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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可以試著去了解別人的事,也要給別人保守自己秘密的權力,作為警察,他們只需要了解自己需要了解的事就好。
至於結局如何,或者是誰是什麼樣的人,那都不是她們能控制得了的,有些時候不得不聽天由命。
不一會兒,兩人走進了郾城大學,直奔向歷史研究院。
孫燦這個時候正在自己的研究室里盯著什麼在看,簡直是將工作狂這幾個字詮釋得淋漓盡致。
殷桃和馬小雨走進來的時候他就抬了一下頭,隨後就當做沒看到她們,依舊自顧自忙自己的事。
他對警察沒什麼好感,不僅沒把自己的古董碗找回來,還老是給自己找各種麻煩。
要是讓他知道自己一直寶貝著的那隻碗現在已經碎得徹底了的話,估計這一輩子都不想跟警察打交道了。
「孫教授?」馬小雨比殷桃要有親和力一些,要是讓殷桃來問的話,他估計只會想把人趕走。
馬小雨畢竟還是一名大二學生,孫燦再不爽警方也不會對馬小雨過度冷臉:「有事?」
「我是來找白瞑學長的。」學生對老師天生就有一股敬畏感,所以面對孫燦的時候,馬小雨心裡還是忍不住有些膽怯,小心開口「孫教授你知道他在哪裡嗎?我到處都找不到他。」
然而孫燦出語驚人:「白瞑?是誰?」
「???」
馬小雨和殷桃都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睛裡的不可思議,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孫燦又道:「他請假了。」
有那麼一瞬間,孫燦跟突然想起來有這麼一個人一樣,這才回答了剛才兩人的問題。
這怎麼可能呢?
孫燦對白瞑百般維護,就先前他們對孫燦為數不多的幾次接觸可以看得出來,他對這個學生其實非常滿意,怎麼可能會問出白瞑是誰這樣的話來?
這種感覺比剛才小巷裡的那老闆說的話要更激烈。
但也只是一瞬,孫燦在想起白瞑是誰後,立刻又變回那個維護自己學生的老師:「你們找他幹嘛?又有什麼事?你們到底怎麼回事,能不能查清楚再抓人,好好的人被你們煩成什麼樣了?」
「沒有沒有。」馬小雨趕緊擺手「我真的只是有些事要找他,是我的個人私事,跟警察沒關係。」
也不能這麼說,這其實是閔軻樊的私事,但是這種時候,還是改變一下人物對象比較好。
「私事?」孫燦頓了一下「什麼私事?」
馬小雨微微一笑,不肯多說。
所幸孫燦也不是一個很八卦的人,他說:「他跟學校請了三個月的假,請假原因是家裡有事,我也很久沒見過他了,你要找他的話等三個月之後再過來,或者等他回來我幫忙帶個話。」
「這樣啊。」馬小雨看起來有些失望,嘆了口氣跟孫燦道別「那孫教授,我們就先離開了,你繼續忙。
孫燦沒有說話,只是朝他們擺擺手,示意她們趕緊離開。
殷桃跟馬小雨並沒有立刻離開郾城大學,繼續在校園裡面詢問其他認識白瞑的人,包括但不限於孫海等人。
無一例外,他們在說起白瞑的時候都有一瞬間茫然,而後才想起來這人是誰,但是跟老師不一樣,要是殷桃她們沒說,沒有人意識到有一個人請了假後離開了,就好像--他們的生活里,從來沒有過這樣一個人一樣。
一直到傍晚,兩人才從學校離開,一起去吃飯。
馬小雨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感覺他們好像都沒有意識到有白瞑學長這樣一個人一樣,好像都是有我們提醒過之後他們才意識到學長的存在。」
而且他們似乎沒有一個人知道白瞑到底什麼時候出現的,好像是記憶告訴他們那個人就在那裡,沒有原因。
殷桃一邊吃一邊思考,好一會兒才開口:「我先前好像有聽袁澤說過類似於這樣的事,不知道有沒有記錯的地方,跟這個有點像。」
馬小雨好奇:「你說來聽聽。」
殷桃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大概有個好幾年了吧,那時候我跟袁澤剛認識,他總喜歡說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其實這些故事並不乏味,所以殷桃就記了一耳。
其中就有一個故事跟這次白瞑的情況非常相似。
袁澤那時候還關了辦公室的燈,神神秘秘的把眾人拉到一起:「很久很久以前,從地府逃出來一隻鬼,他很喜歡人間的生活,所以就以人的身份混跡在人群之中,認識了很多人,也交到了不少朋友。」
殷桃很疑惑:「鬼和人差別那麼大,他們從來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嗎?」
「沒有,那隻鬼太會裝了,他喜歡穿一身白衣,時不時待在自己院子裡彈箏,住在大院裡面,就是一位翩翩公子,在別人眼裡跟真人沒什麼兩樣,但是後來出現很嚴重的問題。」袁澤說到這裡故意大喘氣吊人胃口,等到眾人露出不滿的眼神才開口「他跟那裡的一位應捕認識了,兩人慢慢熟悉之後就相愛了。」
他們不敢告訴任何人,只是偷偷的在一起,只要在彼此身邊就好,可這個世界上哪有不透風的牆,他們的關係到最後還是被人們察覺了。
然而阻礙他們的不是物種差異,而是性別。
本來在那個時候,人們對同性之間產生的感情觀點是狹隘的,人們會覺得他們有違人倫,覺得他們是有病,甚至要求要把他們給燒死,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