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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Section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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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想說的嗎?」
殷桃將四名死者的照片丟到桌面上,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年輕男人,正確的來說應該是男生,白瞑的樣貌看起來二十歲都還沒有到,不知道是不是跳級上來的。
白瞑低著頭,下意識的摸著自己手腕上的鎖鏈,像是在尋找心裡安慰,他這樣的狀態落入殷桃眼睛裡,更是加深殷桃對他的懷疑。
他說:「不是我做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殷桃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行,那先不說那四個人,那你告訴我們,你和孫海在天台做什麼?你為什麼要推他下去。」
「我沒有推他。」白瞑皺眉,對殷桃的語氣很不滿,卻不願意跟她對視「我只是想救他,才沒有要推他的意思。」
閔軻樊盯著他的發旋看了好一會兒,直到現在才開口:「你很不舒服麼?」
從天台上見到白瞑的時候,他的臉色可以用慘白一個詞來形容,當時閔軻樊覺得他可能是因為暴露自己被抓到,是罪行敗露的頹敗。
可是現在,白瞑的臉色好像比剛才還要差得更多,快要沒有血色的臉龐,給人一種他隨時能在審訊室暈過去的感覺,閔軻樊心裡不自覺的湧起一絲擔憂。
「還好!」白瞑搖了搖頭,輕撫手腕上的手鍊「我可能是被嚇到了吧!不用擔心。」
閔軻樊挑了挑眉,伸手拍了拍白瞑的手背:「那你給我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說出來我才能幫你。」
殷桃挑了挑眉--組長這是要扮白臉的意思嗎?
白瞑抬頭,從閔軻樊的眼睛裡看到了信任的笑意,那是一個充滿真誠的微笑。
他像是被那個笑意感動到,不自覺的跟著露出笑容,又立刻低下頭。
白瞑心裡清楚,那人的笑是假的,閔軻樊最擅長編造自己的情緒,一直都是這樣,這人不過是想用這樣的方式來套他的話而已。
「我只是到天台上去看書,沒有約孫海。」白瞑聲音有些低,好像還帶著一絲委屈,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他嘴角卻是掛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我聽到天台的門被關上才跑出來,看到孫海站在天台邊緣要跳下去,我怕他出事才跑過去拉住他……我才剛把人拉回來你們就過來了。」
殷桃顯然不相信他這一套說詞:「你不是想把他推下去、殺了他麼?」
白瞑乾脆利落的反駁:「我跟他無冤無仇,有什麼理由殺他。」
殷桃:「……」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她下意識的看向閔軻樊,想讓他開口幫個忙,結果閔組長一雙眼睛好像長到白瞑身上了一樣,壓根就不看她一眼。
殷桃白了他一眼,有些氣悶。
閔軻樊扭了扭自己的脖子,似有若無的嘆了口氣:「你的古董花瓶還在我們這裡呢,還打算要回去嗎?」
白瞑有些疑惑的看著他:「我的東西我不該拿回去嗎?」
馬小雨在單反鏡後贊同的點了點頭,還附帶一句:「是這個理沒錯。」
袁澤把自己的水晶球舉到她面前,搖頭晃腦老神在在的說:「小姑娘,你這樣可不行啊,整顆心都偏到裡面的嫌疑犯身上去了!」
馬小雨氣呼呼的把他的水晶球推開,指著袁澤就下手戳:「學長才不是嫌疑犯,我會找到證據證明這些事都不是他做的。」
袁澤被戳得退到牆邊,手已經被戳紅了一片:「你幹嘛這麼護著他,難道你喜歡他?」
「你才喜歡他,我只是覺得、覺得……」馬小雨的情緒突然低落下來,收回自己的手沒有再跟袁澤鬧,目光放回審訊室那邊「覺得他像我的哥哥,很像很像……」
袁澤眨了眨眼,悄悄的看著自己的水晶球一會兒,再回過頭看向馬小雨的時候,眼底的情緒已經改變。
他小心翼翼的扯了扯馬小雨的衣袖,有些不知所措:「抱歉,我剛才就是逗你玩的,你別介意,我不知道……」你哥哥已經不在了!!
馬小雨沒搭理他,依舊目不轉睛的看著審訊室的情況。
「你的東西當然是要拿回去的,但是那個花瓶暫時還不行,因為……」閔軻樊沒把話說完,雙手交攏在一起,撐著下巴盯著白瞑看。
他故意停頓很久,想看白瞑著急,可讓他意外的是白瞑什麼都沒有問,只是盯著自己的手鍊出神,好像根本就不在意花瓶能不能拿回去一樣。
閔軻樊終於收起逗弄他的心思:「那個花瓶是案發現場發現的物件,你暫時還不能拿回去,等案子結了自然會還給你。」
白瞑點了點頭,有些好奇的看他一眼:「那你之前為什麼說是來給我送花瓶的?」還說花瓶落在車裡才沒給他拿過來,這話有些前後矛盾。
「……」
閔軻樊摸了摸鼻子,他那個時候只是找個藉口來試探白瞑,只是沒想到這個人邏輯還挺強,這都能讓他繞回來,繞回來還要提起來,這不是故意要讓人尷尬麼!!?
所幸白瞑也沒有太過於執著這件事,好像真的只是因為一時好奇而發問,並沒有苛求答案,也沒有開口說別的,準備當一個特別乖的嫌疑犯。
殷桃見他們糾纏這麼久都沒有聊正事,現在更是連事都不聊,直接沉寂下來,忍不住在桌子下踢了一下閔軻樊的椅子。
不料被踢的閔軻樊沒反應,坐在兩人對面的白瞑臉色又比剛才差了一些:「我什麼時候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