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頁
傅希言:「……」所,所以呢?
傅軒沒有說下去,摸摸他的腦袋:「你們幾個與我的孩子無異。」
……想像讓他五體投地,恨不能把剛剛的問題咽回去。
傅希言動情地安慰他:「我在心裡也早把你當做了我爹。」
……
過來找兒子,卻聽到兒子對自己弟弟真情告白的傅輔,大怒咆哮:「逆子,那我是你的誰?!」
傅希言撓著臉乾笑道:「伯父?」
第41章 皇帝的行動(中)
與傅家的雞飛狗跳相比, 拾翠殿冷清得沒有絲毫人氣。
總是縮在宮殿中不肯出門的容榮難得地讓宮女撐著傘,從屋裡走了出來。她手裡拿著剪刀, 慢慢地走到孤零零的幾株薔薇邊, 開始修剪花枝。
宮女送來容越的信,她順手拿剪子一起剪了,埋在泥土裡:「我這個哥哥, 嘴上說萬事不在心, 真動了他的利益,便坐不住了。」
她將修剪下來的樹枝撿起,一根一根地放在蹲在旁邊的宮女手中, 自言自語道:「王昱想逼出我的底牌, 我偏不。底牌只有握在手裡的時候,威力才最大。」
她詭異地笑了笑:
「容家跟我有什麼關係?那都是雲中王留下的黨羽,死光了最好。
「最近天氣不錯, 適合出遊。幫我向詭影買一批響雷彈。
「解決了樓無災, 還有傅希言。一個胖子, 運氣真好, 儲仙宮都幫你……」
她聲音微微沉下去:「這麼招人喜歡, 真是越來越像那個賤人。」
她捏著薔薇花枝,任由花刺慢慢地扎進手掌中, 嘴角流露出古怪的笑意:「告訴梅下影, 我要看看那個胖子瘦下來的樣子。」
*
離除夕還剩下兩天,衙門提前休沐,可傅希言總覺得今年不會結束得這麼平靜。那種樓上鄰居扔鞋子只扔一隻的揪心感又出現了, 緊張焦慮肉眼可見, 看得傅輔都忍不住反省自己上次是不是打他腦袋打太狠, 把人打傻了。
然而事實再度證明, 傅希言對壞事情的預感總是很靈驗。
下午,傅希言躺在榻上剛打了個盹兒,大理寺少卿就派人上門,請他立即去大理寺走一趟。
來的小吏口風極嚴,管家塞錢也不好使,一頭霧水的傅希言只好匆匆披上大氅就走。
他被刺殺太多次,傅輔怕這次又是誰的陰謀詭計,親自帶人駕馬車在後面跟了一路,看著他進了大理寺衙門,才放心掉頭。
迎面遇上一人一馬趕來的廖商。
傅輔心中一動,主動從車廂上下來,畢竟是兵部侍郎,廖商不好視而不見,也趕忙從馬上下來。
傅輔說:「廖捕頭也來大理寺?我兒也剛剛進去。」
廖商嘆了口氣:「多半是為了樓捕頭的事。」
「樓無災?他出了什麼事?」
「樓無災今晨去了畫舫,畫舫上布置了響雷彈。」畢竟身在刑部,關於城中發生的案件消息,他要比兵部靈通許多。
傅輔面色微變。
不管樓無災「鎬京六子」的說法是真是假,從眼下來看,傅希言和樓無災被刺殺的頻率都太密集了。
他對車夫說:「在附近找個地方歇腳,等老四出來。」
*
都察院雖然和刑部、大理寺三堂會審過陳家案,但大理寺衙門,傅希言還是頭一回來。
看著,也沒什麼特別的。
小吏見他像遊客一樣左顧右盼,不由好奇道:「大人難道不緊張嗎?」
傅希言說:「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我不開。」
小吏說:「不是『夜半敲門心不驚』嗎?」
「我不害人,不怕別人報仇,但怕別人害我。」傅希言搖頭嘆息,「這年頭,好人日子可比壞人難過多了。」
小吏將人帶到地方,見他的卻不是大理寺少卿,而是大理寺正黃松。
傅希言與他在陳家案期間有一面之緣,當下笑道:「黃大人相請,說一聲就好了,何必以少卿大人的名義,叫我路上好一陣忐忑。」
黃松道:「傅大人海涵。案子是陛下交予崔少卿查辦,我不過是個跑腿打雜的,倒不是假借名義。」
傅希言疑惑道:「什麼案子?竟然驚動少卿大人?」
黃松邀請傅希言坐下,給他遞了茶水,才說:「敢問傅大人今晨人在何處?」
「就在家裡。」
「可曾約人外出?」
「不曾。」傅希言眼珠子一轉,「莫非,是我認識的人出了事?」
他腦海掠過幾個名字。
相約外出……
卻變成了案子……
他腦海已經浮現出一個名字,卻沒有說出口,而是等著黃松公布答案。
黃松一聲嘆息:「樓無災樓捕頭今天早晨在滻河畫舫被炸傷,如今生死未卜。」
「啊?」儘管心裡有了準備,可親耳聽到後,傅希言仍感心悸心驚。
黃松道:「據我所知,傅大人從洛陽回京後,就與樓捕頭過從甚密,你是否知道樓捕頭去滻河畫舫見什麼人?」
傅希言連滻河畫舫在哪都不知道,更別說樓無災去見什麼人了。
從他目前已知的信息里,只能說:「我不知他要去見誰。不過,他提過自己曾遭到詭影組織刺殺,不知其中是否有所關聯。」
黃松道:「爆炸之物的確很像詭影組織的響雷彈,一切還待查實。敢問傅大人昨日又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