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頁
事情的。」
傅希言說:「那就買的人下的藥了?」
「我,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們。」夫妻倆握著彼此的手,警惕地看著傅希言。
傅希言道:「你還記得買糕點的人長什麼樣子嗎?」
「記得記得。」妻子連忙形容了一番,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
傅希言一聽就排除了張祖瑞今天晚上出來的六個人:「就他一個人。他身邊有沒有其他人……可以靠近糕點下手的?」
丈夫緊張地嘮叨著:「沒,沒有,就他一個進店裡,馬車在外面等著。他經常來的,是老主顧,我們家糕點肯定乾淨,不可能下藥。」
傅希言心中一動:「每次都乘馬車嗎?什麼樣的馬車?」
妻子見丈夫看自己,忙補充道:「都乘車,就普通的,常見的那種。」她邊說邊比劃著名,的確是大街上經常能看到的那種。
傅希言又旁敲側擊地問了幾個問題,見實在問不出什麼了,才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姑且信你們。記住,這件事切不可對外說起。」
兩人見他不但不再追究,還給了那麼大一筆錢,又驚又喜,卻不敢要,傅希言也不管他們要不要,丟下銀子就走了。
買糕點少年和馬車的出現證明了兩件事。
為虞素環買糕點的另有其人。
第一,
第二,第二,那人住的地方離糕點鋪有點遠,需要馬車來回。比如……城北。
根據以上條件,他是否可以假設,今晚他追丟的張祖瑞,其實是在那段時間去見了一個人。那人傍晚買了虞姑姑喜歡吃的糕點,讓張祖瑞轉交?
那人會是誰?
是忘苦,還是……隴南王?
傅希言略微振奮精神,感覺自己已經抓到了謎團的線頭——不管是誰,那人就在他跟丟張祖瑞那條街的附近。他可以根據腳程推算範圍,一家一家找過去,他不信揪不出來!
聽起來像大海撈針,但實際做起來,應該算荷塘撈魚。畢竟榆京城北統共這麼大,還沒到海的地步,而且,這人藏得深,住所一定會有警衛,自己可以拿石頭探路。
於是榆京城北一部分居民今晚遭了殃,睡得好好的,就聽到屋頂上,院子裡想起丟石頭的聲音。傅希言丟完路過時,時不時聽到屋裡迷迷糊糊的聲音。
「什麼人!」
「來者何方神聖?」
「??????????????????????」
「гадаахэнбайна?」
……
丟了半天的石頭,沒聽到一句英語,傅希言準備的那句「goodnight」終究沒能找到欣賞的人。
大街小巷潛行,上天入地找尋,然而前路黢黢,不見光明。就在夜色濃黑,一天最暗的時候,一輛馬車低調地闖入了傅希言的視野。
站在遠處看,馬車並無特異之處,興許裡面只是坐著一位普通的「都市夜歸人」。但傅希言連躺在屋裡打呼的人都不放過,怎麼會放過他,當下偷偷摸了過去。
靠近後,他便發現了馬車的不凡。首先車輪和馬蹄都用東西包起來了,與地面碰觸時,聲音很輕,駕駛車輛的人穿著一身黑袍,整張臉都藏在斗笠之下,而且看對方的身姿氣勢,應當是個練家子。
不僅如此,馬車周圍還有其他人隨行保護,雖然不如棲鳳組、潛龍組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覺,卻也是難得的高手了。
要不是傅希言保持警惕,也不會發現對面屋檐上,其實匍匐著兩個人。
他慢慢矮下
身體,等馬車慢慢遠去,對面屋頂的人跟著跑了,才輕手輕腳地跟上去。他已經儘量放緩心跳呼吸,將身體能夠發出的聲音降到最低,可就在他要躍下屋檐的剎那,就看到對面還有一個人,面向他而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要不是他在心跳驟停前認出了對方是誰,傅希言覺得剛剛一剎那,自己可能就被嚇得靈魂出竅,英年早逝了。
他捂著心臟,沒好氣地說:「要不是我年紀小,你剛剛就經歷小小年紀喪偶的人間慘劇了。」
可惜裴元瑾沒有理解:「他們不是你的對手。」
傅希言心跳漸漸恢復正常:「你怎麼在這兒?」
儘管馬車越來越遠,卻沒有離開裴元瑾耳力範圍:「跟蹤溫鴻軒。」
傅希言精神一振,自己這一夜的辛苦果然是……白費了啊!早知道就跟著裴元瑾一起去溫府,不知省去多少彎路!
「剛才馬車裡是溫鴻軒?」
裴元瑾點頭。
傅希言問:「他住城北嗎?」
裴元瑾道:「我跟著他從城東溫府一路來到城北。」
「走!」
傅希言也不多囉嗦,拽著裴元瑾的手就往馬車離開的方向追下去。馬車並沒有走得太遠,他們追上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馬車駛入一間民居。
跟著馬車的保鏢們立刻四散開來,分布在屋頂和屋舍周圍。
傅希言面露難色。
打敗這些人不難,但要在對方眼皮底下進去,幾乎不可能。
「要是小桑小樟在就好了。」
這是他今夜第二次冒出這個念頭。
裴元瑾道:「你想進去?」
傅希言眼睛一亮:「你能帶我進去?」
「不能。」
傅希言:「……」
裴元瑾說:「但我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