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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四名死者,還有程平遇和醫院的孫海,他們曾經在高中時候同班過半個學期,後來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相繼轉校,而且他們轉校的時間基本都維持在同一個星期里,像是約好了一樣。
閔軻樊問:「能夠查到他們轉校的原因嗎?」
馬小雨無奈的搖了搖頭:「檔案裡面的的記錄都是千篇一律,估計就是隨手編出來的,具體原因只有他們自己心裡清楚。」她把檔案里的原因查出來沒有任何作用。
袁澤:「對了,我們把程平遇帶了回來,你要去審訊室看看嗎?」
閔軻樊皺眉:「不是讓你們先看著他麼?怎麼把人給帶回來了?」他還打算繼續觀察一段時間來著。
「本來確實是只盯著他,但是他惹事了。」閆欣看過執法記錄,對這事比較清楚「他在自己的實習公司跟人打架,並且襲警,然後就被帶了回來。」
當時場面還挺混亂的,出於職業道德的約束,原本跟著程平遇的警察就上去想將他們分開,結果程平遇轉手就把拳頭砸向勸架的警員,即便他們已經把證件給拿出來,程平遇也沒有收手,反而打得更狠。
閔軻樊不解:「程平遇為什麼會突然跟人打起來,那個和程平遇打架的人是誰?」
「是他同事。」閆欣說道「與其說他跟人打架,倒不如說他故意傷人更準確。」
程平遇那個同事什麼都沒有做,是程平遇突然上手打人的,那個人還手也只是正當防衛,並且沒有真的傷到程平遇,是真正的無辜者,所以警局這邊給他做完筆錄後就讓他走了,也不好耽誤別人的時間。
至於程平遇這邊,本來也是他犯了錯,而且這個人還是靈祭組這邊的重點關注人物,於是就這樣將他留在警局,準備等閔軻樊回來再處理。
程平遇被丟進審訊室後再無人問津,比較特別的是,別人在被關進警局裡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惶恐,這是正常人對於警察、警局本能的畏懼,但程平遇卻跟正常人不一樣。
看著審訊室里的監控,眾人不但沒有感覺程平遇對警局的惶恐,而且他進了警局後好像還更加安心了似的。
殷桃將審訊室里程平遇的情況報告給閔軻樊。
「還有,法醫給他檢查過了,他跟其他幾名死者一樣,都缺了一邊腎臟。」閆欣補充道。
「知道具體原因嗎?」
閆欣搖搖頭,程平遇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缺失一邊腎臟,問他肚子上的手術傷痕,說是先前爬山的時候不小心劃傷留下來的痕跡,並不是因為手術。
「去看看他想做什麼?」閔軻樊沉吟片刻,朝袁澤招了招手,招呼他一塊去去審訊室。
程平遇見到兩人進審訊室,明目張胆的打量著他們,好像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有什麼不好。
「說說吧。」閔軻樊一個跨腿,吊兒啷噹的模樣坐到椅子上,怎麼看怎麼不靠譜。
程平遇疑惑:「說什麼?」他並沒有覺得閔軻樊這樣有什麼不對,或者說是他並不在意!
閔軻樊說:「為什麼費盡心思要躲到警局裡來?」
「我沒有。」程平遇皺眉,不願意跟閔軻樊對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警局的小黑屋沒什麼好,唯一的優點……那就是比較安全。」閔軻樊朝他眨了眨眼睛「你做了什麼虧心事,竟然要躲到警局來避難?」
程平遇睜大眼睛:「你別冤枉我。」
「那行。」閔軻樊敲了敲桌子,並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做過多的糾纏「那你給我們說說,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程平遇想了想:「我不知道。」
「不知道?」袁澤抱著自己的水晶球,朝程平遇笑了起來「你分明是在說謊,故意傷人加襲警的罪名可是會讓你留在拘留所很長一段時間,好歹你也是個大學生,你會不清楚?」
程平遇無辜的看著他,表示自己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其實也沒那麼嚴重。」閔軻樊拍了拍袁澤的肩膀,讓他先安靜下來,然後把目光放到程平遇身上「我們去跟著你的被打的那幾個兄弟,念在你還大學在讀,所以沒打算跟你計較那麼多,至於跟你打架的那個人,呵呵……」
閔軻樊意味不明的笑了幾聲,也沒繼續將原因說完,只是說:「就這樣吧,你待會兒就能離開了,我們會很快給你安排好手續的,請稍等。」
說完就拉著袁澤往門口走,都不給程平遇反應的機會。
「什麼?」程平遇吃驚,也著急起來,朝他們喊:「我打了人,我就是故意的,我願意承擔責任。」
「你願意承擔責任也沒有用,他們不需要你承擔責任。」閔軻樊回頭,朝他攤了攤手。
「我、我……」程平遇站了起來,還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閔軻樊扭頭:「你有話要跟我們說?」
「對!」程平遇連忙點頭,他是真的害怕閔軻樊會這樣一走了之。
「行,那我們就來聽聽你要說什麼。」
閔軻樊又一次坐回椅子上,托著自己的手等程平遇開口。
程平遇猶豫了很久,久到兩人都快要不耐煩時才開口:「我被盯上了,我會死的,你們是警察,不能見死不救,救救我。」
閔軻樊疑惑:「什麼意思?」
「他們都死了,一個接一個,就連孫海也是……」程平遇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有些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