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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要好好穿。」許溫又拉了下去。
「我想要許溫。」絨絨固執看著。
許溫嘆口氣,敲敲他腦袋。「不能這樣要,知道嗎?」
「喔……」
許溫把絨絨抱回房間。
被子蓋上了,絨絨蜷著身子盯著坐在床邊的許溫,在人離開之前,又伸出手指來撓了撓掌心,「許溫生氣了?」
「怎麼會。」許溫抓住手指,嗓音還是沙啞的,「早點睡好不好?明天帶你出去玩。」
「好。」
絨絨看著許溫回到主臥去了,不知道傳來關上門的聲音,像是不希望他再進去,絨絨沒忍住,又從床上跳下來,走到主臥門邊上蹲下,內疚地耷拉耳朵。
他一定是讓許溫討厭了。
兔子的聽覺比人類要靈敏些,他蹲了會兒,逐漸聽到門內傳出許溫的喘息聲,喘息聲有些重也有些急促,絨絨聽了會兒,用手指在門板上畫圈圈。不知道為什麼聽著許溫的聲音,尾巴也會跟著動起來。
直到很久之後,絨絨趴在門旁邊,喃喃喊著名字。
「許溫……」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傳出抽紙巾的聲音,裡面最終沒動靜了。絨絨覺得許溫已經睡下,只好耷拉著尾巴回到自己的房間去。
許個願,希望許溫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全部忘掉。
而床上,翻來覆去的許溫怎麼也睡不了覺。
他想,他大概是瘋了。
第5章 想要你當我配偶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過去,第二天起來,周日,一人一兔都對昨晚的事情心照不宣,閉口不提。
絨絨照例送許溫去工作,然後關上家門,再掰著指頭數算時間,等著人回來推開門的那刻。
而在大門關上之後,提著公文包的許溫回過頭來,眼神微微有些莫名。
一整天的時間,許溫都表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下午差點都忘記了代課的事情,最後還是同事提醒。
「你怎麼了,沒睡好?」同事遞上一杯咖啡。
「嗯……有點小失眠。」
「曾云云家裡出事了才讓你代課,怎麼,替人家姑娘擔心?」同事笑著調侃。
許溫接下咖啡暖暖手,往後靠去,「別瞎操心,沒有的事。」
同事走後,許溫就掏出手機來,微信界面停留在給兔子的那句「吃過了」。
在前些天,他問問兔子在家過得如何,或者是打個視頻電話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然而經過昨天一晚,許溫反而不好意思這麼直白對待。
他看絨絨像是有些微妙起來,像是真正從對待心智不成熟的寵物上轉成了對待人。
他正看著手機,絨絨的消息就發過來了。
「許溫……我剛剛變成了兔子。」
「許溫,我感覺熱熱的,有點難受。」
怎麼回事?許溫倏然將手撐在桌上,眉頭微皺。他想問問情況,但是感覺消息回得太快那種關心的意圖又表現得太過明顯,於是停頓了幾秒。
「許溫,你在上課嗎?」
「沒有。」那頭停頓了幾秒,消息就發過來了,絨絨在房間裡抱著平板,於是看見微信上的白色消息一條接著一條冒出。
「變成兔子了是什麼意思。」許溫問道。
「為什麼熱熱的,是不是感冒發燒了?」
「你之前說是吃了劣質化形藥水才變成這樣,是出現了副作用?」
「……那你現在是什麼狀態?」
「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絨絨咬著硬烤麵包,不知道先回哪條。想了想,長按語音條回覆:「就是突然變成兔子了呀,一會兒又變回來了,什麼是發燒?可能是副作用噢,我現在是有尾巴的人,其他地方沒有不舒服。」
那頭又沉默了幾秒,隨即最後一條消息發了過來。「我現在回家。」
絨絨放下平板,抖動的兔尾巴暴露了他此刻愉悅的心情。
他是正在刷視頻的時候變回了兔子,平板「砰」一聲摔在地上,驚起兔腳猛然往前一跳,鏡子中的貓貓兔只有兩個巴掌大,一團毛絨絨從衣服的領口處鑽了出來,連絨絨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很焦急,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想法是更想作為人陪在許溫旁邊,於是他咬牙默念,動用起自己微弱的氣力,過了大概十分鐘的時間才重新變了回來。
雀兒說化形藥水是監管司的失敗品,會出現什麼樣的副作用它也不知道。
絨絨摸著自己的腳,陷入沉思。
大概大半個小時的時間,許溫就回來了,他在路過商場時又沒忍住,給絨絨買了幾套新衣服。
「這是連帽衫,你穿上它戴著帽子,就可以遮住耳朵出去。」樓道的燈昏黃著,許溫對上絨絨開門時好奇的目光,提著大袋小袋進來,「我買大了一號,下擺能剛好遮住屁股,看不見兔尾巴的。」
「咦。」絨絨埋頭翻找進去,「那這個呢?」
「這是加絨的運動褲,很厚,穿上以後不會凍著。」許溫想著入冬以後夜風就冷得厲害,如果絨絨晚上出門,最好還是穿厚一點。「晚上我帶你出去,找你的朋友們問問情況,身體這種事得仔細對待。」
「可是我現在不難受了。」
手背貼上額頭,絨絨躲了一下又貼回來了,抬起眼來,眼巴巴地望著人。
「確實不熱。」許溫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