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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二百五十兩。」
傅希言:「……」我懷疑你們畫白澤的都喜歡罵我二百五。
他掏出銀票,塞進櫃檯的柵欄里。
對方說:「山悲散人臨死前見過兩個人,莫翛然和金芫秀,秘籍應該在他們身上。」
傅希言心中一緊,怎麼又是傀儡道。
「這麼爛的線索你居然賣二百五十兩?你是不是在開玩笑?剛剛還說他打遍黃河南北無敵手,現在又死了。」
對方不為所動地說:「他的死因是另外的價錢。」
傅希言不高興地站起身:「不用問了,他一定是被莫翛然打死的。秘籍如果在莫翛然身上,我就算學了秘籍也是被打死,那又何必去找?」
對方說:「也可能在金芫秀身上。」
傅希言順勢問道:「哦,那金芫秀在哪裡?」
對方又沉默了。
傅希言不滿地抱怨著。
對面好似傳來拉開椅子離開的聲音。
傅希言罵罵咧咧地從錢莊出來,在路邊攤上買了一塊胡餅,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和洛陽當鋪不一樣,這個錢莊看似普通,可走在裡面,總有一股森冷陰暗之氣在周身環繞,哪怕兩隻腳跨過門檻,走到陽光下,可是從裡面帶出來的陰森也是過了好久才能散去。
他開始懷疑樓無災推測有一定的道理。樓無災自醉樓的那番剖析,不只是為了在孤軍奮戰的時候拉個盟友而杜撰出來的說辭。
他們都清楚,所謂的容貌和《百孝圖》都是表面的雷同點,他們幾個私下裡一定還有更深層次的關聯。
比如與傀儡道的牽扯。
他與傀儡道的淵源似乎隨著《綿柔拳》的出現漸漸浮出水面,他爹口中的娘家祖傳拳譜的說法顯然站不住腳。而樓無災,劉致遠,建寧伯長孫次孫等人身上,又藏著什麼樣的秘密呢?
他無比好奇。
*
回到永豐伯府,下人們正慌亂奔走。他們身後,一頭白虎正活潑地追來跑去,似乎覺得這個遊戲十分有趣。
傅希言的小廝看到他,立刻衝過來,擋在他的面前:「少爺,你快走。」
傅希言受寵若驚。果然患難見真情,沒想到他那自己一離家就要跟著回家休息的小廝,在關鍵時刻竟然以身相護。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傅希言一眼就看出白虎並無傷人之意,便道:「大家放心,其實它……臥槽!」
看著迎面撲來的巨大虎頭,傅希言扭頭就跑。
風中,傳來他又急又怒地嘶吼:「誰把它放進來的?!」
……
「我。」
裴元瑾靠在軟塌上,輕輕撫摸著狸貓的後背,氣定神閒地回答傅希言的質問,那微微挑起的眉毛似乎還有幾分對青年大題小做的不滿。
傅希言控訴:「遛狗還知道栓條繩呢!」
裴元瑾說:「白虎不是狗。」傅希言居然有一瞬間被說服了,市面上也的確買不到栓老虎的繩——可這不是他放養野生動物的理由!
裴元瑾奇怪地看著他:「你為什麼這麼怕白虎?」
傅希言說:「你不覺得他很大嗎?」
裴元瑾嗤笑一聲:「你也不小。」
……
你要是這麼人身攻擊的話,那咱可沒法談了!
傅希言說:「虞姑姑呢?」
裴元瑾說:「不在。」
傅希言:「……」真是謝謝你告訴我這種用眼睛都看得見的事實來證明我自己沒瞎。
儘管裴元瑾在傅希言面前是嘴強王者,但是等虞素環將各地資料匯總歸納完畢出書房門,就看到白虎可憐巴巴地站在院子的右半邊。
它面前有一條白線,白虎數次拿爪子試探性地往外伸,房間裡都會出現一道勁氣,把它躍躍欲試的爪爪彈回去。
「嗷嗚。」白虎發出不滿地吼聲。
虞素環摸摸它的大腦袋:「你又犯什麼錯了?」
白虎想撲過來,又忌憚裡面的人,只能焦躁地站在原地嗷嗚嗷嗚的訴苦。
虞素環進屋,看著用筷子餵狸貓吃小魚乾的裴元瑾,不得不感慨男人的喜新厭舊,果然可以印證在任何事物上。
裴元瑾解釋:「此間主人不許它亂跑。」
虞素環說:「此間主人?你何時改的口?」之前不還一口一個胖子?也就他武功高,傅希言脾氣好,不然早就鬧翻了。
裴元瑾答非所問:「雨部準備的宅邸呢?我們搬過去。」
白虎進鎬京時遇到些麻煩,若不是跟著它的電部成員亮出儲仙宮令牌,又有永豐伯府這個明確的落腳地點,怕是連城門都進不來。
隨心所欲慣了的裴元瑾對處處掣肘的鎬京開始不耐煩。
虞素環無奈:「那傅希言怎麼辦?」
裴元瑾毫不猶豫地說:「帶走。」
虞素環:「……」
她遲疑著說:「萬一他不願意?」她看得出,傅家內部很友愛,傅希言沒有離家的理由。
裴元瑾意味深長地望過來,仿佛在問,怎麼會有這個的選項?
虞素環道:「說起來,雨部昨天收到一封匿名舉報信,舉報風部在鎬京開了一家當鋪。雨部轉交給了電部,等電部根據信上的地址找過去時,當鋪已經在我們入城前一天關門歇業了。」
風雨雷電四部成立時,就嚴格規定它們各盡其責,不能交叉業務,如果舉報屬實,那鎬京風部屬於嚴重違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