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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試了幾次,直接用了窺靈術,對著傅希言看,卻只看到他全身淺黃色的一團。
銅芳玉見他表情怪異,問道:「怎麼回事?」
蠱也是傀儡的一種,只有主人才能完全控制。
銅芳玉語氣森冷地問:「蠱有問題?」
懸偶子自知學習傀儡術的天賦不佳,銅芳玉一直頗有不滿,自己最近好不容易立了一件大功,若是因為這件小事,又讓師父看低了自己,豈不是得不償失?
而且他嘴上說懷疑,但傅希言的確說得有理有據,他心裡還是相信了七八成的。既然傅希言所說大概為真,那萬毒蠱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呵,沒了更好!
故而他權衡一番後,選擇隱瞞此事:「沒有,我就是嚇唬嚇唬師弟。」
銅芳玉見傅希言還在努力催吐,忍不住道:「好了,夠了。」
傅希言抱著柱子,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其實內心焦急得很。不知怎麼回事,他吃了蠱蟲之後,真元就有些失控,真氣如海浪般洶湧而出。
他又不敢在此時打坐,只能照裴元瑾說的,讓真氣在體內隨意行走,幸好沒有出現真氣對沖,走火入魔的情況。
銅芳玉從懷裡掏出一塊令牌,遞給傅希言:「拿著。」
傅希言在心裡祈求:祖宗,你快給我回去,不然自己的一伸手,變成了拍一掌,那可怎麼辦?也不知是不是感知了他的心情,真氣終於順從地回到了真元。
銅芳玉說:「還不接過去?」
傅希言推拒道:「師叔,我怕我才蔽識淺,難當此重任。」
「再不收下,我可就生氣了。」銅芳玉聲音微微低沉。
傅希言急忙伸出雙手,恭恭敬敬地接了過去:「多謝師叔。就是不知這玄武君要做什麼?」
銅芳玉說:「萬獸城有四大神獸王,分別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青龍王由我大弟子息摩崖擔任,白虎王是一位西陲成名已久的高手,他一心練武,不理世事,你多半不會遇到他。此外,還有位麒麟君,也是西陲高手,你師父說自己勢單力孤,我就把他派給你師父驅策。也不知你師父讓他做了什麼,至今沒有消息,或許已經凶多吉少了。」
傅希言看著懸偶子有些難看的臉色,故意問道:「那懸偶子師兄是……」
銅芳玉看了看懸偶子。
懸偶子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
銅芳玉掏出另一個塊令牌:「他有了,你也不好沒有。朱雀君的位置我一直留著。收下吧。」
懸偶子頓時感動不已:「師父……」
傅希言忍不住打斷他的「獲牌感言」:「師叔,這個令牌具體有什麼用?」
銅芳玉道:「在萬獸城,四大神獸王僅次於我,玄武與青龍、白虎、朱雀他們平起平坐。」
傅希言:「……」那不相當於明教四大護教法王?聽起來倒也有幾分威風,可惜這萬獸城是徹徹底底的邪教組織,自己這輩子都不會踏足的。
呸呸呸!
千萬不要立flag!
銅芳玉見他擠眉弄眼:「你不滿意?」
「當然不是!師叔能夠像信任自己弟子一樣信任師侄,師侄深感榮幸。我師父已經過世,從此以後,您就是我的師父了。」
傅希言說得肉麻,可惜銅芳玉不吃這一套:「你師父就是你師父,就算人沒了,名分還在。我徒弟夠了,不差你這一個。」
傅希言只好應聲道:「是。」
銅芳玉說:「你既然當了玄武王,我這裡便有一樁任務給你。」
傅希言:「……」你這話說的,是我要接的嗎?明明是你硬塞給我的好吧!我又不在西陲混,要這玄武王有個鬼用哦!
這不就是典型的空手套白狼?
他忙道:「師叔儘管吩咐。」來,讓老子聽聽你要幹什麼,老子努力給你攪黃了!
銅芳玉說:「我要你去一趟暨陽縣花月樓,殺了夢春秋。」
傅希言問:「不知這夢春秋是何人,武功如何?」
銅芳玉冷冷地說:「她是叛徒,也擅長傀儡術,其他的不必多問。」
傅希言暗道:你自己門下反叛,不讓徒弟去清理門戶,好意思叫師侄去?果然沒有師父的孩子像根草,又是想念師父鐵蓉蓉的一天……
哦,差點被自己給騙了,鐵蓉蓉不是他師父。
銅芳玉說:「辦完這件事,帶著這兩人來西陲,我傳授你煉製人傀之術。」
傅希言立刻露出大喜之色:「多謝師叔!」
銅芳玉點點頭:「我另有要事在身,餘下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
傅希言聽她要走,恨不能在心裡放鞭炮,面上卻顯出不舍之色:「師父去世後,就屬師叔對我最好了。」嘔!
「男子漢大丈夫,何必做小女兒態。」
銅芳玉直接一個跨步,飄然遠去,懸偶子故意落後一步,迴轉頭來,對著他惡狠狠地說:「你若是不按照師父的話做,就別怪萬毒蠱在你身體裡不聽話了。」
傅希言乖巧地說:「師父的話我會聽,師兄的話我也會聽。」
「哼。」懸偶子冷哼一聲,追著銅芳玉去了。
傅希言在破廟門口當了會兒迎客松,確認兩人真的走了,立刻卸掉一口氣。拿的明明不是劇本,卻跟演諜戰劇似的,在生與死的邊緣周轉斡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