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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傅輔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居然大逆不道地想當自己養父。
傅希言抱起旁邊的傅貴貴道:「我領養的女兒,貴貴乖,叫爺爺!」
傅貴貴十分配合的「哎呀」了一聲。
傅輔:「……」
他在思考,傅希言到底是像莫翛然多一點,還是像金芫秀多一點。反正……這離譜的個性絕對不可能像自己!
經過小小的打岔後,傅輔收拾思路,重新將話題轉回來:「密旨只交代了一件事,要夏清在婚禮上給劉煥下毒。」
傅希言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什麼?」
傅輔說:「耳背就看大夫!」
傅希言說:「就算二姐成功給劉煥下毒,但江陵是劉坦渡的地盤,我姐下毒之後,你和我姐怎麼走出江陵?」
傅輔說:「陛下另外安排了人對付劉坦渡。」
傅希言冷笑道:「該不會是鹿清吧?」
不能怪他這麼想。實在是王昱幾次三番想要通過他利用儲仙宮,當年他和儲仙宮的關係還沒有確定,所以沒能成功,如今傅家、他、儲仙宮已經完成了捆綁,狗皇帝利用起來就更得心應手了。
傅輔說:「不,這次陛下並未將儲仙宮計算在內。他會另外派人恭賀,對付劉坦渡,或許是那人的事。」
傅希言說:「然後呢?」
江陵是劉家大本營,就算劉家父子倒下了,劉家其
他人,劉家下屬難道不會奮起反抗嗎?
傅輔說:「我身為巡撫,若是劉將軍遇襲,不能理事,於情於理,我都有權暫時接管南境軍權,等到風波平息。」
北周的巡撫不僅可以干涉民政,關鍵時刻,也可以插手軍政。
傅希言喃喃道:「你和我叔叔裡應外合,還是有勝算的。」
傅輔點頭道:「若是陛下派來的人能夠控制劉坦渡,事情就會更加順利。」
傅希言想了想,又搖頭道:「劉家與北地聯盟關係密切。這次行動如果真的成功了,我們就大大開罪了北地。」
皇帝算盤打得精。
其他家族得罪北地,怕是要整日裡提心弔膽,而傅家背靠天地鑒、儲仙宮,北地若想報復,也不得不掂掂分量。
可以說,建宏帝用傅家對付劉家,無論從內因還是外因衡量,都得天獨厚,撇開主觀因素不提,客觀來說,這步棋下得委實不錯。
但是,劉坦渡執掌北境多年,絕非省油的燈。
自己當初戳穿劉煥與北地暗中來往的事,表達了想要退婚的態度,如今出爾反爾,劉家應該感覺到蹊蹺而有所防備吧。
事情恐怕不會那麼順利。
傅希言問傅輔:「爹打算幫皇帝?」
他雖然不喜歡狗皇帝,但和劉家也沒什麼交情,如果非要選邊站的話,他站傅家這邊。
「走一步看一步吧。」傅輔不置可否地說,「形勢瞬息萬變,焉能世事如人意料。萬一出乎意料,有所閃失,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傅希言琢磨這句話,慢慢明白了傅輔的態度——消極怠工,表面功夫。
他剛剛想到北地聯盟對付傅家要掂量掂量,但這句話反過來,對皇帝也是適用的。畢竟,傅希言身邊還有個闖皇宮如逛花園,殺武神如切白菜的武王坎兒。
一夜過去,再出發時,傅夏清的嫁妝便又厚實了許多。
傅輔深諳官場往來之道,這份厚禮他是不能推卻的,推了只會讓知府以為自己哪裡沒招待好,得罪了上官,最多以後找機會回一份禮,就當是正常的禮尚往來了。
沔陽之後,送嫁隊伍明顯加快了腳步。
除了有知府坐鎮的大城之外,未再逗留,普通縣令也不敢耽誤巡撫家小姐嫁人,都只是送送禮物送送行。
臨近江陵,天氣越來越暖和,沿途竟是春暖花開的爛漫風光,連一直躲在車裡的傅夏清也忍不住探出頭來看風景。
傅希言則躲在車廂里教傅貴貴使用翅膀。自從讓它下地走之後,它倒是老老實實地走了,不但走了,還走習慣了!好好一隻鳥,越來越像雞了可還行?!
忽而有馬蹄聲紛至沓來。
傅希言從車廂里探出頭來,往前看去,隔著十幾丈,便看清了來人,頓時大喜:「叔叔!」
來人果然是傅軒。今日他身穿常服,身邊帶著的也是家將,顯然是私人出行。
雙方距離越來越近。
馬車還未停下,傅希言已經先一步跳下馬車,朝他沖了過去,傅軒也躍馬而下,叔侄相見,場面感人淚下。
傅軒拍拍他0340;肩膀,突然語重心長地嘆息道:「果然,傅家的確沒有習武的天分。」
難得有個高的,就不是傅家人。
傅希言:「……」
這個事情,的確不太好安慰。
想起傅軒當初對自己的殷殷期待,他只能給出一個不算希望的希望:「大哥和大嫂有孩子了,說不定能基因突變呢?」
第153章 姐姐要出嫁(下)
傅禮安有孩子這件事稍微轉移了傅軒的注意力。傅家第二代中,唯有傅禮安成親多年,偏偏多年無子,其他人嘴上不說,心裡都很著急,如今總算挪去一塊心頭大石。
遲來一步的傅輔聞言皺了皺眉,小聲問傅希言道:「禮安沒有對你說實話嗎?」
傅希言說:「大哥一向很誠實。」