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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出人意料,白暝竟然搖搖頭。
「為什麼?」滅門之仇,白暝竟然不打算報?
白暝低下頭:「爹娘他們不希望我們報仇的,他們希望我們可以好好長大。」
所以白暝現在只希望他和白齊能夠好好長大,在將來成長的路上,不再有這麼多波折……當然,這基本是不可能的,所以白暝只能祈求上天,不要再這樣傷害他們。
袁河還想再說些什麼,外堂又傳來一陣吵雜地聲音,再回頭,看見兩個孩子臉色蒼白,抱到了一起,他們在害怕。
袁河蹙眉,示意白暝帶著白齊躲進屋內,留下自己的侍衛保護他們,他抬腳走出去查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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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Section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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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河走到外屋時,自己的家將站成了一排,攔住了入侵者,雙方的爭鬥一觸即發。
秦鞝指揮著自己的人,臉色不善,是一副非要闖進去不可的意思。
袁河冷下臉:「大膽,國師府豈是諸位可以胡鬧的地方,你們是都活膩了嗎?」
秦鞝站出來,朝袁河微微低頭作揖,表面上是一派的和氣:「國師大人,下官無意冒犯,只是昨日在清點罪人時發現有兩名罪人逃了出去,不知道是不是躲進了神都城的哪裡,下官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希望國師大人能理解下官的苦心。」
白暝昏睡了三天,袁河也守了他三天,什麼都不知道,其實大火在昨天傍晚已經滅了,白府燒得只剩下一副骨架,府內遍地都是縱橫的焦屍,空氣中瀰漫著死亡的氣息。
秦鞝帶著人將那些焦屍抬出來,一具具的清點人數和身份,白府門口排列了一層層焦屍,幾乎就要堆疊成山,僅是一眼就讓人覺得惡寒,可是秦鞝什麼感覺都沒有,那張笑眯眯的臉好像永遠都不會變。
他甚至臉上帶著笑意,拿著名單笑著核對,只有核對到人數對不上,還少了兩位的時候,秦鞝才失去笑容,由晴轉陰。
特別是在知道少了的那兩位,竟然是白暝和白齊之後,秦鞝的臉色差到極致,周圍的人都被他冷硬的氣壓驚到。
他立刻就帶著人開始挨家挨戶地搜了起來,勢必要那兩個逃脫了的罪人給抓回來。
只可惜他一路搜過來,一點關於白暝兩人存在的線索都沒有搜到過,這讓秦鞝直接火冒三丈。
後來搜到某個侍衛家裡的時候,無意間聽到了三天前國師出現過在白府不遠的地方,且那天晚上還有兩個可疑人物走過,這給了秦鞝思索的方向,白暝和白齊還只是兩個孩子,他們什麼都不懂,不可能躲得這麼好,必定是有人幫了他們。
國師的歸程本來應該再晚小半個月的,大約是預感到了白府有事發生,這才匆匆趕了回來,說不定就是在他回來的路上碰到了白暝和白齊,然後就出手救了他們。
秦鞝當然不能允許有兩個不穩定因素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上,最後那兩個姓白的,他絕不允許他們逃出神都,不能讓他們有機會反咬一口。
就算是國師又怎麼樣?
整個丞相府都被他給滅掉了,一個小小的國師而已,能耐他何。
想到這裡,秦鞝冷靜了下來,抬頭看向袁河:「抱歉國師大人,都是為天子辦事,也請你體諒一下下官的難處。」
「我體諒你,那誰體諒我呢?」袁河一甩衣袍,冷眼盯著秦鞝「就算是先帝在世時,也會給國師府幾分面子,當今聖上是在國師府的庇佑下長大,而你……就算是帝師又如何,國師府豈是你可以涉足的地方?」
國師府是整個大辰都不可動搖的存在,不管桑遲對袁河怎麼不爽,他都不能給袁河撤職,甚至還得哄著他。
袁家的血脈獨一無二,皇族需要依靠國師的能力繼續繁榮昌盛,所以很多的時候,桑遲能夠不得罪袁河,就盡力別得罪他,就連準備對白府下手的時候,都首先將袁河調離神都,要是袁河沒離開神都,說不定真能阻止白家的慘案發生。
可惜,他到底還是回來晚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
秦鞝並沒有退讓的意思,他有信心就算現在跟袁河鬧起來,桑遲肯定會偏幫自己,於是便有持無恐了起來。
「我們都是為大辰著想而已,既然目的都是一樣,何必這樣為難彼此呢?」秦鞝換上了一張笑臉,假裝剛才冷沉地臉色不曾存在過。
袁河不屑地笑了一下,毫不猶豫的衰落他:「我們可不一樣,我對殘害同僚不感興趣,也不想跟喜歡殘害同僚的人扯上關係。」
他這幾句話可謂是將秦鞝得罪得徹底,在外人面前,只覺得袁河實在是太過年輕,不懂得怎麼處理人情世故,誰都知道秦鞝現在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得罪他沒有任何好處,也就袁河會這樣無所畏懼,根本不在意秦鞝會不會在背後給他下絆子——白府就是最好的例子。
氣氛有一瞬間僵硬,袁河本人卻恍若無覺,繼續開口:「想要搜我國師府可以,你把皇上請過來,皇上不在的話,誰都別想動我府上的一磚一瓦,怎麼樣?」
秦鞝:「……」
眾人把目光放到秦鞝身上,等待他開口。
秦鞝沉默了許久,看著眼前這個還未及冠的少年人,心裡暗暗唾棄這人還沒長大,不懂得看人臉色辦事,也不知道什麼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這樣下去,這人遲早會死在自己的傲氣之下,用不了多久他會為自己今天的狂傲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