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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已經吃完了。
傅希言一時想不出應對,只好拖延時間:「你將梁先生叫來,我與他對質。」
唐恭說:「何必惺惺作態?梁先生不是已經被你殺了嗎?」
傅希言愣住:「梁先生死了?」
他原以為梁先生和唐恭是一夥的,合起來給自己下套。可梁先生若死了,那就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唐恭確實不知情。
那這件事還有個第三者,是他通過梁先生盜取了唐恭的九陽丹,又冒唐恭之名轉贈給自己。根據藥效反推,對方應是好意,那就排除了楚少陽和張大山。
可他想不出是誰,也想不出這麼做的意義。
第二種可能,就是唐恭賊喊捉賊,栽贓嫁禍,又殺人滅口,目的是讓他當替罪羊,轉移文士的注意力。可他不懂的是,既然唐恭忌憚文士,為何不乾脆把藥還回去?
電光火石間,傅希言生出一個念頭,問:「這藥是什麼樣子?」
文士抬了抬眼皮,緩緩道:「普通藥丸大小,黑色,摸著是熱的。」
就是他服用的那種!
傅希言又問:「幾顆?」
文士抿了抿唇,目光有意無意地掃向唐恭。
唐恭驀然出手,嘴裡還喊著:「拿下他,自然能撬開嘴巴!」
就在他動手之前,傅希言懷中的「風鈴」就像鬧鈴一般,瘋狂地震動起來。趁著這兩三秒的時間差,傅希言身體一矮,往文士的方向躥去。
文士一臉冷漠,只是稍稍抬了抬胳膊,一掌推出。
傅希言就像撞在一堵堅硬厚實的鐵板上,被反作用力推了回去,後面——就是唐恭。
事發突然,忠心、耿耿又被武者攔住,此時的傅希言已經是砧板上的魚,連蹦躂的餘地都沒有。
他只能提起真氣護住臟腑。雖然知道自己體質特殊,但之前只挨過傅輔的打,他並不確定體質的耐受程度是否能扛住唐恭這樣的高手。
死就死吧!
正當他瞪著眼睛準備硬抗,整座院子——連廂房帶圍牆,突然轟隆一聲坍塌。牆外,一頭白虎如閃電般越出,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
傅希言瞬間被豐富的心理活動淹沒,唯有一句「臥槽」聊表心聲。
同時,唐恭的手已經按在了他的後背,對準心臟的位置,送出一道蠻橫的掌勁,果然是下了殺手。
但掌勁一入傅希言體內,猶如泥牛入海,轉瞬沒了動靜。
要不前虎後「狼」,情況危急,傅希言幾乎想仰天配上一句:「Miss!」
白虎跳到傅希言面前大概一兩丈的位置,突然再度躍起,傅希言下意識低頭,虎軀從他上空掠過,逕自朝著唐恭撲過去。
唐恭舉掌要拍,文士面色大變:「住手!」
唐恭只好臨時收掌,飛身後退。
白虎撲空,落地後,還朝著他的方向發出了森林之王的王者之吼。
傅希言瑟瑟發抖地站在原地,屁股還被白虎的尾巴來回掃了兩下。
前世手無縛雞之力的頑固有印象讓他對猛獸有著與生俱來的畏懼,當下不敢怒,也不敢言,只能悄悄挪了挪步子,白虎若有所覺,扭頭看了他一眼。
傅希言頓時不敢再動。
同樣不敢動的還有文士。
他深知白虎的來歷,它出現此地,說明正主兒到場了。
文士卑微地轉身,果見那坍塌的圍牆外,坐著個閉目養神的青年,一身輕薄的黑綢衫,修長挺拔,藏在衣下的肌肉若隱若現,似蘊藏著無限力量。
他面前放著一張茶几,旁邊靠著個眉眼溫柔的粉衫麗人。麗人跪坐在地上,旁若無人地煮著茶。
偷看的傅希言:「……」這逼裝的,我醉了,你隨意。
文士不知道他們到了多久,又聽了多久,驚慌之餘,連忙行禮:「陝西雷部陸瑞春,見過少主。」
偷聽的傅希言:「……」少主?難道是裴雄極的兒子——裴元瑾?
裴元瑾依舊閉著眼睛,只是手指在椅子上輕輕地敲擊了兩下,表示聽見了。
偷偷羨慕的傅希言:「……」有個幾近無敵的爹,就能成為螃蟹家的孩子,橫著走。他突然和望子成龍的傅輔產生了靈魂共鳴——被帶飛的人生,真的很香,很想。
陸瑞春忙道:「屬下追捕偷王至裴介鎮,偷王為求脫身,將混陽丹冒充九陽丹賣給了柳木莊唐莊主,後被永豐伯府的四公子串通門客盜走了。人已經被屬下抓住了。」
「……」
這前情提要會否太複雜了?
被點名的永豐伯府四公子在線疑惑。
他正要反駁,卻見裴元瑾突然睜開了眼睛。
當他閉著眼睛時,面容已極英俊。
筆挺的鼻樑,小而窄的鼻翼,嘴唇上薄下厚,嘴角不笑時也有微微上揚的弧度。但當他睜開眼睛,那雙凌厲的桃花眼便能引走所有的注意力。
它們仿佛有一種魔力,使弱者臣服,強者警惕。
傅希言啞然的當下,青年開口了:「永豐伯府的人為何要盜走混陽丹?」
傅希言:「?!」
怎麼能只聽一方之言?
大王,也聽聽臣狡……申辯啊!
第21章 到底想幹啥(下)
他尚在心裡吶喊,陸瑞春已經替他想好了理由:「幾天前,有位自稱七公主的姑娘找到屬下,說仰慕少主久矣,聽聞少主最近有結縭之意,特來自薦。永豐伯之子身兼錦衣衛,乃朝廷鷹犬,應是受公主指使,想盜取混陽丹,進獻於公主,以促成婚事,完成其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