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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希言見他半天沒動靜,扭頭看他:「生氣歸生氣,也不要氣得不說話,顯得你站在這裡,都是我思念過度的錯覺。」
裴元瑾手指輕輕撫摸他的後背:「你讓我看什麼?」
「沒有印子麼?」傅希言自己扭頭看了一眼。自從饕餮蠱作古,他伸長脖子,就能從肩膀和咯吱窩兩個位置稍微看到一點自己後背的情況。
「咦?消得這麼快?」
虧他洗完澡之後,還拿傷藥當潤膚乳這麼抹。
「沒關係,我有證據!」
傅希言氣哼哼地從隨身行李里拿出一個古樸的匣子,裴元瑾認得,傅夫人發放分紅後,他用來裝銀票了。
匣子打開,果然是一沓銀票。
傅希言瞪大眼睛將銀票拿出來,然後在空匣子裡摸來摸去。
「你信嗎?這裡原來有十六顆彈珠,我被其中十二顆擊中了後背……」
他說著說著閉上了嘴巴,狐疑看著裴元瑾,眼神有些古怪:「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是在什麼時候哪裡發生的……一二回答!」
裴元瑾問:「第一次什麼?」
親吻,牽手,還是……
他臉色微微泛紅,眼睛卻越來越亮。
傅希言看著那熟悉的表情,鬆了口氣,喃喃自語:「既然有築基金丹,那山精狐仙應該也是存在的吧。難道我見鬼了?」
裴元瑾低頭,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啃了一口,傅希言扭頭,指著很快消退的紅印:「那打出來的印子和這個差不多,但很久都沒有消退。」
而且以往不管受多重的傷,哪怕是內臟被捅了個對穿,在天地鑒的作用下,很快就能恢復如初,痛不了多久,那彈珠不但留下了印痕,還讓他痛了整整兩天兩夜。
裴元瑾面色不佳:「在你身上留下痕跡?」
他都沒做到的事,憑什麼讓別人占先?
傅希言突然拉起他的手往外跑,跑到一半,身上衣服一裹,人被抱了起來。裴元瑾不悅地看著他光禿禿的腳丫子:「去哪?」
「……出門左拐,找大哥。」
他親愛的大哥正在處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村里人不知從哪裡看出了他們身上青天大老爺的特質,居然還有來告狀的。
傅禮安打發了一波又一波,不勝其擾,乾脆大門一關,誰也不開,正打算回房間抱老婆睡炕頭,裴元瑾抱著傅希言過來了。
傅禮安心中一驚:「怎麼了?」
傅希言神清氣爽地翹了翹腳趾:「沒穿鞋,被抓包了。」
傅禮安:「……」
他擋在自己房間的門口,沒有放這兩個半夜亂撒狗糧的人進去的意思:「
嗯,我不負責判案,沒法解決這種家務事。」
傅希言身上衣服被裹得亂七八糟,只能伸出一隻潔白的胳膊,想要將自己的後背露出來,裴元瑾臉色一黑,將人放下後,忙不迭地用衣服把他遮起來。
傅禮安看了會兒,忍不住說:「你們來找我,就是為了表演怎麼教人穿衣服?」
傅希言說:「你看我後背。」
裴元瑾說:「用描述的就可以了。」
傅希言只好說:「我後背好了。」
傅禮安沒好氣地說:「真希望有人記得,我既不是縣官老爺,也不是回春堂的大夫。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舉人,判案看病這樣的事,還是要找專門的人。」
傅希言在裴元瑾的幫助下,終於把衣服穿好了:「我只是想讓你證明一下,那天我從樹林出來,身上的確有傷痕。」
傅禮安說:「有,那又如何?」
傅希言說:「你也看過那些彈珠。」他當時還蹲在地上撿回來了,一共十六顆,放匣子之前給傅禮安看過一眼。
傅禮安有印象:「只是普通的彈珠。」
傅希言說:「彈珠不見了。」
他好歹是個入道期的高手,那匣子又是拿來藏錢的,他一向看得緊,要是想在他眼皮底下將東西偷走,必須是武王級別。
可一個武王級別的高手拿彈珠打他,然後又很小氣地將「兇器」偷了回去,卻不動他匣子裡的銀票,這是為何?
好玩嗎?
別說傅希言一頭霧水,連裴元瑾也有些疑惑,傅禮安沉吟道:「我看這件事應當是江湖人士所為。」
傅希言點點頭,等待大哥發表有建設性的意見。
傅禮安說:「既然如此,你們就多費心吧。」
傅希言:「……」
彈珠雖然不見了,但裴元瑾回來了,一來一回,用十六顆彈珠換個英俊的夫婿,還是很划算的!
他抱著裴元瑾的胳膊,躺在床上,聽他講述府君山上這幾日發生的事。
聽到景羅留下了趙通衢,打發走了那些雷部主管事,傅希言不禁眼睛一亮:「男……難得景總管如此乾脆利落。」
生硬的轉折並沒有引起裴元瑾的注意,身邊躺著心愛的人,他緊繃了幾日的神經自然而然地放鬆著。
傅希言又感慨道:「要是在前世,趙通衢大概是很多
老闆都會喜歡的下屬。」
裴元瑾蹙眉:「為何?」
這個問題已經問得很含蓄了,其實他更想問,你們前世的老闆有什麼問題?
傅希言突然抬起頭,湊到他面前,小聲說:「我是不是沒有告訴你,我找到和晉升金丹的功法口訣了?」
裴元瑾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