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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鴿子呢?」傅希言彎腰撿衣服,突然問,「有沒有看到鴿子進出?」
郭平愣了下,恍然道:「有,有人說聽到有鳥拍翅膀的聲音!」
哦,破案了。
傅希言和周忠心鬆了口氣:幸好不是柳木莊的人。
周耿耿鬆了口氣:原來不是鬼。
傅希言擺手道無妨,沒丟東西。
郭平看他們神色輕鬆,也跟著鬆了口氣,指著桌上的藥:「我把藥煎好了,還熱著,趁熱喝啊。」
傅希言點點頭,卻沒有喝的意思。
鴿子出沒地,進食要當心。是毒還罷了,就怕是顆屎。
周耿耿見郭平站在門邊,欲言又止,不耐煩地揚眉:「有事就痛快說。別小媳婦似的扭扭捏捏!」
傅希言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說:「小媳婦多的是落落大方的,不背鍋。」
郭平賠笑:「我就想問問,最近表現如何,那個房契……」
周耿耿說:「會這麼問,說明賊心不死,房契不如放棄。」
郭平:「……」
看他鬱郁出門的背影,傅希言道:「其實他幫了我們不少忙,下次來就把房契還給他吧。」算是聽了蹩腳諧音梗的精神補償。
周家兄弟自無異議。
「你們說……」
三人關上門,開始了今天的秘密小會。
「一定是張大山來找他簽字畫押的罪證!」
在他們這裡,張大山=鴿子已經是定理公式了,接下來的推論也完全不需要費腦子。
周耿耿繼續道:「小公子有先見之明,任他刮掉一層地皮,也休想找到!」
傅希言:「……我們還要住呢,倒也不必建議他們刮地皮。」
周忠心岔開話題,說起了今天唐恭的請宴。
周耿耿聽他們說宴上菜色,委屈地說:「我蹲茅廁蹲麻了三回腳!」無愧亭設在水中央,地勢險惡,他怕有人對小公子不利,故而留在岸上策應,直到他們吃完。
周忠心說:「唐莊主武功深不可測,怕是大有來頭。」
傅希言托腮,異想天開道:「當時有捕快說他是天……就被唐捕頭打斷了,會是天什麼呢?會不會是天下第一高手?」
周耿耿瞪大眼睛:「難道他皮下是天地鑒主還是儲仙宮主?」
發現自己問了個傻問題的傅希言:「……」不管他是誰的皮,我肯定是個瓜皮。
周忠心問:「會不會是天賦異稟的天?」
「天賦異稟有什麼不可說的?總不能是……天賦異稟的器官不對吧。」傅希言說完,尷尬地撓臉。青天白日的,自己轉什麼午夜場。
算了算了,午睡吧。
說實話,今天是他加入羽林衛後,難得的悠閒日子了。沒有案牘之勞形,可惜也沒有絲竹之亂耳。不過,比起連日的奔波勞碌,已經不錯了。
他躺在床上,美滋滋地期待著今次回去,用一路以來的辛酸說服親爹親叔把自己從錦衣衛這個泥潭中拯救出去,然後放個長假,療愈內心創傷。
接下來就將有限的精力投入到無限的賺錢,不,科技發展中去——研發更多的香皂品類,開一家奢侈品店,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香奧達。先找人在城裡發一波傳單,預告新店開張八折優惠,再以消費額度推出金銀銅三檔VIP卡。
閉上眼睛,眼前就浮現出客人背著銀子趨之若鶩……不對,是紛至沓來的熱鬧景象。
捂著被子「咯咯咯」地笑了會兒,傅希言突然問:「你們覺得『香奧達』這個名字怎麼樣?」
周耿耿剛適應了詭異的笑聲,迷迷糊糊正要睡,聽他問話,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削他?削哪個他?」
「……」傅希言冷酷無情地說,「你!」
次日,天蒙蒙亮,梁先生如約提著工具箱如約前來……提供叫醒服務。
忠心、耿耿一個推一個拽,總算把兩百多斤噸位挪到了床下。
傅希言抱著被子,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又撲騰一下,臥倒了。不是他想賴床,實在是事業心太強,一個人腦洞了一夜的董事會,到天快亮了才散,整個人累得不行。
梁先生也是個狠人,指揮忠心、耿耿將人擺正,再扒開衣裳,對準穴位,啪啪啪幾個拔火罐貼在背上,就拍拍手:「好了。」
傅希言在夢中被熱醒,睜開眼,抬起頭——面前三張臉、三雙眼,用觀察顯微鏡里微生物的目光看著他。
……
傅希言艱難地撓了撓屁股,沒話找話:「多久能起效?」
梁先生說:「多久都起不了。」
傅希言:「……」對於免費醫治的病人,您是否過於誠實了?
梁先生將拔火罐從他身上取下,果然沒有在白嫩的皮膚上留下任何痕跡。
他手頓了頓,若無其事道:「不過不用擔心,昨日莊主已召集我等會診,總算找到了對症的藥丸。只是……」他拖長了音,眼睛緩緩掃過三人。
三人無辜地回望著他,一點都沒有搭茬的意思。
梁先生乾咳一聲,自己接下去:「此藥造價高昂,非一般人可承受。」
周耿耿忍不住問:「多少錢?」
梁先生伸出三根手指。
周耿耿倒吸一口涼氣:「三十兩?這麼貴?」
梁先生黑臉:「三千兩。」
周耿耿連呼吸都頓住了,眼睛滴溜溜地看向傅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