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他答非所問:「閔組長來找我,是發現什麼新證據了嗎?」
閔軻樊誠實的搖了搖頭,誠實得像一個憨憨的小孩童。
看著他假裝得很憨的模樣,白瞑莞爾,開玩笑道:「既然沒找到新證據,那你過來跟著我,是怕我畏罪潛逃嗎?」
閔軻樊挑眉:「那你會嗎?」
「不會,本來也不是我做的,我逃什麼!」
「這不就對了麼,所以我怕什麼。」
「……」這有什麼前後因果關係嗎?
閔軻樊將嘴裡那根沒點過的香菸拿下來,順手丟進垃圾桶里。
白瞑從始至終只是瞟了一眼,一句話都沒有多問。
倒是閔軻樊滔滔不絕的把自己的事全盤托出:「我已經戒菸了,只是還沒有完全戒掉,你別介意哈。」
白瞑禮貌性點點頭,雖然他心裡有些不是很明白--對剛認識兩天不到的人,解釋那麼多的意義是什麼。
白瞑跟著閔軻樊往校外走,既不好奇閔軻樊要帶自己去哪裡,也乖乖的上了閔軻樊的車,一點拖沓都沒有,這倒是讓閔軻樊覺得意外。
直到最後,閔軻樊自己忍不住開口問:「你一點都不好奇我要做什麼?就不怕我把你給賣了?」
白瞑眨了眨眼睛,笑了:「你會嗎?」
「不會。」
雖然看起來不是很像,但他確實是一個警察,怎麼可能會做這種殺人越貨的勾當,雖然白瞑長得確實……打住,不能胡思亂想。
「那不就行了。」
「……」猝不及防被反擊了一把,閔軻樊無奈 ,這個人還真是一點都沒有看上去的那樣好欺負。
閔組長覺得自己還是應該解釋一下,他是一個正直善良的警察,絕對沒有做什麼不正當的勾當。
他說:「你不是說自己救了孫海麼,我現在帶你去看看他。」
「他醒了?」白瞑語氣平靜,裡面沒有一絲不對勁的地方,也可以說是平靜得有些冷血。
「沒有。」
醫院那邊連夜對孫海做了身體檢查,沒能檢查出他的身體問題,奇怪的是孫海既沒有任何內里病狀,也沒有外傷,他好像只是睡著了,卻怎麼也叫不醒。
「他會沒事的吧?」不管怎麼說,孫海都是白瞑的同學,他應該表現出一些關心來,而不是一直那樣冷靜。
閔軻樊卻沒有接他的話,也不知道是不是識破了他的偽裝,硬生生轉移話題:「你昨天臉色那麼差,才一個晚上不見,怎麼會恢復得這麼快?」
袁澤昨天可是鬧了一個晚上,今天早上才修好的幻陣,現在已經累得癱在辦公室的沙里睡了過去。
閔軻樊想趁機看看白瞑對這事的反應。
「這病就這樣,來得快去的也快。」白瞑彎了眼睛,淡淡的回覆。
閔軻樊對他的試探還在繼續,只是沒有先前那麼明顯,不知道昨天發生過的事,會在閔軻樊心裡留下多大的印象,應該不小吧。
白瞑垂眉思考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的病是天生的,算命先生說這個病會一輩子跟在我身邊。」
閔軻樊睜開眼睛,像是有些驚訝,沒想到白瞑竟然會相信算命先生的話,他看起來不像是信這些的人。
感覺到閔軻樊詫異的視線,白瞑只是有些無奈的聳肩,有些事由不得他不信,畢竟這個世界不可預知的事太多,很多事不是他一句不信就能解決的!
「他說這個病對我來說也不全是壞事,有這個病在身上任何邪祟都沒辦法靠近我,別人用來對付我的邪術也會被化解。」白瞑勾了勾嘴角「反正也治不好,信不信都無所謂。」
閔軻樊把目光放回前方路面,不知道有沒有相信他的話,反正是沒再多說什麼。
白瞑算是迂迴的解釋了自己昨天踩碎電梯裡那個幻陣的原因,不管閔軻樊信不信,他也沒有其他能夠懷疑的方向,等這個案子結束,這個答案在閔軻樊這裡,就是不信也得信。
「小心!」白瞑喊了一聲。
斜面突然衝出來一輛車,直直朝兩人撞上來,白瞑直接撲上來搶方向盤,抓著閔軻樊的手逆道開了出去,堪堪躲開那輛大卡車……
一時間剎車聲、撞擊聲在空氣中混合喧囂,縈繞在兩人耳邊。
也虧得這一段路沒什麼車,閔軻樊將車停在另一條道上,劇烈跳動的心這才平穩下來,也有時間胡思亂想一些事--他這算是跟死神擦身而過了麼?更重要的是他車上還有另一個人。
想起白瞑,他又想到這人不穩定的病,心跳又一次加速,趕緊回頭,白瞑臉色還算真常,除了一點點被嚇到之外,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甚至比他還冷靜。
白瞑也轉過頭,跟閔軻樊對視起來,直到這時,閔軻樊才意思到自己的手一直被白瞑抓著,那人的手冰涼得很,不像正常人的手,現在還是夏天,他的手怎麼會這麼冰?
有些不太對勁!
閔軻樊不僅是這樣想,他也問了出來:「你很害怕嗎?手好冰啊!」
白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還抓著閔軻樊,趕緊把手收了回來,移開自己的目光:「對不起。」
閔軻樊『哈哈』笑兩聲,對他揮揮手:「有什麼好道歉的?你還救了我一命,我感謝還……」
「叩叩……」
車窗被敲響,交警已經趕到現場,站在閔軻樊的車窗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