎塘喝了什麼,反正黎塘就是死心踏地的相信著他,要是黎塘也這麼相信鄭獅這位命理師,那麼被惡夢纏身的鄧宇幾人就一定會過來找他。
鄭獅接過話:「然後他們都過來了,我就讓他們到尋霧閣去拜一尊佛像。」
那佛像的位置也是秦岳告訴他的,他原本並不想把無辜的人扯進來,但是秦岳說尋霧閣的老闆也不是什麼好人,所以他就聽話照做了。
閔軻樊眯了眯眼睛,竟然當著他的面說白瞑不是好人,好想打人……
「這麼說,他也跟你說黎塘不是好人,所以你才利用他?」
鄭獅點點頭。
「那老張和醫院裡躺著的你呢?」
鄭獅頓住,好一會兒才開口:「老張,我們沒想過傷害他,至於醫院裡的那個人,我們說好的,我給他錢,他代替我車禍入院。」
他其實不確定黎塘會把那人撞成什麼樣,他和白瞑吃完飯後去了一趟洗手間,那人就是在洗手間裡和他換了身份,那個人事先便整了容,整得跟他一模一樣,等車禍過去之後,不管那人會如何,鄭獅會給他家裡打一大筆錢。
這樣既可以讓警方放下對他的懷疑,還加重警方對白瞑的關注度,更會擾亂警方的查詢方向,簡直一舉多得。
閔軻樊:「孫海那一次,是怎麼回事?」
鄧宇這個小團體,最後只有孫海還活著,雖然鄭獅最後想動手殺了他,但是這也是唯一一次鄭獅動手殺人,先前都是鄭蝶自己動的手。
鄭蝶:「孫海那一次,我們原本也是想把嫌疑引到尋霧閣老闆身上,但是那一次我沒成功,尋霧閣那個老闆……」
閔軻樊皺眉:「他怎麼了?」
鄭蝶說不了話,黑霧緊緊纏著她的喉嚨,一把幽深的聲音傳到她耳邊:「想清楚再開口。」
鄭蝶將到嘴邊的話改了口:「……出了點意外,我沒殺成人,藍衣服又把你們引過來了,我只能躲起來,後來……我就沒那麼想殺他了。」
孫海跟鄧宇幾個有些不一樣,他沒有參與到鄧宇幾個人傷害她,雖然也有過冷眼旁觀,但是最後也是他和鄧宇幾個在外面吵架,她才有機會跑出去。
她其實沒那麼恨孫海,但是鄭獅恨他,希望他們所有人都死絕才好。
張明燁的女兒跟鄭蝶一樣受到那幾個人的傷害,是秦岳讓他們互相認識,一起做了復仇的計劃。
閔軻樊和殷桃出現在他所工作的學校時,張明燁便已經通知過鄭獅,那時候鄭獅就已經猜到自己有可能會被查出來,他們必須想辦法讓該死的人都死。
所以張明燁來了神都,他把白瞑推到程平遇面前。
程平遇是一個極度自私自利的人,為了讓自己活下去,他必然會先朝白瞑下手,但他不能被警方發現,會事先躲開警方的監控,那時候正是鄭蝶下手的好時機。
所以那個花盆確實是程平遇砸下來,他想讓白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