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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被警方問詢這事,應該是個技術活,一回生兩回熟,白瞑現在已經知道他們的基本流程怎麼走,也就靜靜的等待他們來詢問自己,絕不增添其他麻煩給警察。
不過比起前幾次被直接帶到審訊室,這一次的待遇可不要好太多,警察並沒有要求他到警局裡去,而是留下來照顧高血壓發作的孫燦,等孫燦情況穩定下來時再上門。
孫夫人也第一時間趕到醫院,等醫生確認孫燦不會再出問題,才徹底放下心在病房裡和白瞑閒聊。
白瞑輕聲問:「有通知你們孩子了嗎?他們什麼時候回來看看老師?」
孫夫人搖搖頭,輕嘆了口氣:「他們在外面打拼不容易,我跟老孫很久以前就商量過,只要不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就不要隨便打擾他們。」
只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就連進醫院這麼大一件事也不通知一聲,總在藏著捏著,唯恐會打擾到他們工作,這到底算是怎麼樣的一種愛。
白瞑不太能理解,也沒有太多興趣去了解,這是他們的家事,跟自己沒太多關係。
他把頭偏開,去看窗外的風景--晴空萬里,倒也算是個好天氣。
「叩叩~」
閔軻樊敲響了房門,將兩個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當著孫夫人的面,閔大組長做不到太放非自我,正了臉色才開口說話:「白先生,現在方便嗎?有些情況需要找你了解一下。」
白瞑點了點頭,向他走過來:「換個地方吧,這裡會打擾到老師休息。」
「行!」
談話的地方是醫院的休息室,最近醫院的人不算太多,並沒有誰關注到休息室里的兩位。
閔軻樊拿著平板,完完全全的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都給白瞑看笑了:「詢問筆錄這事也要一個組長來做?你們警局裡是沒人了麼?」
被暗嘲的那人一臉坦然,還裝出一個苦哈哈的表情:「對啊!那群小的太不懂事還不聽使喚,沒辦法……只能我親自出馬了。」
遠在其他地方工作忙到心累的靈祭組眾成員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噴嚏,全然不知自己已經被冠上『不懂事且不聽使喚』的名號。
要是知道的話肯定會覺得自己簡直蒙上了史無前例的大冤屈,明明是那個不要臉的組長自己做的決定,還非得拉他們來當擋箭牌,簡直過分。
只是這裡的對話到底沒能讓他們知道,閔組長也是心安理得得很,完全沒有利用了自家組員們的愧疚感。
閔軻樊難得拿出一副認真工作的模樣:「閒話不多說,給我說說那時候的具體情況。」
白瞑點了點頭,將自己和孫燦從教學樓走出來到目擊那人墜樓的過程事無具細的講了出來,當然他掩蓋自己身上帶著的小瓷瓶那一段。
閔軻樊抓著白瞑話里的細節琢磨一番才開口問:「你覺得那個無緣無故掉下來的花盆是怎麼回事?」
白瞑:「這個花盆可以有兩種解釋,一是死者掉下樓前不小心撞到,是意外,一是有人故意把這花盆丟下來,是人為事故。」
如果是第一種,在時間上其實不太能解釋得通,因為死者是在花盆掉落之後過了一會兒才墜樓,如果是第二種,那就更值得深思了,當時站在那個位置的只有白瞑和孫燦,把花盆砸下來的人是想要他們的命,還是說想要他們其中一個人的命。
只可惜學校里的監控沒能照到天台上去,不然現在警方也不至於這麼被動。
「對了。」白瞑突然開口,卻又停頓了一下,像是有些猶豫「我能問一下……死者是誰嗎?我是不是認識他?」
「你不知道?」閔軻樊詫異了一瞬,很快就又反應了過來,那人墜樓後屍體已經摔得七零八碎,要不是監控拍到他落地前的畫面,還有法醫的屍檢報告,警方估計也沒辦法得知他的身份。
要是白瞑知道死者身份,那才是真的奇怪。
閔軻樊觀察著面前這人的表情:「程平遇,認識嗎?」
果然是他。
白瞑心裡暗想,面上卻不顯,甚至還帶上一絲詫異的神色。
他早已經料到出事的人是程平遇,問閔軻樊不過是想最後確認一遍。
閔軻樊看他的神色不像作假,便收起了試探的心思,仔細詢問:「你還真的認識他?」
「不算認識,不過都是一個系裡的同學,也算是互相知道名字的關係。」白瞑頓了頓,又說「不過昨天他出事之前有找過我。」
這個閔軻樊知道,程平遇其實一直都有人盯著,昨天盯著程平遇的警察在他們見面的第一時間就將情況上報給他,程平遇當時情緒還挺激動,和白瞑分開後就自己回了學校。
緊接著警察就在學校里跟丟了程平遇,等他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就成了現在的模樣。
為了這件事,跟著程平遇的那幾個警察還挨了處分。
閔軻樊本來還想用這件事來詐白瞑來著,畢竟他們在見完面之後程平遇立刻就出事,讓人不多想都不行,要不是監控全程錄下白瞑進校之後的所有行程,現在估計這人已經到審訊室去聊天,而不是在醫院休息室這麼舒適的環境。
白瞑會主動提起這事也是閔軻樊沒想到的。
不過既然他都已經說了出來,閔組長也只能接下去:「你們昨天見過?都說了什麼?你們見面時他的狀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