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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車夫也不認識傅軒家在哪兒,還是董家的管事跑去帶路。
傅希言十分感動:「看來香皂的確賺了不少錢啊。」四方商盟對裴元瑾顯然不如對自己熱情,他略微想一想,便知道原因在哪兒。
熊家管事道:「若能加點量,便更好了。」
傅希言說:「此事與我母親說去,我管不了。」說著,便與裴元瑾一起進了酒樓。
太史家的管事原要帶他們去包廂,被婉拒了,傅希言選擇大堂。酒樓愣是在滿堂的人山人海中,用屏風分隔出了一個靠窗的幽靜位置。
傅希言:「……」
倒也不用那麼幽靜。
好在他和裴元瑾耳力驚人,屏風只是擋住了別人窺伺的目光,對二人而言,大堂吵吵嚷嚷的聲音依舊源源不斷地傳過來。
只是……
大多數人都在討論他們。唉,小說電視裡,主人公一屁股坐在大堂,就能聽到內情秘辛、小道消息都是騙人的。
傅希言見裴元瑾臉色越來越黑,乾咳一聲,召來掌柜:「有包廂嗎?」
掌柜眼睛一亮,道:「有。」
兩人帶著鳥,將大堂的喧囂甩到身後,沉默地路過二樓,來到三樓大包廂,剛坐下,就聽隔壁屋幾個人酒酣耳熱,談興正濃。
一人問:「你說劉家請了那麼多大夫,到底是看劉夫人,還是劉將軍?」
另一個人答:「這還用問嗎?要是給劉夫人看病,何至於偷偷摸摸?」
先前問的人說:「我看這事我們說了不算,還要聽麻大夫的。」
幾人都靜默下來。
須臾,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隔著床帳,沒見到病人,不過聽脈象,是個男人。」
第154章 叔叔要報恩(上)
隔壁屋又安靜下來,儘管來之前便有所猜測,可真正從大夫口中確認了答案,依舊難免震驚。
劉坦渡乃南境軍神,若他罹患重病臥床不起,各方勢力必然蠢蠢欲動,湊巧的是,與劉家聯姻的湖北巡撫今日親自駕臨江陵,為遮蓋在床帳之下的紛亂局面再添變數。
會特意辦了一桌酒菜請大夫詢問內情的,當然不會單單為了滿足好奇心。
與麻大夫同桌的這些人,有官府的,軍隊的,商行的,他們若擰成一股繩,一定會是江陵城乃至南境的粗繩之一,而此時他們坐在這裡,就是在躊躇要不要擰起來。
有人試探道:「麻大夫是南境數一數二的名醫,劉家請到你,自然是著手成春,藥到病除了。」
麻大夫說:「慚愧,老夫只是把了個脈,並未參與救治。」
那人問:「哦,不知脈象如何?」
傅希言看不到屋內的情形,不知道在靜默的這段時間裡,麻大夫面前已經堆了好幾張銀票。麻大夫在赴約的那一刻,便將醫德拋在身後,此時也不忸怩,一把將銀票收入懷中,低聲道:「清竅閉塞,昏迷有一段時間了。」
「是什麼病?」
麻大夫說:「不好說。」
聞言,其他人和傅希言都知道了,麻大夫之所以沒有參與救治,怕是力有未逮的緣故。劉家那位病人若是真的,只怕病得不輕。
隔壁又靜默了一會兒,便開始討論誰去劉家打探消息。
傅希言聽到這裡,便興致缺缺,開始專攻菜餚。不得不說,遠香樓能被推薦,的確有它的道理,一道筆架魚肚,吃得傅希言臉上都泛著光。
可惜隔壁包廂的人並沒有心思享受珍饈美饌帶來的愉悅,很快就散了席。等傅希言出去時,隔壁桌已經迎來了新客人。
太史家的管事居然還在一樓等著,並且告知已經結過帳了。
傅希言心中一動問:「遠香樓是太史家的產業?」
管事笑道:「老爺吩咐了,二位何時來,都留著位置,一應花銷全免。」
傅希言當即明白自己今天聽到的消息絕不是巧合。他掏出一張銀票放到櫃檯上,管事臉色微變,正要說話,就聽傅希言道:「我與太史公乃忘年之交,情我承了。太史公的酒樓,我理當捧場。」
管事知道今天的安排起效了,便不再糾結銀子的事。
傅希言和裴元瑾在滿大街的目光中,晃晃悠悠地回了傅軒的家。若不是有人指路,地方真不好找。據說這裡的房子大多是租住的,外地客商,求學文人,還有官員在外面養的小家。
傅希言不知傅軒為何選擇這裡,不過因為巡撫到來,這裡的治安管理立馬有了起色,出入的街口都安排衙役把守,附近也有人巡邏,要不是傅希言和裴元瑾的特徵太過明顯,怕也要經過一番查驗才能進門。
裴元瑾道:「這些人的巡邏線路經過精密部署。」擋不住他、傅希言和鹿清,但是傅輔、傅軒等人絕對會在監控之下。
傅希言說:「如臨大敵的陣勢,不像聯姻,倒像要開戰。劉坦渡不會真的生命垂危了吧?」要是劉坦渡真有個三長兩短,劉家反應再大都是應該的。
兩人說著,已經進了客堂。
傅輔吃完飯就等著,等到現在已經喝了五六杯茶,動一動都能聽到肚子裡茶水在晃,不由幽怨道:「去哪兒吃好吃的了?」
傅希言先發制人:「爹,你都一把年紀了,怎麼老惦記著吃?也該想想正事了。」
……
預定的台詞被搶,傅輔氣笑了:「傅鑒主出去想什么正事了?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