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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找個機會摸一下?
……
算了,此舉容易gay氣外漏。
坐在他旁邊溫書的傅禮安實在被這赤裸打量的目光逼得看不下去,無奈地朝裴元瑾點點頭,收拾起桌上的東西走了。
「哎?」傅希言正需要一個已婚男壓制自己體內可能存在的「gay氣」,見他臨陣逃脫,不由伸出爾康手在空中扒拉了一下。
裴元瑾在他對面坐下來,從容地倒了杯水:「詭影進石泉縣了。」
傅希言愣了下:「他們來幹嘛?」
他和詭影組織也算是老朋友了。
第一次見面是柳木莊,那時候詭影組織勾結了唐恭、陸瑞春,正準備給他扣一口大黑鍋;第二次是都察院大牢外,詭影組織來解救陳文駒,他則奉命看守陳文駒,雙方又大打出手;後來還有一次是聽樓無災說詭影組織劫獄的同時還跑去殺他。
從以上三次可以看出,詭影組織和偷混陽丹的勢力、陳家勢力、鐵蓉蓉三者都有關。
這就是攪屎棍吧!
哪裡有臭味,哪裡就有它!
裴元瑾說:「詭影組織看似求財,其實也有其私心野心。」單純求財,就不會反過來收買陸瑞春。
他表情正經,說的也是正經事,自然而然地讓傅希言收起烏七八糟的念頭,跟著正經起來:「他的私心和野心是什麼?」
裴元瑾淡然道:「習武之人追求更高的境界,江湖勢力追求更大的權力,它兩者皆是。」
不過,詭影組織前幾次行動的背後都有其他勢力參與,不到最後一秒絕不出現,完全是打手的角色,但這次竟然會暴露行蹤,是故意,還是無心?
他正盤算,就聽傅希言嘟囔著說「那我們家礙到他什麼了」,不免有些好笑,開口道:「可能是值錢。」
傅希言很想財大氣粗地對詭影組織說:他給你多少,老子給兩倍!
可是……他不能。
因為他創業未半,中道沒崩,香奧達卻殂了,斷了那滾滾長江般的流水財源。這心酸的滋味,只能一邊聽《傷不起》,一邊念《出師表》,一邊……嗯?什麼東西這麼香?
他順著香源望去,裴元瑾手裡托著用油紙包裹著的香噴噴烤雞翅。
傅希言驚愕:「哪來的?」進門時明明兩手空空。
「潛龍組送的,剛剛。」裴元瑾將烤雞翅放在桌上,「你在想什麼在?」
傅希言注意力全在雞翅上:「說出來你可能要嚇一跳。」
裴元瑾道:「願聞其詳。」
傅希言微微站起,身體橫過半張桌子,湊近他:「傷不起的出師表。」
裴元瑾:「……」
「再不吃雞翅都涼了。」傅希言借著半個身子懸在雞翅上空的便利,飛快地拿了一隻,放入嘴——雖然不是用蜜漿烤的,但刷了油,放了鹽、芝麻和胡椒,也是另一番美味。
兩人正在大堂開小灶,就看到管家帶著幾個侍衛和下人進來,遙遙地朝他行禮,又急急忙忙地上樓去了,過一會兒,傅輔和傅軒跟著管家他們下樓,匆匆往外走。
傅希言拎著最後一隻雞翅,好奇地湊過去:「爹,你們上哪兒去?」
傅輔原本不想離他,看到裴元瑾跟在他身後,又改了主意:「變卦的行商說要面談。」
傅希言皺眉:「他不是錢都退了嗎?還找他幹什麼?」
傅軒說:「問了其他的船,都沒有合適的,想再試一試。」
傅希言想了想:「我也一起去吧。」大不了拿出他心愛的香皂做誘餌。這東西目前還是獨一份,又在鎬京賣得不錯,想必對行商有些吸引力。
傅輔看看裴元瑾的高度,又看看傅希言的寬度,覺得帶著他們一起去能助威,便同意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向渡口。
此時河岸商船林立,船帆蔽日,餘暉在河面上閃爍燦金,景象蔚為壯觀。
定下的那條商船既大且新,在群船之中也十分顯眼。
管事笑呵呵地迎上來,朝傅輔拱手行禮:「實在不好意思。先前那定金是我自作主張收的,但昨天三爺回來,說這樁買賣做不得,才不得已退了您錢,耽誤的時間我們也已經賠足了。」
說實話,也不能怪他出爾反爾。他是管事,原本商船使用、貨物買賣等事務都由他說了算,三爺只是過來搭個便船。只是三爺突然間硬要插手,他自然不會為了外人去違拗東家弟弟的意思。
不過,退定金、補賠償,他已經賠了一筆錢,貨物要重新採購,來來回回必然還要耽擱不少時間,船停靠的每一日都是錢,前前後後加起來,損耗嚴重,即便是三爺的命令,他回去也很難向東家交代。正好傅輔他們還沒找到下家,他便想著不如自己牽個線,讓雙方見面再談一談,說不定能成呢。
他不好明著說,便暗示道:「如今我家三爺來了,您若能與他達成協議,我們的合作還可繼續,只是先前付的賠償金,您要還我。」
這些話傅輔大體從管家嘴裡聽過一遍了。他原本懷疑是有人在暗中使壞,如今看著又有些不像,便擺手道:「還請帶路吧。」
管事讓他們在甲班上稍等,自己進了船艙,過了會兒才出來引路,只是他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小聲道:「我家三爺最近遇到了煩心事,脾氣不太好,如有失禮,各位多擔待。」等眾人答應了,他才推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