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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也知道人是有既定印象的,為了不讓楚少陽對自己的印象還停留在當初靠彈弓作弊上,他才做了這番裝扮以示區別。
得到答案的楚少陽:「……」
他又不是傻子,非要看到對方戴著一頂斗笠才能意識到今非昔比!
而且,為什麼是斗笠?
對於這個問題,傅希言也沒有明確的答案。只能說,側著身子廢話少,戴著斗笠抱著刀,是他心目中高手的基本出場配置吧。
*
帶著忠心、耿耿勝利歸來,三人在路上各自談起離別後的日子。
忠心、耿耿這邊十分乏善可陳。錦衣衛進入洛陽後,就沒什麼大動作了,主要任務還是保護三皇子的安全,順便看護正在建造的皇宮。但三皇子畢竟不是太子,錦衣衛的地位便有些不尷不尬,他們倆又是眾所周知的傅黨,大多數時間都被打發去看守皇宮。
至於傅希言,那說起來就是一篇厚厚的《胖柴不廢要崛起》了,雖然故事還未完待續,但比起周家兄弟平淡的生活,傅希言這陣子實在過得跌宕起伏。
兄弟倆聽得入了迷,到了傅冬溫住的客棧仍不肯進去,非要聽完了不可。
周耿耿說:「都已經到南虞了……」
傅希言講得口乾舌燥:「才到南虞。」
傅冬溫從裡面走出來:「門裡沒藏個南虞皇帝,你們就不肯進了嗎?」
傅希言:「……」
一講講到中午,傅希言正要派人去告訴裴元瑾一聲,自己不回家吃飯了,一抬眼,裴元瑾就自己來了。於是繼續講故事。
講到下午才算完。
忠心、耿耿聽得意猶未盡,恨不能自己也在場,不過想也知道,隨著傅希言武功越來越強,他們差距越來越大,已經無法再勝任護衛。
這也不能怪忠心、耿耿不努力。
實在傅希言的進步過於逆天,君不見幾月不見,小桑小樟也從新人變舊人了,如今能在他身邊寸步不離、始終如一的,也唯有裴元瑾一人。
但周耿耿心態很好,很快安慰自己:「幸好三少爺不會武功。」
傅冬溫:「……」
*
相聚的時光總是很短暫。傅冬溫還要留在洛陽,跟著師長們,給這場鬧劇畫個圓滿的句號,傅希言卻要跟著裴元瑾繼續啟程。
雙方也沒有特意道別。只是一個站在客房的窗前,一個坐在馬車裡面,遙遙地揮了揮手。
倆兄弟,真要道別敘話那是怎麼都說不夠的,好在明年傅夏清成親,他們這些在外漂泊的哥哥弟弟都會回來觀禮,重逢可期,總有盼頭。
*
儲仙宮在洛陽的東北方,傅希言地理學得一般般,對著那張簡易得不能再簡易的地圖研究半天,才知道儲仙宮所在府君山竟然在幽州一帶。
他疑惑道:「那裡不是流放之地嗎?」雖然它前世輝煌無比,可在這個世界,還沒有嶄露頭角的跡象。
裴元瑾說:「那是黃帝問道之地。」
傅希言:「……」
好吧,到底是喜歡豢養白虎、青驢這些「神獸」的儲仙宮,選址不能太落俗套。
就是……
他躺在車廂里,敲著酸疼的後腰:「真的好遠啊。」想念飛機,想念火車,想念收費的高速公路和舒坦的大巴車。
不過江城一帶的「公交車」在北方吃不開,沒有人攔路搭車,傅希言便有了空閒時間,在裴元瑾的督促下,開始勤練武功。
練武閒暇,他還要操心裴元瑾的身體:「你的真氣最近還好嗎?」
裴元瑾抱著他,頭埋在他的肩窩裡,輕輕咬著他的皮膚。
「問你呢?」
車廂與車轅太近,哪怕隔著門板,傅希言也不肯老是親親,於是裴元瑾無師自通了新的親法,啃脖子。第一次被啃的那一瞬間,傅希言懷疑他們在江城的時候,裴元瑾偷偷去買鴨脖子了。
不然怎麼就能這麼熟練?
裴元瑾也不知道怎麼說。
他開始理解姜休非要煉製混陽丹的苦心了,進入武王期之後,別的都好說,連那熾熱的體溫他都能接受,就是真元和心裡總盤踞著一股躁意,只有抱著傅希言的時候,才能壓制稍許,可時間一久,又會變得更加強烈。
他雖然沒說,可時間一久,傅希言能感知稍許,只能自我催眠車夫不存在,和他在馬車裡偷偷親了兩回。
……
真的是兩回。
上午一回。
下午一回。
晚上……不住車廂。
*
車夫大概也是頭一回趕這麼遠的路,過了石門沒多久,就中暑了,在村里躺了兩天才好。
傅希言趁機在附近轉了轉,舒展筋骨。
大概是日日在車廂里朝夕相對,裴元瑾習慣與他同進同出,便是人前,也不避諱地牽著手,村人見了,雖然覺得奇怪,但礙於裴元瑾的氣勢,也不敢當面說什麼。
傅希言倒有些羞澀,卻不好打擊他的積極性,便領著他往山里走,順便探探接下來要走的路。
兩人站在山頂上,正要往下看風景,就看到山腰處蹲著一群人,手裡各種兵器都有。
……
傅希言扶額:「不會又遇到山匪了吧?」除去小皇帝、靈教這些糟心事,他對南虞最大的印象就是山匪、水匪猖獗。萬萬沒想到,北周竟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