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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希言搖頭:「可能要再等等吧。」小說里不都是主角在生死攸關之際,瓶頸突然鬆動,一下子變身超級賽亞人,把對方打成狗頭?
他不想變成超級賽亞人,所以一點都不著急。
傅輔點點頭,沒說什麼,話題一轉說:「過幾日就是下元節,家裡準備開堂祭祖,到時候會有些叔叔伯伯過來,你安分些。」
傅希言聽著傅輔的特別叮囑,覺得有些奇怪。
能參與祭祖的叔叔伯伯,自然是有血緣關係的。但傅家嫡支與旁支不和多年,鬧得最厲害的時候,老永豐伯在府里自己建了個祠堂祭祖,混不吝地嚷嚷要分家,雖然在族老的勸說下,終究沒分成,可每年祭祖,旁支的從不來這裡的祠堂,傅家嫡支也沒再回去。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老永豐伯是不屑,傅輔傅軒是沒臉。
當年的事,終究是老永豐伯錯得更離譜些。
傅輔記得當年族老離開時,曾語重心長地對父親說:「嫡支旁支,都是自家兄弟,同氣連枝,才能家業興旺。兄弟鬩牆,只會讓旁人有機可趁。」
那時候他還沒有當家,還不知道在這群狼環伺的鎬京城裡,勢單力孤的淒涼。
他最近常常會想,建宏帝挑傅家下手,是否因為他們兄弟倆身後沒有宗族的支撐,所以在一眾勛貴世家中,顯得格外弱小可欺。
傅希言看著傅輔離開的背影。這次回來,他父親起床比以前早了,看著比以前老了,所以……睡眠不足容易長皺紋!
他去傅晨省的小院沖了個澡,飯也不吃,直接被子悶頭,沉沉地睡去。
醒來後,頭好像更沉了些,小廝打水給他洗臉。他略清醒後,便想起今日的行程安排,先去吏部報到,領取勘合,再去指定的皇商處訂製公服。
一般的公服都有庫存,但傅希言身形特別,只好追加了加急費重新做一套。
一通忙碌下來,已至晌午,飢腸轆轆,幸好就在東市,他便想隨便找個地方吃飯,扭頭一看,喲呵,巧了,他叔說的那家帶白澤的錢莊就在不遠處。
他心中一動,大搖大擺地進了錢莊,裡面竟有好幾個窗口。他隨意找了一個,摸出那枚銅錢。掌柜瞄了眼,隨手朝角落一指:「還貸去裡面。」
那裡掛著一道圈著「還」字的大黑布簾。
掀起帘子,裡面一格一格的小窗口,有人在裡面搖鈴鐺。
傅希言突然意識到,洛陽城因為顧客不多,生意一般,所以他每次進出都沒遇到別的人,可在鎬京,天子腳下,貴胄雲集,信息需求量大,有銅幣,甚至銀幣、金幣的人也會比洛陽多得多。
萬一有人問及陳太妃侄子私隱那樣的問題時,被隔壁聽見,影響的確不大好。他往裡走的時候,正好看到有個人戴著面具迎面走來,兩人打了個照面,露臉的自己顯得十分吃虧。
可他就算戴上面具,身材也是藏不住的。
他又意識到,一個信息進出交匯的地方,肯定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或許自己應該把銅幣交給父親和叔叔去支配,這個地方不該再來了。
思忖間,人已經走到了搖鈴處。
他推開隔間門,裡面設置著一張小櫃檯,依稀能看到柵欄後面坐著個窈窕的身影。
「公子想問什麼?」
那輕柔曼妙的女聲,比洛陽那當鋪掌柜不知要好聽多少倍。
傅希言失神了一瞬,很快清醒過來,心裡生出微微的警惕,嘴上卻用吊兒郎當的口氣說:「小爺最近聽說了幾部武功秘籍,你們能找到幾部?」
「請講。」
「《乾坤大挪移》《九陰真經》《小李飛刀》《長生訣》《柔柔拳》《還我漂漂拳》。」他原本想把《綿柔拳》混在裡面,但在剎那的失神之後,他改變了主意。
他不覺得自己的失神是睡眠不足導致的,那一秒鐘的感覺更像是懸偶子對他使用威壓時,自己身體自行調節時產生的反應變化。
所以,剛剛對方應該對自己做了什麼。
傅希言想起樓無災說過他曾經一度精神恍惚想要自爆,不知是否與這次一樣。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說:「確有其書嗎?」
傅希言說:「當然了,小李飛刀,例無虛發,排行天下第三;《乾坤大挪移》是明教鎮教之寶……你沒聽過嗎?」濃濃的質疑。
對方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了:「我這裡有《綿柔拳》的下落,你想知道嗎?」
傅希言心中一陣激動,但按捺下來,不滿地說:「《柔柔拳》和《還我漂漂拳》都是我為未婚妻選的,前面幾種才是我自己想學的。」
「那些沒有。」對方顯然有些生氣了,語氣很果決。
傅希言驚詫:「你生氣了,你為什麼生氣?是因為我說的你都沒有才生自己的氣,還是因為我這樣玉樹臨風的美男子卻有未婚妻而生氣?」
對方不想與他廢話:「《綿柔拳》的下落,五百兩銀子。」
傅希言說:「這破拳的下落值五百兩?你是不是在坑我?」
「《綿柔拳》是昔日山悲散人的獨門絕技,威震一時,並不是一門只能女兒家練的武功。」
「山悲散人是誰,聽起來不太厲害。」
「山悲散人三十年前靠著這套拳法,曾打遍黃河南北無敵手。」
傅希言有點佩服對方堅持不懈的服務態度了:「可是我問了這麼多秘籍,你都沒有,唯一有的名字還不大對,難道不該打個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