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頁
「大人,大人!」田妥忍不住打斷他的話,「不是我不配合,實在是您提的這三個名字都不像會來我們賭坊的。來我們賭坊的人,你看這些名字……」
王二麻。
張阿三。
李阿四。
……
田妥說:「就陸小鳳還有些可能。」
傅希言說:「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田妥心裡恨死「陸小鳳」了,上哪兒不好,便要上賭坊:「我說的都是實話,真沒有見過這些人。不信您自己看帳簿!」
「當我不知道你們賭坊都流行陰陽帳簿?」
田妥好奇地問:「什麼是陰陽帳簿?」
「陽的,是給外面的人看的,陰的,是自己人看的。」傅希言說,「別裝糊塗!」
田妥著急站起來,直跺腳:「我這帳簿是用來要帳的,給自己看做什麼,肯定要給別人看,讓別人把錢還回來啊!」
傅希言撣撣衣服站起來,高冷地走到賭坊外面,田妥跟在他後面,緊張地問:「大人,您是相信了?」
「相信……你個鬼。」傅希言一揮手,埋伏的都察院衙役便衝出來,「把賭坊給我封了!」
「大人!」
田妥慘叫一聲,幾乎要昏過去。
傅希言看著他急得火燒眉毛的樣子,暗道:遇到這種事,該找關係疏通疏通了吧。
*
就如花朵有花期,劉坦渡和劉貴妃見面的時間也有規定。女官出來,便說明時間到了。
劉貴妃摘下那朵只剩下一半的月季花,送給劉坦渡:「縱然只剩下一半,花兒依舊不減美貌。」
劉坦渡鄭重地接過來,然後跟著女官頭也不回地走了。
劉貴妃忍不住跟了一路,一直送到了宮殿門口,劉坦渡才回頭:「別送了。」
劉貴妃說:「好,你走吧。」
劉坦渡便走了。
女官站在劉貴妃身邊,低聲道:「娘娘今日失儀了。」即便是哥哥,也是外臣,摟摟抱抱成何體統,即便陛下不說,只怕也要有風言風語傳出來。
劉貴妃看著劉坦渡的背影走出自己的視線,才轉身:「讓陛下罰我吧。」
劉坦渡估算著自己應該已經離開了劉貴妃的視線範圍,才停下腳步,回頭看去。宮殿已經很遠了,只能看到屋頂檐角。
其實宮殿屋頂都大同小異,但想到住在裡面的人,他目光不由的溫柔起來。
領路的內侍小聲道:「劉將軍留意腳下。」
說是提醒他「留意」,其實是催促他的快點走。像這種探訪,出入宮門都是有時間限定,若是滯留太久,就會驚動羽林衛,到時候劉坦渡或許沒事,他這個領路的就免不了要打板子。
劉坦渡低應了一聲,跟著他往外走,走到一半,就見另一條路上,幾個人匆匆趕來。他認得領頭的那個,就是繼張轅、俞雙喜、張阿谷之後,成為陛下跟前紅人的有一位張中官。
也不知道陛下為何對姓「張」的。
內侍艷羨地想:自己這胎投的,可真是下下籤。
新任張中官叫張財發,極俗的名字,建宏帝也沒讓改,就如當初的張阿谷。張財發匆匆趕來,氣息不敢亂,微笑著說:「劉將軍留步,陛下有請!」
劉坦渡看了他一眼,二話不說地跟了上去。
張財發走了兩步,突然回頭問仍站在原地的內侍:「今日怎麼沒見到胡指揮使?」
那內侍道:「胡指揮使今日休沐。」
*
傅希言原本以為田妥就算要疏通關係,也肯定回去打聽一下,準備一下,誰知道他前腳封了賭坊,田妥後腳就去了胡府。
傅希言聽到時,還有些不敢置信:「這麼順利的嗎?」
要不是之前沒見過,他都要懷疑田妥是不是自己安排的群眾演員了。
既然好戲開鑼,自己接下來就可以等著看。
看胡譽會不會為了田妥上門。
若是上門,是為了幫賭坊解封,還是為了……打探自己為何要去賭坊。
若是不上門,就看看他會不會托別人說項。
不過在傅希言心裡,胡譽若是與田妥交情深厚,又心中沒鬼,應該還是會親自走一趟的。畢竟,當初傅家將旁支託付給了他和蒲相,還欠著一份人情。
他在家裡等到傍晚,終於收到胡譽約吃飯的帖子,而地點是珍味閣。
傅希言頭一回聽到這個名字,還找管家問了問,才知道這地方就是原來的自醉樓。自醉樓原本是京都府尹岳母的產業,如今府尹換了人,這聞名鎬京的香餑餑自然也就轉了手。
傅希言聽到這個消息,還有些感慨,跟裴元瑾說:「想當年,我剛知道自己要護送三皇子去洛陽,一氣之下,跑去自醉樓吃飯,打算碰個瓷,鬧出點動靜,讓把自己從名單上劃掉,誰知就遇到了三皇子。還以為是明君良臣的邂逅呢,誰知道……」
裴元瑾聽得眉頭一挑:「誰知道什麼?」
「三皇子都快成我故事裡的路人甲了。」傅希言吐槽起來毫不留情,「我那時候還給他、楚光和楚少陽拉了個危險人物群,以為他們前期能蹦躂一會兒的,萬萬沒想到,連個小bss都沒混上,就快查無此人了。」
第166章 陷阱要跳過(上)
和三皇子他們相比,胡譽前期的存在感實在不強,也就是楚少陽剛進羽林衛時,出來拱了一把火,誰能想到後來他的身份一轉再轉,生生為自己加了這麼多戲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