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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的感覺。
他睜開眼睛,用窺靈術查探自己的手,果然看到了異常明亮的淺黃色靈氣。
原來人的靈氣是淺黃色。
他收功起身,眼前也是淺淺的黃色——陽光自舷窗撒入,天光大亮。
已是第二天了。
第57章 別家的叛徒(下)
紫色大船正平穩地行駛在漢江上。
段謙雖然敗走, 但詭影組織一向陰魂不散,說不得什麼時候又會捲土重來, 潛龍組和小桑小樟不再隱藏行蹤, 與傅家侍衛、跟著段謙叛變的詭影組織成員一起,正大光明地在船上巡邏。
傅軒和韋立命坐在船艙大堂里,看傅輔和傅禮安下棋。
傅輔又輸了一局,手將棋盤一抹, 左顧右盼道:「老四呢?怎麼一天到晚躲在房間裡不出來?」
傅軒說:「他說剛剛晉級, 要鞏固一下境界。」
「是嗎?」傅輔自覺將輸了棋局的事一筆帶過了, 正要說再來一局, 奈何兒子記性好。
傅禮安提醒道:「父親今日已經輸夠三局,我該回去溫書了。」
傅輔:「……」想溫書便去溫書, 說什麼「輸夠三局」, 當著外人的面,怎可坍老子的台?
韋立命倒不覺得哪裡不妥,畢竟一起坐船這麼多天,傅輔天天都輸, 他都已經習慣了。見傅禮安走了, 他立即對傅軒說:「不如我們手談一局?」
傅軒欣然從命。
傅輔戀戀不捨地讓出位置。哼, 兩個臭棋簍子。
*
傅禮安回船艙, 老遠就看到弟弟站在房門口,討好地看著自己。
傅禮安轉身就走。
傅希言忙衝上去, 拽住他的袖子, 往裡拉:「親愛的哥哥, 我去你那兒坐坐。」
傅禮安比不過他的力氣, 只能冷著臉道:「今日你嫂子在, 不方便。」
「我踩過點了, 嫂子剛剛去找夏清玩,不在。走走,我們也去玩。」傅希言推著他往房間裡走,等兩人進了房間,又飛快地將門關上。
傅禮安直接用身體擋住身後的箱子:「要玩自己坐著玩。」
傅希言乾笑從懷裡掏出銀票道:「這是坦蕩的買賣,大哥,別不好意思。你把貨拿出來讓我看看,我帶錢了。親兄弟,咱多退少抹零哈。」
傅禮安臉黑了:「我不是商戶。」
「我知道,可這船上我也找不到第二家賣石頭的啊。」傅希言賠笑,「我再買兩塊雞血石。」實在不能怪他死纏爛打。
《傀儡道入門》他已經學到「驅物術」了,偏偏石頭、金銀花、玉佩什麼都試了一遍,只有傅禮安送他的那塊雞血石印章成功了。
可惜他用力過猛,將靈力從印章里提取了出來,使得印章靈力全無,碎成齏粉。後來他又向傅禮安討要了一枚,也是成功了,時間比之前更長了一些,還是沒有控制好火候。
練功這事最緊要的是練,若在鎬京或洛陽,他自可去店鋪買,如今江河之上,四顧皆水,只能厚著臉皮來找傅禮安進貨。
傅禮安氣笑了:「我在你眼中是個賣石頭的?」
傅希言忙道:「若大哥願意送,那我當然是更開心了。」
傅禮安看著這個臉皮比城牆還厚的弟弟,說又說不服,打又打不過,最終只能無奈妥協:「最後兩塊?」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傅希言伸出小指。
傅禮安沒理他,拿出鑰匙打開身後的箱子,從裡面拿出兩塊雞血石。
「這塊是不是有點小啊?」傅希言湊到旁邊挑挑揀揀。
「嫌棄就算了。」
傅禮安作勢要拿回去,被傅希言一把抓住,小心翼翼地將雞血石接過去:「大哥說的哪裡話,怎麼會嫌棄呢,都是感激。」
他兩指比了個心,也不管對方看沒看懂,喜滋滋地要走,又被傅禮安拉住:「謝謝惠顧,兩千兩。」
傅希言一陣肉痛:「兩千兩是不是……」
傅禮安微笑:「已經抹零了,奇貨可居嘛。」
傅希言:「……」掏出兩張銀票後,他突然將手中較大一塊雞血石遞還給他,「大哥能不能幫我把這雞血石割成分成四片,一頭削尖,就像劍刃那樣。」
「你想做暗器?這兩塊是巴林雞血石,質地較軟,若是做暗器,應當選用桂林產地的……不過你為何不用鐵質的暗器呢?」
傅希言笑笑:「我喜歡雞血石,容易雞血,好打架。」
傅禮安顛了顛手中的雞血石:「得加錢。」
傅希言:「……」下次還是厚著臉皮打親情牌吧,拿錢砸人,自己怪疼的!
*
不得不說,傅希言與雞血石的確有緣分,毀掉一小塊雞血石和一柄雞血小劍後,他終於將剩下三柄小劍使得如臂使指,指哪打哪。
不僅如此,由此及彼,舉一反三,他挪椅子終於可以不用走過去,而是遙遙一指。
有了這,還要什麼遙控器!
傅希言一時懷念起住寢室時與室友猜拳關燈的情景。要當年有這功夫,他室友還不得天天上供泡麵叫爸爸真偉大?
雞血小劍之後,他的魔爪又伸向別處。船上的物資實在有限,傅晨省的頭髮都被他拔了兩回,實在刮無可刮,只好去庫存偷了兩回菜,可惜庫存也不富裕。
果然,船一入襄陽水域,韋立命便說要下船採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